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明,不如在文炳家中稍坐片刻!待我吩咐家人,坐上一桌席面!”
黄文炳盛情留客,宋江本想留下,但一看天色,日已偏西!却是应该回去了。当下不敢再留,免得出了纰漏!
“先生盛情,公明感怀在心。只是……”
黄文炳一听宋江话音,就知道宋江有着顾虑!
但也是,如今事情虽有眉目,却还需要小心谨慎才是!当下黄文炳也不在强留!两个人在书房中依依惜别!
出了这个门,一个是贼配军,一个是待业的官老爷!二者,素不相识!
“对了,先生,若有紧急事情需要通风,可让贵府中的候健传音!稍后我会留下他的师傅在我左近护佑。”
听见宋江的话,黄文炳点了点头。
出了黄府大门,宋江沿着门子的指点去了无为军酒楼。见过了候健三人,依依惜别自不用多说。
酒楼人多口杂,事情自然不会在这里说起!
在江上,虽然是逆水行舟。但是,在张横的手段之下,船速依然不慢!看了看风向,扬起了帆!走着之字向着上游行去。
这一段江水颇为平缓,坐在船上,三个人聊着闲话。
具体的,关于宋江和黄文炳聊了什么,三个人都没深说下去。因为宋江和两个人说了,关于今天他们的行踪,万万不要和外人提起!
对于宋江的这一个要求,张横和薛永看了看就应了下来。
日暮西陲,江州城外官道上的茶摊中,一行人正在歇脚!
“哥哥,你说这群人是不是躲了开去?已经天黑了,还没有回来!可恨小六子办事不利,失了腿脚!”
说完后,穆春就要去找他口中的小六子出气。
穆宏一摆手,看着穆宏眼色的穆春连忙停了下来!
“急什么?安心等着!”
穆宏一说话,穆春就老实下来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穆春是又敬又怕!不说别的,江州地面上,李俊厉害吧!
可是,李俊被自己的哥哥打的,硬生生退避到外面的揭阳岭上,不敢捋自己哥哥的虎须!
没遮拦,可是硬生生打出来的名号!
所谓的没遮拦,就是无双无对,无人敢当!
所以,穆春心中,穆宏即是他的哥哥,又是他的偶像。
“走,他们来了!”
远远的,一行三人向着江州城走了过去。
不是宋江三人又是何人?
宋江和张横薛永不是傻的,自然看见了对面人来者不善!
张横看着宋江说道“哥哥,不如我们退吧!到了江上,穆家人虽多,却不在兄弟眼下!”
薛永则是紧了紧手中的枪棒,一边盯着穆家众人,一边用耳朵听着张横和宋江两个人谈话。
宋江摸了摸袖子中的符箓。先生当初所赠符箓,还有两张!想了想当初,武二郎能在如神如魔的话妖怪手下全身而退。自己打一群凡人应该不算什么吧!
更何况,自己刚和先生联系过,一回生两回熟,真到了危机关头,大不了最后一张也用了。
搬救兵吗,宋江熟门熟路了。
“不,我们迎上去!”
宋江心中有底气,气势自然雄豪。步履之间,四平八稳。眉眼之中,顾盼生辉。
张横和薛永两个人看着宋江的神态,互相看了看,咬了咬牙!
张横握住了腰间的短刃,薛永用袖子擦了擦手中的长棍。
他们已经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江湖儿女,所凭依的,只有手中刀剑。
路遇仇敌,各凭本事就是了。
“前方可是穆家庄的穆宏、穆春二位贤弟?愚兄山东郓城宋江宋公明!路过宝地,没能过府拜访,还请两位贤弟不要见怪。”
“没想到,是宋江哥哥当面!不知,宋江哥哥可是山东呼保义,孝义黑三郎的宋江哥哥?”
穆宏听见了宋江自报家门,连忙走了几步,作势要拜见。
宋江那里会让他拜下,连忙上前,虚虚扶起。
穆宏起身,用眼神余光镇住了想要说话的弟弟。继而对宋江说道“没想到,家中舍弟不识英雄,竟然冲撞了哥哥,实在是大罪过!穆春,还不过来给宋江哥哥赔个不是?”
