外面起风了,地面上铺满了落叶,一副悲凉的秋景。
这场无端的风波终于平息,特勤队员也逐个回到了这里。他们的话不多,但心里却几乎都是一样的内疚。
内疚他们没有坚守阵地,保卫自己的领地。胖二丫带着一群孩子回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七号看着他们安然无恙,心里堵着的最后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看到你还活着,真高兴。”
在二丫临走前,曾经劝过他一起离开。可作为这里最高领导人,无论怎样也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逃走。
本来就没什么威信,真要那样做的话,这个队长的名号也挂不了几天了。
“唉,我还是不适合当领导,要不我向上面申请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吧,舒坦点儿。”
二丫呵呵一笑,接着道:“你这样做就没有必要了,如果现在他们还不服你,真是天理不容。”
两人正说着话呢,当初在台下议论纷纷的几个元老级人物走了过来。
他们个个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也不知想要说什么。七号再三追问,他们其中的一位才张口道:
“其实,我们知道是谁泄露的秘密,但是吧”
“你们都想看我热闹对不对?”七号打断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都耷拉着脑袋,像做错事儿的孩子似的。
二丫给七号使了个眼色,就带着孩子朝楼上走去。
“行了,你们几个怎么想的我心里明白,如果现在还觉得我不适合当这个队长,随时可以跟上面说,反正我也当的怪累的。”
“不是,您当然适合,只不过这次大家都跑了,还是我们带的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七号心说,你们知道就好,但既然能说出口,那自然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认可自己了。
他简单的给他们分配了下任务,但大部分也就是清理的工作。
伯劳小队的反叛人员,基本上算是瓦解了。只不过,其中剩下的一小部分也没几个人了。
他们现在何去何从,还得听总统的发话。
尤里的尸体被运走的时候,李小白一直跟在左右,七号一直想不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懒得去弄清楚。
只是在李小白离开的时候,送给了他一副电子手铐,并且叮嘱随行的几个军方的人,要盯紧他。
最后,就剩下李攸攸、花姐、卷毛,还有那个面目全非,甚至连脑袋都没有剩下的爽子了。
当第一批人赶回来的时候,七号将他们支出去了。回头告诉他们先带着爽子的尸体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
下到地下室后,有一间没有挂牌的审讯室,那里是他平时值班睡觉的地方。
等人少了之后,他再下去汇合,商量怎么处理尸体。
一点多一点的时候,大楼里的每一处角落都被清理干净了。打斗时弄坏的东西,还有溅血的墙壁,就得等白天才能处理。
出乎七号的预料,本以为收拾差不多了,大家就会离开。没想到不少人都自告奋勇的留下来,生怕那些残党余孽会回来。
好说歹说,才走了一半,七号也不愿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心说如果刚开始就这样坚定该多好,说不定用不上开枪,就能解决问题了。
来到地下室里的休息室后,左右看看没有人,他轻敲三下门,闪身走了进去。
“你们现在想好怎么办了没?”七号问。
花姐依然没有说话,呆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爽子的尸身上。犹如当时她提到的一个词,小花猫,脸上沾满了泪痕。
李攸攸包扎好自己的手臂之后,抬头对七号说:“当然是回去了,尸体带回去也行,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七号瞧了眼爽子手臂上龇出来的尖刺,沉默许久,“好吧,我去上面找找看,还有没有那种凝胶了。”
一直到爽子的身体被包裹起来,花姐都没有动一下。她的脑子里,还在重复播放着同一个画面。
就是哥哥脑袋爆炸的那个瞬间。
威力并不大,根本伤不到其他人。但是,爽子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七号对于李小白做出这种行为的解释,无非就是销毁证据。即使在他们这个科技爆炸式发展的时代,人体试验也是一种禁忌。
而且,他还觉得这里面牵涉到更多的人在里面,单纯地将其公开,或许会有更多危险存在。
无论是自私,还是顾全大局,销毁他都是明智的选择。
这一点,李攸攸是深有体会。她在没有接触到这些事儿之前,生活在一个平和的时空里。
没有战争,犯罪事件都少之又少。她为了能好的运用自己的能力,也只好走警察这条道路。
接触的案件,无非也是一些小偷小摸的,最夸张的一次,还是两伙社会人员当街群殴。
当时她正好在周围,单枪匹马就放倒了他们,但结果却是被调职去坐办公室。
这次她终于能大展拳脚了,却碰上这么一个硬茬子,把她给“扎”个够呛,甚至心里那一点点女人味儿都快被逼出来了。
好在李小白启动了炸弹,如果爽子再次疯起来,她不得不使出那条咒语了。
“行了行了,还愣着干嘛,该回去看看了,说不定其他人都找到内小子了。擦,为了找他,我险些没了屁股。”
卷毛嘀嘀咕咕地掏出了三个人的钥匙,而递给花姐的那只,事先已经被调整成可以多带走一个人了。
“你会照顾好他们吧?”花姐接过钥匙,扭头问七号。
“什么?”七号一脸迷茫,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奥,你说孩子们呐。包在我身上,我小时候也是孤儿。”
听他这么说,花姐也算好受了一些,坐到地面上,轻轻抚摸着哥哥被包裹住的尸体,紧接着将钥匙晃动了一下。
三道强光先后闪出,却没有一个人跟七号道别。
想到之前为他们这么拼命,心说这些人还真是没良心。转念一想,说不定哪天又回来了,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