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少爷心中激动。
他跟楚庭川之间算起来本来没什么深仇大恨,跟卫敏斋就更加谈不上,但是谁知道家族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他这几年来被打压被追杀,心里早就已经把杀了楚庭川夫妻作为人生当中最大的目标。
这个念头成了他的执念,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尤其是楚庭川竟然在草原上还能翻身,反过来坑了他一把,让他差点全军覆没,他心里对于楚庭川和卫敏斋的恨意就更加强烈了。
帖尔其倒是没管那么多,这个地方他早知道,附近的确是有大周的军队镇守,不过那都是小部分的兵马,而且还要守城,真正能分出力气来这里管事儿的可不多,他也不怕他们半途出来坏事-----他没把大周那些散兵放在眼里。
至于杨将军陈老将军等人,他们也不可能分身。
“到底好了没有?”他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这次楚庭川跟卫敏斋实在是把他给得罪的太惨了,他是不会答应来这里冒险的,毕竟好歹也算是到大周边境了,一个不慎就容易阴沟里翻船。
徐二少爷立即就回过头来冲着他点头,态度很恭敬:“好了大王!”
自从帖尔其正式跟王庭闹翻之后,他也干脆不再自称太师了,银狼部既然已经独立出来,人人就都称呼他一声大王,现在徐二少爷自然也跟着这么叫。
帖尔其嗯了一声,点了自己的亲卫率领的两百多人先去前面探路。
虽然徐二少爷说是有人一直跟着监视那群使团,但是帖尔其生性多疑,他只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徐二少爷急忙招呼了自己的人也跟上,自己陪着帖尔其在外头慢悠悠的往里走。
徐二少爷身边的人跑的极快,很快就跟上了帖尔其的人。
天色已经亮了,可是街道上还是没有任何行人,跟平常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出现这一幕是为什么,大家都心中有数,徐二少爷缓缓吐出一口气,眼里闪着晦暗的光。
他已经忍够了,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楚庭川杀死在这里。
帖尔其都请来了,如果这一次还是让楚庭川侥幸逃脱,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是命运弄人,以后下去了,也有脸面去见祖父跟父亲,让他们知道他已经尽了力。
那边的先头已经到了位于这座镇子中心的客栈了,天光已经大亮? 但是因为来了这么许多兵马? 周围都是静悄悄的,连早点摊子都没有摆出来? 才到了跟前? 徐二少爷的人就站了出来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里头传来同样节奏的敲击声? 徐二少爷的人松了口气,又敲了两下? 就见阿衡钻了出来? 顿时就问:“怎么是你?不是老金跟黑子守着吗?”
“里头出了点问题。”阿衡面不改色,很是平淡的说:“那帮瓦剌人不好弄,老金跟黑子出面装成掌柜,才勉强没让他们起疑? 现在他们也走不脱? 不过你们放心,现在里面一切如常,瓦剌人还聚在一块儿喝酒赌钱,大周那些官儿们没醒的没醒,病了的病了? 都被我们盯着,闹不出什么事来。”
他说着? 见了这阵仗,就又有些欢喜:“人都来了?”
徐二少爷的人并没有起疑? 毕竟阿衡是徐管家的亲孙子,这一路上都是忠心耿耿的一路跟着出生入死过来的? 他嗯了一声:“都来了? 我们在前面探路? 太师亲自带着他的一千多人还在后头,既然你说没事,那么就算是踩也能把这帮人踩死了。”
这是真的,若木里虽然也带了几百人的使团,可是都困在这院子里,能够干什么的?而且他们还是出其不意。
阿衡嗯了一声,就又小声的道:“你们留一半的人在这前面,另外一半不如绕到后头巷子里去,去后门堵着,别叫人从后门跑了。”
徐二少爷的人听的有理,就转头去跟银狼部的人商量。
银狼部的人只当他们都是已经分配好了的,没说什么,点了些人出来让他们绕去后头,等到互相发了信号就动手。
等到那时候,太师也已经率着人赶到了。
一行人绕到了后头宽阔的巷子里,顿时把巷子挤得满满当当。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发现有一股异常刺鼻的烧焦的味道传来。
这是火油!
他们都吃了一惊,都是在战场上拼杀的人,谁不知道这味道来的古怪蹊跷?可还没等他们想个明白,就发现巷子里两边的墙壁上忽然探出许多人头,而后有一支支点燃了的箭矢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巷子里顿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号声。
这哭号声就算是隔着这座极大的客栈,也仍旧传到了前头,还在等帖尔其跟上的亲卫官顿时觉得不对,恼怒问:“怎么回事!?”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徐二少爷的人也听的色变,不由问阿衡:“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声音?”
阿衡也皱起眉头来,急急忙忙道:“我进去看看。”
说着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徐二少爷的人和银狼部的亲卫官都惊讶的发现,随着阿衡进去,房顶上竟然出现了许多的人,此刻正不要命的朝着他们扔着砖头。
糟糕了!
徐二少爷的人心里顿时冷了冷,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阿衡刚才是故意拖住他们得!
他心里只觉得心惊,但是却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一面喊着后退,一面不断躲避这些无处不在的石头和砖头。
他们不少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实在是被这阵仗给打蒙了,问题是,他们还根本顾不上去找那些屋顶上的人的麻烦,因为很快,从墙壁上又钻出许多人头来,抬着一桶一桶的热水朝着他们浇上来。
不被烫死的也都被浇死了,一行人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葛阁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极为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呸!你们这帮贱种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