“哥!”
“嗯?”看着穆宏的眼光穆春立马认怂。当下也不犹豫,推金山,倒玉柱,就给宋江拜下赔罪。
宋江连忙上前扶起了穆春,嘴上连连笑语安抚,心中却知道,今天,怕是无法善了了。
果然,穆春刚刚起身,穆宏就继续说道“宋江哥哥,本来今日与你相逢,小弟理应做东,与你共饮几杯!但是,今天小弟是为了家中舍弟报仇而来。等到小弟报了家中舍弟的仇,给舍弟出了一口恶气,小弟就摆酒给哥哥和张家哥哥赔罪!”
“来人,给我拿下那个卖狗皮膏药的,吊起来,打上三十鞭子!”
“是!”说话家穆家庄客手中的枪棍刀剑就挺了出来,二三十人乌泱泱的把宋江三个人围了起来。
“穆贤弟,咱们之间,可有前愁?”
“宋江哥哥,你新来江州,我未到过郓城。前仇之事,哥哥切莫谈起。”
“那穆贤弟,我们之间,可是有些新恨?”
一旁的穆春听见宋江的话嘴上不说,心中暗暗讥讽!
“你他喵的刚打了我没多久转眼就忘了。真他喵的不要脸皮!”
“宋江哥哥说笑了,你我之间,继续新仇,也无旧恨。小弟对哥哥可以说是万分敬仰!”
“这样吧哥哥,今天有您在,小弟就给哥哥一个面子。也不打三十鞭了!小弟就打他三棍!看这汉子,也是走江湖的,手底下应该有些道行。你尽管防守,我出三棍,你遮拦的住,自然是一笔勾销!遮拦不住我也替我的兄弟打你三棍,给我的兄弟出出气。你看如何?”
这句话是说给薛永听得。
走江湖的,人活一张脸,若遇了事件,无非就是刀剑上计较罢了。
宋江还要说话,却被薛永拦了下来!
“哥哥,小弟给你惹麻烦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三棍是吧,我应下了!”
说完之后,薛永拎着棍子,走到了宋江张横前面。
穆宏见状,也不多言,一摆手,穆家庄的庄客就退了下去。
“来吧!薛永大喝了一声!”
穆宏也不多言,一记横扫千钧就打了过来。他本以为薛永会以棍相挡!到时候,他自然有后手。
但是没想到穆宏动也不动,声声的受了这一记!
穆宏这一棍,原本用了七分力,可是看着薛永不挡不躲,七分力硬生生的收了四分。
打在薛永的身上,薛永倒退了两步。
宋江赶忙上前搀住了薛永。
穆宏见状,并没有上前。顺手把棍子抛了出去。
向着宋江三人拱了拱手。
“没想到,你道是有几分英雄气!宋江哥哥,此事一笔勾销!来日小弟请三位哥哥吃酒。”
说完之后,也不待宋江回话,一行二十多人扬长而去。
却是理都没理张横。
“薛贤弟,你怎么如此傻?遮挡一下,招等闲就过去了。”
宋江虎目含泪的看着薛永,反倒是薛永安慰起了宋江。
“哥哥莫不是忘了小弟是做什么营生的!说话间,薛永艰难的在背包里扯出了一块膏药,糊了上去,用右手擦了擦冷汗才笑道哥哥,不是小弟自夸,小弟这膏药,治疗跌打损伤,百用百灵!这可是西军的法子。”
“薛贤弟你且放心!你这一棍不会白挨!做哥哥的,早晚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哥哥说的这叫什么话?”
薛永还待多说,原先穆家的队伍里回来了一个人。
那人直接来到了薛永的身边。
递过去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留下了一句“这个汉子,我家大爷念你是条汉子。这一棍也坏了你的营生!这十两银子,聊表心意!待到你将养好了,我家大爷请三位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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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也不待宋江等人回话,风风火火的就又回去了。
这一番动作下来,宋江也好,薛永也好,张横也好,面面相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苦来哉?
