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太后听说了这件事,也特意私底下和楚庭川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父皇虽然是你亲爹,但是终归还是个皇帝,做事还是有些分寸的好。”
出风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该守成了。
能把这东宫的位子守好,熬到嘉平帝走仍旧没有什么过失,那么楚庭川他们的将来才算是真的有了保障。
这个时候争什么争?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去争?!
见楚庭川点头,太后还特意叹了一声:“那些没眼色的乌眼鸡,一个个的还觉得元元这里不好那里不好,配你不上,要哀家看,他们自家的孙女儿现在送给你当太子妃,那哀家才真是一万个不放心!”
等闲人哪里会有朱元这等眼色?!
她握住楚庭川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小五,你自来是个好的,哀家盼望着你们好,你们可千万要争气啊!”
楚庭川自然应是。
礼部和内侍省紧赶慢赶的在赶着太子和太子妃的亲事,不知不觉,日子就进入了冬月了。
天气越发的寒冷,连太后也懒得出门了,就喜欢在宫里窝着。
卫皇后的身子已经是好了许多,但是皇帝对她显然是已经彻底冷了心,不过空留她一个名号罢了。
她对此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别的可盼望的了,就是一门心思的希望朱元和楚庭川的婚事能够快些顺利的完成。
毕竟嘉平帝连静安公主和两位公主的婚事都越过了她直接交给了太后来主持,说明对她不是一般的不放心。
既如此,卫皇后倒是乐意东宫快些有太子妃。
到时候太子妃来主持这些宫务,那也是名正言顺的。
而依朱元的性格,是不会吃亏的,当然也不会亏待了她这个婆婆,如此,那些势利眼们方能明白如今局势是什么局势。
这么想着,太后恰好就说起了公主们挑选驸马的事。
从民间挑选出来的驸马已经在郊外别院养了这小半年了,该懂得规矩礼仪已经都懂了,内侍省和礼部去看过,已经将其中表现不好的都给刷了几遍下去,现在还留下的,不过七八人,不管是从面貌还是从品性上,都是很过的去的孩子。
太后便道:“哀家看了一回,已经定了人选,只等皇帝点头了。”
听说静安公主的驸马如此没有根基,竟然是从民间直接选的,卫皇后的眉毛就跳起来,她现在最恨得莫过于静安公主了。
静安公主这么心高气傲的人,竟然要选个平民当驸马,也不知道心中是如何的憋屈狂躁,只要想到这里,她心里便忍不住暗爽。
可这回她却没看看着热闹。
太后说了人选的事,卫皇后都以为静安公主直接要翻脸,可是谁知道静安公主竟然没有任何不妥的表现,她直接跪下了,多谢太后恩典。
观其形容,竟真看不出一点儿怨怼来。
真是稀奇!
连卫皇后心里都摸不清楚了,难道静安公主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学乖了?
她觉得稀奇,一边的恭妃等人也没有不觉得稀奇的。
太后却并未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问她:“你父皇自来疼你,为了你,没有少操心的,为了你的事,多少大臣上奏,说你败坏皇室门风,勾结外臣,纵容凶犯脱逃,要求严惩你,剥夺你公主的尊号,让你去庙里清修。可你父皇愣是没有,他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当心中自有数,其他的话,哀家懒怠再说了,哀家盼望你是真的醒悟。”
其他的话,太后也懒得再说了。
静安公主静静的听了,再次说了一番表达自己真心的话。
卫皇后的听得简直酸的倒牙,可是却终归也没再说什么。
她现在禁足也才刚出来不久,着实不想再惹是生非。
静安公主又是深得嘉平帝喜欢的,好不好的,她说了些难听话,反倒是更叫嘉平帝不高兴。
卫皇后现在心里门儿清了,反正熬着呗,熬着等到楚庭川上位,总归有她熬出头的那一天!
忙活一回给静安公主定下亲事的事,太后和嘉平帝商议了半天,将静安公主的婚事提前给办了。
之前是想着,放到太子大婚后头去办的,但是到底不成-----静安比太子大不说,之前的婚事都已经定了,礼部和内侍省已经把事情给办的差不多了的,但是徐家却忽然出事了,这才耽搁了。
所以现在朝中颇有为了这件事上折子的御史。
嘉平帝不胜其烦,干脆就大笔一挥,让把婚事提前了。
好在,驸马是民间选来的,要定什么时间成婚,驸马说了不算。
礼部和内侍省之前也早把程序做的差不多了,要成亲直接成亲就是了,皇家要什么没有?反正都是捎带脚的事儿。
静安公主就这么嫁了。
送嫁的人里头打头的就是太子。
这件事着实是捏着鼻子去做的。
饶是以楚庭川的城府,他也着实对于静安公主的事情热切不起来,可是热切是一回事,礼数是另外一回事。
至少楚庭川这差事做的丝毫无可令人指责之处。
这么一来,静安公主总算是嫁出去了。
朱元这边收到消息,自然也是送了一份礼的。
苏付氏还记挂着静安公主从前做的那些事,很是不喜欢她,顿了顿就说:“这位公主也真是好运气。”
摊上了嘉平帝这么一个好爹。
否则的话,早就已经不知道在哪个犄角嘎达了。
朱元笑了笑,根本没当一回事,反而问苏付氏:“姨母,给景先师傅还有那些师兄弟们的礼物准备好了么?”
姐姐及笄之后,朱景先就一直住在书院,鲜少回来。
但是如今眼看着已经快要过年了,书院也快放假了。
忙碌了这么半年,对于师傅和先生那里,总是要有所表示的,就是对朱景先那些来往关系比较好的同窗,也最好是备下一些礼物。
礼多人不怪么。
苏付氏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听朱元提起来便急忙点头:“放心吧,都准备妥当了的,范大儒那里不必说,咱们每年送年礼,总是少不了的,其他的先生们,也都各自准备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