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非常满意了。毕竟主谋已经抓到了，至于主谋为什么发动恐怖袭击的深层原因，那就不是纽约警方的事情了，毕竟肉都吃了，好歹留点汤给别人。

    接下来的事，就由FBI等机构接手，至于他们能不能查出什么，那就不是纽约警方该操心的事了。

    不过对凯来说，这件事显然没那么容易过去。他依然不爽有人杀人灭口。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凯隔天找到KK，想要打听消息，没想到还真的查出了点东西。虽然花了三十万美元的线人费，可还是让他得知了，当天对桑提诺灭口人正是来至大陆酒店！

    至于再多的东西，KK就不愿意透露了。

    按照KK的说法，就算凯给他再多钱，他也不可能给出更多的情报，因为有钱没命花。

    凯一开始不相信，真的把KK揍了一顿，但这货居然真的就硬扛着不说。没辙，凯自然不会再逼问了。不过……凯开挂了啊！于是直接使用法术将其催眠，让KK一股脑的全部撂了。

    于是，大陆酒店+高台桌的黑暗世界就在凯的面前展开。

    只不过，急于得知真相的凯，没有接着问下去。如果接着问下去，他一定会发现，KK会泄露情报给凯，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就这，金并居然莫名其妙的逃过一劫。

    不过，对凯来说没差。他就是要怼大陆酒店，不管金并做不做小动作都一样。

    ……

    在得知大陆酒店在背后捣鬼之后，凯立刻派人收集大陆酒店的资料。这件事其实自从凯发现约翰躲进大陆酒店之后，就在做了。只不过现在要做的更加详细。

    凯这边正在针对大陆酒店做准备的时候，弗兰克那边也没有闲着。他的确答应凯暂时不在出来搞事，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疑惑，那就是那天，他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

    他不是对那天被抓这件事本身有什么疑惑，因为他那天的确走神了，结果回神一抬头就发现几十把枪对准了自己……这不被抓才怪。对此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触景伤情，追忆往昔。面对妻儿惨死之地，这个拥有钢铁般意志的男人也无法保持警惕。

    他只是疑惑，自己是怎么被找到的？

    弗兰克真不是自夸，他的反侦察能力如何，他自己非常清楚，在城市这种复杂环境，他只要不想被找到，那想找到他真的非常非常难。可这帮团伙分子，居然就那么容易找到了他。

    当天他去公园可是临时起意！

    连凯都不知道他会去公园。

    嗯，弗兰克的确怀疑过凯。不要以为凯救了弗兰克，弗兰克就一定会对他百分百信任。最明显的一件事就可以说明一切，那就是凯到现在都不知道弗兰克任何一间安全屋的地址！

    可怀疑归怀疑，可弗兰克还是排除掉了凯。

    理由很简单，动机。

    凯如果这么做，动机从何而来？没动机，那说个卵。

    既然不是凯，那到底是谁呢？

    这令弗兰克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弗兰克不是真探，他自然不会去用自己那一点都不强的查案能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他真的强的是动手能力！

    直接去找那些抓他的人！

    那天抓他的人有几十人，可真正在仓库里的人却没那么多，仓库的那些人全部嗝屁了，凯倒没怎么杀人，除了仓库里面几个折磨拷打弗兰克的人之外，凯没有动外围的人，那些人全部是约翰干掉的。连之后收尸都是约翰花金币找的大陆酒店的专业服务搞定的。

    但的确有漏网之鱼。

    于是弗兰克找上了那些家伙。

    这一次弗兰克学乖了，他没去搞大场面，就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一个一个找上了那些团伙分子。

    结果……凯真没什么反应。

    哪怕弗兰克主动报告给了凯，自己杀人了，还是杀的混混。

    凯也只是平淡的问道：“有没有留下尸体，有没有目击者，有没有留下痕迹？”

    再得到了否定答案之后，凯很平淡的给出了一个“哦。”