李俊对穆宏看不上也正是因为此。
穆宏手底下功夫硬扎!要不然,李俊也不会避居山岭。但是,在他看来穆宏的行事,太过于粗糙了。
交不下真兄弟,真豪杰!
遇见真英雄,要么倾心相交,若是交恶,尽力化解。若是不能化解,一棍子打绝户了才是最好的手段。
要是两面三刀,皮里阳秋的,如何交下知心的朋友?
单论武艺,江州范围内,他穆宏才是大哥!但是道上的声望反倒不如李俊。
两个人的行事风格差异,可见一斑。
“打一个棍子,给个甜枣。这穆大爷,是把俺当个娃娃哄呢!”
“哈哈,恐怕是,哄她弟弟哄的多了,一时间转寰不过来思路罢了。”
“如此说来,我还应该荣幸?”
三个人看了一眼,笑了出来!
“对了,薛贤弟,这是十两金子。你拿着在江州置办产业。先养好伤,然后来我身边,哥哥有事托付给你。张贤弟,你也有份!”
然后转身给张横也递过去了十两金子。
宋江在江州结识的这些人,也只有薛永和张横,能够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没钱!
薛永和张横两个人也不推辞。。今天一行,三个人的关系,也近了很多。
要不怎么说经历是拉进距离最好的方法。
某球的人生四大铁的关系可见一斑。
大宋,西北边陲,征尘密布!
大宋和大夏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百余年了。
彼此之间的仇恨,无法言语!
西北的军州,男丁死绝,家中只余妇女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场景。
这一场战争,因为童贯而起!
“晋王殿下,依我观之,这宋军中有异人。这异人虽不如佛爷,但是异人手段玄奇,所以,晋王殿下还请多加小心!”
“嗯!”察哥听见了王道人的话,点了点头。对于王道人,察哥主要用的就是王道人的异术!对于他的行军谋略等等其他方面,并不太看重。
因为王道人给他的印象,并不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而且行军打仗,很多时候并不是说足智多谋能解决问题的。
决定战争胜负的,更多的,是决定于战争双方,哪一方错误更少。而不是哪一方智谋更多。
大宋西军帅帐中,童贯和高廉两个人正在闲谈!
西军的替他将领各在本营。帅帐里面,除了高廉之外并没有其她的人。
“子清,依你观之,这伪晋王如何?”
子清正是高廉的字!
“枢相,依子清来看,这察哥勇而多谋,如同虎狼一般。更兼,他手下有能人异士,天山上的喇嘛助阵。实在是不可小觑!”
“是啊!童贯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以往在中枢,只觉得西北边事艰难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光景。如今本官在西北蹉跎半年无有寸功,实在是愧对官家!”
“枢相切莫如此丧气!”
高廉站起了身,来回踱步,仔细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
“枢相,兵争之道,无非水火。如今我等地处边陲,加之岁已入冬,水文不兴!如此看来,若要速胜,唯有火攻。”
“枢相,我有一法,可练神兵。枢相可予下官千人,带下官半月时间,将神兵训练的知进退,明号令!自然可以助枢相功成。”
“好!”听见了高廉的话,童贯心中异常高兴。
大手一挥,那我就予子清你两千精锐。只要功成,还有重赏!
高廉想了想,这人数也不是不能接受。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娄室,这镔铁也有腐朽的一天!真不敢相信,昔日的天朝,如今如同豆腐一般!”
“是啊!”完颜忠感叹一声!
“伪辽的百万大军,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你我二人此方去往上京”
“娄室,莫要轻敌!就算是年迈的老虎,尚且都有一扑之力。我们两人,定要小心谨慎,不给他搏命的机会!为家族!”
“为家族!”
在天空望去,大军在地上碗延前行,如同一条移动的九头蛇!辽东大地本没有路!
走的人再多,第二年也会被荒草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