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噬魂一族永远在无数个世界中穿梭,变男变女对他们而言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苏湛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接男性的单子,难免有些不熟练。
柳茵茵痴痴的看着心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总觉得世子又变帅了呢。
“柳小姐,请坐。”苏湛回过神来看到柳茵茵的眼神,不由轻咳一声,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不,不用了,我站着就好了。”柳茵茵下意识脱口而出,等说完之后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这是说的什么话,黎大哥会不会以为自己不给他面子啊。
苏湛沉默了一下,瞧面前的女孩子一脸恨不得钻地里的尴尬表情,她表情自然地略过这个话题“不知柳小姐今日登门,可有什么事?”
“我……我……”柳茵茵傻眼了,她哪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想要见见心上人而已。
以往她每次登门拜访的时候,原主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所以她本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柳茵茵涨红了脸,一时之间找不出理由,突然灵光一闪,她连忙说道“我大哥办了个以文会友的诗会,黎大哥,你要来参加吗?”
说完之后,她懊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明知道黎大哥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到大都不能出府游玩,现在还说出这种像极了风凉话的话语。
柳茵茵啊柳茵茵,我看你就是一头猪,不,猪都比你聪明,起码猪不会气人。
眼看着小姑娘急得都快要哭了,苏湛温和的说道“好,出去走走也有利于我恢复。”
哎,柳茵茵一个激灵抬头看向苏湛,表情有点呆呆的,像是傻了一样。
苏湛只好无奈的继续说道“不知柳公子是在哪里举办诗会?”
“在,在………”柳茵茵突然灵光一闪,临时改口道“诗会在后天举办,到时候我来接黎大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苏湛“………行吧。”
柳茵茵离开镇南王府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一直等到回到相府,她这才原形毕露,兴奋得往床上一扑,打起滚来。
“嗷嗷,我怎么就那么聪明。”
借着接送心上人的时机,又可以和黎大哥在去诗会的路上开开心心的呆上一段时间,一想想就美滴很。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趁着现在黎大哥身边没其他人,她得多在心上人面前刷刷好感度才行。
两天后的清晨,柳茵茵特地起了个大早,对镜梳妆打扮了半天之后,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柳相去上早朝,刚好看到女儿欢快的背影,眉头皱起,扭头问旁边的管家“茵茵今天这么早起来,所为何事?”
管家僵了一下,有意想替自家小姐打个掩护,但在自家老爷严厉的目光下,还是艰难的说了出来。
“大少爷办了个诗会,小姐想必是去凑个热闹。”
“那丫头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说实话。”柳相轻飘飘的看了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管家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这老伙计向来宠爱茵茵那丫头,凡事都喜欢替那丫头打掩护,但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的倒是第一次。
管家一看瞒不住了,只能苦笑的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越说,柳相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女儿长大了,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也知道女儿早晚有一天会嫁出去,虽然不舍得那个整天闹腾的丫头,但做为人父,对这件事他是有所准备的。
可镇南王世子是绝对不可以的,柳相沉着脸,脑海里思绪万千。
凭心而论,柳相和镇南王关系不错,他也曾经见过黎锦元,那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但,一个活不长的人,如何能让女儿下半辈子幸福无忧。
前半生家世煊赫,受父母宠爱,享富贵无边。可若嫁到镇南王府,那便一成婚就成了寡妇,纵然有世子妃的待遇,终究是无依无靠。
柳相闭了闭眼,良久都没有出声。
“你待会回府里,让夫人准备京中适龄未婚男子的资料,让小姐相看相看。”
管家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他其实也不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嫁给一个病怏子。
此时,和苏湛一起出门,在马车里叽叽喳喳的柳茵茵,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即将会面临悲惨的逼婚生涯。
“黎大哥,你看那边,那是淮阴湖,再等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许多人在上面划舟放花灯,可热闹了。”
苏湛顺着她说的话往外看,微风徐徐,波光潋滟,确实是可以泛舟湖上的好景色。
小姑娘在旁边叽叽喳喳,虽有点吵却并不反感,苏湛对她说的话时不时含笑点头,这让小姑娘更加兴奋了。
盛朝相比之前苏湛去过的古代王朝,在男女之分上,是最为宽容的。
如今朝堂之上,甚至还有好几位女子为官,在这种风气的带动下,盛朝的女子也更为大方。
大街之上,随处可见女子逛街游玩,看不出丝毫扭捏之态。
“黎大哥,我们到了。”柳茵茵一马当先跳下车,苏湛也在四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柳南选择的诗会地点着实不错,就在淮阴湖的旁边,凉风习习,大树遮路两旁栽种着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粉色花卉,花朵一簇一簇的,极为茂密。
风吹过,带来一阵阵花香飘过,粉色花瓣也随之飘落,颇有一番意境。
“大哥。”柳茵茵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白色人影,连忙大声呼道。
柳南听到自家妹妹的声音,跟周围相识的几位好友说了声,就脱身朝柳茵茵这边走来。
他显然早就知道苏湛要来的消息,只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那可是从没出过门的镇南王世子啊,就这么随随便便被妹妹邀请出来了。
不敢相信后,柳南第一反应就是万一苏湛如果在他举办的诗会出了什么问题,那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