    哦？

    我杀了人，大佬！

    弗兰克很懵逼！

    但凯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懒得和他解释。团伙分子而已，哪怕弗兰克不动手，他们自己也能把自己玩死，每年莫名消失的团伙分子真的不要太多。凯难道都要管？这些人渣，死了活该。

    这个时候弗兰克大概明白了凯的作风，在很多白左看来，这无疑是人渣，可问题是弗兰克不是白左，他喜欢！

    只要没有目击者，没有血迹，没有尸体，那就天下太平！

    明白了！

    这并不难，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然后那个爱尔兰人团伙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失踪。

    剩下的人也不是傻瓜，他们自然能够猜到是弗兰克再猎杀他们。

    于是他们各展神通，想要保住小命。

    可没用！

    人还是接着一个失踪。

    最终一个家伙忍受不了，他选择了报警。

    ……

    “所以……他是团伙分子？”布莱特满脸纠结神色的看着这两个讨厌的家伙，马特和弗吉。“你们的意思是让他申请证人保护？”

    “没错，我们的委托人愿意转做污点证人，他愿意交代爱尔兰团伙的所有犯罪信息，也愿意指证所有相关人士，但相应的，你们警方要对他进行保护和特赦，并在之后，将其加入证人保护计划！”

    证人保护计划，顾名思义。这是联邦的一些保密政策，任何加入其中的人，都会获得新的身份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他们的身份将会得到重做，任何人都难以在任何官方资料上查出端倪。

    可都说了是联邦政策，纽约警察局可没有这个能力。但警方的确可以向FBI申请。不过这样做，代价很大，要知道重新给一个人改头换面，并对他的进行保护，会花费很多资源。这可不是随便改下资料就可以完成的。

    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这种待遇。

    “这个……我并不能给你任何答案，这超过了我权限。我只能将其报告给局长。”布莱特觉得这两个家伙绝壁是来给他找麻烦的。基层警察对这种事都本能的厌恶，道理很简单，为毛一个罪犯能够得到这么好的待遇？这根本不合理。

    这一切都是美国司法制度的锅，上层警察希望提高破案率，检察官希望能够提高胜诉率。当然政府也希望能够降低司法成本。

    毕竟按照美国司法制度来，解决一个大案子，需要花费的经费都是天文数字，如果能够更加快速的解决，那可以节省不少钱。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检察官喜欢和罪犯做交易的原因。

    “那当然，我想你们局长会对此很感兴趣的。”

    爱尔兰团伙一向是顽疾，他们不论如何，都会顽强的扎根在这座城市，怎么都消灭不了。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只要是警察都不会愿意放过。

    “也许吧。”布莱特对此不置可否。

    毕竟，他们局长的性格……说好听点叫鹰派。不好听……那就是把这些团伙分子，根本不当人。

    反正他无法想象他们的局长会妥协。

    爱尔兰团伙很顽强？杀光了不就好了？

    很快布莱特就将这件事上报了。

    然后……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凯的确收到了报告，可随手就丢到了一边。

    特么的爱尔兰团伙都特么快死光了，指证个毛线，指证死人吗？

    再说了，凯很清楚这是弗兰克再搞事。所以压根没兴趣做什么交易。

    可他不感兴趣，不代表有人没兴趣啊。

    这个爱尔兰死剩种非常明确表达了自己正在被惩罚者追杀，从而引来了一个始终在关注惩罚者案件的人。

    “你又来干什么？”凯不爽的看着出现在他办公室的女人。

    纽约地方检察官萨曼莎·雷耶斯。

    面对毫不客气的凯，萨曼莎·雷耶斯面无表情。她知道，这个人不喜欢她。同时自己也对凯没有任何办法，事实上要不是自己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她也不想见到凯。

    “我来接手格罗托的案子。”

    “格罗托？那是谁？”凯一愣，完全搞不清状况。

    “那个寻求证人保护的家伙！”萨曼莎觉得凯是故意的。

    “哦哦。”凯没那么无聊，他真的忘记那个爱尔兰团伙分子叫啥，因为他压根没注意布莱特的文件。凯翻开了之前送来的文件，看到格罗托资料。“啧……又是因为惩罚者。”

    凯抬起头，饶有兴致的看向萨曼莎：“能够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追着惩罚者不放吗？我非常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动机。”

    萨曼莎眼神一冷，但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我也同样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惩罚者如此放任的原因？”

    “因为，惩罚者杀的都是人渣。人渣死了，就死了。就这么简单。”凯直言不讳的说道。反正他一向都是这种风格，并不难查。

    “可他是罪犯！那些人也是人！能够惩罚他们的只有法律。”萨曼莎大义凛然的说道。

    凯看着眼前的萨曼莎，笑了。

    “看来是私人恩怨啊。”

    “你是什么意思？！！”萨曼莎心头一跳，甚至连脸上的镇静都无法维持了。

    “什么意思？呵呵，拜托！能够爬上你这个位置的检察官有特么几个是白痴的？这套说辞忽悠下年轻人才行，对我？呵呵。”凯确定了，这货根本不就是因为名气或者其他什么而找上弗兰克。虽然之前凯也有预料就是了。检察官基本上都是律师，不过赚的没有律师多。但检察官的社会地位却非常高，因为会走上检察官这条路的律师，大多就是奔着从政去的。

    所以有多少检察官会真的在乎那些社会底层的团伙分子？还特么说的大义凛然，呵。到了萨曼莎这种位置的检察官基本就是一个政客了，一个政客说这种大道理……谁信谁傻缺！

    “我不懂你说什么。”萨曼莎当然不可能承认。“格罗托我要带走！”

    看凯依旧是那副不屑的样子，萨曼莎立刻补充道：“这是我的正当权益，他要求特赦和证人保护，这属于我职权范围！哪怕是市长阻止也没用。”

    “你要，就是你的咯。”凯不在这上面做任何纠缠，因为就像萨曼莎说的那样，这是她的职权范围内。“不过，他交代的任何东西，我这里都需要备份，而且我的人会参与审问！”

    “那好。再见！”萨曼莎没想到凯会这么痛快。这些条件虽然萨曼莎不想答应，可……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萨曼莎逃似的离开这里。

    凯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拿起了电话，他需要查一些东西。

    ……

    马特对格罗托这件事很在意，他觉得格罗托是真心悔过。在马特看来，击败一个坏蛋，远没有让一个坏蛋回头看来的重要。更何况，这件事牵扯到惩罚者。

    马特和惩罚者虽然都是义警，可两者三观极度对立。

    他认为惩罚者是错的，他不能代替法律去惩罚一个人。没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这种人很可爱。

    所以凯才会帮助他，或许凯不喜欢甚至不认同马特，可绝对会尊重他。

    圣人啊。

    这种人或许讨厌，但却是社会必须的。他们是社会的底线。

    没有了这种人，那这个社会就该充满了戾气了。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凯只提供帮助，却从未想过和马特组队的原因。三观不和，平时合作下没问题，当队友？

    还是算逑。

    这不，马特的病又发作了。

    他对凯那种无视格罗托生命的做法极为不满，他大概也猜出了凯的想法。

    不就是爱尔兰团伙都死绝了，格罗托没有丝毫价值了。所以他才懒得管格罗托的死活。

    可这是不对的。

    马特想要找凯理论。

    不过还不等他找到凯，萨曼莎就出现了，她要带走格罗托。

    马特和弗吉当然要跟进。

    这是他们的委托人，他们必须为他负责。

    于是凯算是逃过了一顿说教。

    马特这种人……就……就很烦，懂吗？

    他说教你，你能说他错了吗？

    没错，一点都没错。

    就是太特么正确了才让人烦啊。

    你还不好意思揍他。

    就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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