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让秦朗给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发现火寻漪澜真没给他下蛊,这才松了口气。
在检查的过程中,他与李崇义二人看着秦朗时不时的被拉入幻觉然后清醒,然后再被拉入再次清醒,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这样比起他们两个赶来之前一路上猜测的好多了,最起码兄弟没受什么伤,算是万幸了。
不过是被拉入幻觉,虽说会反复的被拉入清醒,但也比陷进去出不来强多了。
“吓死哥哥我了!”小程拍着胸脯长出了口气坐到椅子上,拎起桌上的茶壶“吨吨吨”灌了半壶茶水,抹了抹嘴。
“来的路上,我俩是什么坏情况都猜测了,吓得差点没就地升天,现在看你没事,总算能放心了。”
李崇义摇着折扇一派风流的笑道:“可不是!”
“处默被吓得一路走一路抹眼泪,哥哥我也是心惊胆颤,就怕回家没办法跟伯父伯母还有陛下交代。”
一听这话小程不乐意了,撇了撇嘴道:“就我抹眼泪了?难不成你就没哭?”
“也不知是谁,一路上恍恍惚惚,差点没撞到柱子上,还有脸说我?”
不过寥寥几句话,透露的慢慢都是两人对秦朗的关心,让他心中不由一暖。
“幸好没让你们跟过来,否则若是咱们都中了招,那可就麻烦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当时在宴客厅中,有他和火寻漪澜,还有冯盎和康格。
冯盎身患恶疾身体早就大不如以前,根本不是净莲宗的对手,康格站在角落里,隐蔽身形又是顶尖的,定是追云给忽略了。
而火寻漪澜虽说也在宴客厅内,却是站在一旁并未坐下,想来是被当成了侍女也没在意。
唯有他,不但坏了追云的盘算,也将大唐内的净莲宗据点搞得七零八落,且倭国潜伏在大唐的细作也都是被他派人给挖出来的。
更别说当初的寺山安雅,还有一众使者团成员,尽皆被他所灭。
原本净莲宗就一直派人刺杀他,追云更是恨他入骨,正好与他碰面,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而而若是小程和处默也在的话,定是要陪着他坐在席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们二人的身份便不难猜测。
一次性搞掉他们三人,追云岂会不下手?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都做足了准备,怎么到底还是中了招?”
“追云竟然那般厉害?不过是看了你一眼,便把你拉入了幻觉之中吗?”
说到这里,李崇义神色有些凝重。
“你们还记得寺山安雅吗?当初他便挺难对付,还差点让他给跑了,我怀疑这追云与他同出一脉。”
小程瞪大眼睛一惊:“观勒竟然如此厉害?”
李崇义叹道:“若追云与寺山安雅同出一脉,都是观勒的弟子,那这老家伙得厉害成什么样子?”
“阿朗曾说等此间事了,要带我们去倭国。”
且追云与寺山安雅两人所会的东西都不一样,若他们都是观勒的弟子,那就说明这老家伙的手段定然不少!
别的且不说,只说阿朗一直说净莲宗还有一种手段十分厉害,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由净莲宗之人施展出来已是让阿朗说厉害,那若是由观勒施展呢?
听了这番话,即便如小程这样武勇之人,也忍不住紧皱眉头忧心忡忡。
“尤其是现在,阿朗中了招,时不时便会被拉入幻觉之中,战斗力大减。”
“弟子都如此厉害,若是我们对上观勒,又会如何?”
说着,李崇义摇了摇头问道:“阿朗,去倭国一事,不如还是等等吧。”
最起码,阿朗得先从幻觉之中彻底清醒过来,还有查明白一直让阿朗十分忌惮的那种手段到底是什么。
反正他们已经留了人看住阿兰等人,只等这边事情一成,便即可抓捕他们。
从他们的言语之中可以看出,那阿兰虽说只是个女子,可身份却不低。
虽说净莲宗擅长惑心之术怕是不好审问,可昭玉宫的刑罚也不是吃素的!
再不成,就跟老爹把程西借过来用用,就不信她能扛得住不交代!
秦朗皱眉沉默了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把这场子找回来真不甘心啊!
况且他觉得,阿兰未必能知道解决的办法。
若是阿兰知道,当初在她庄子上的时候已被逼到绝路上,不会不用出来。
而今日自己碰上追云,怕是更要吃大亏!
况且既然猜测追云与寺山安雅同出一门,且两人会的都不一样,估计观勒应当是把他会的绝招,分别教给了弟子们。
现在观勒已死,想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估计便只能去倭国一趟了。
“你还是准备要去倭国?”看他久久不语,李崇义皱着眉问道。
阿朗也不是冲动的人啊,怎么对倭国的事情上这般死拗?
不先找出对付他们的方法便贸然去了倭国,万一出了事,连求救都找不到地方!
“不得不去啊!”秦朗叹气道:“只怕我身上的问题,阿兰他们解决不了。”
李崇义刚想摇头说不能吧,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你的意思是,观勒的弟子会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即便我们抓了阿兰也没用?”
“没错。”秦朗点了点头道:“我大唐地大物博人才辈出,会这种奇异手段的也不过就神霄宫而已。”
自然,他不能算在里面,因为他所会的东西皆来自系统,并非是如这些人一般经过学习和传承而得来的。
“且他们早先便已离开中原,未曾回归道门之前,尚算不得我大唐之人。”
“倭国不过区区一岛国罢了,能有观勒一门会此异术,不管这异术是否盗自我道门,便已是算了不得了。”
“而我们猜测追云与寺山安雅同出一门,可他们会的东西明显不一样。”
“且我先前问过冯公,他说追云为他诊治,向来是独自一人前来上柱国府。”
“其他人虽说冯家有人见过,可却都只是在上岛去请追云之时才见过,就连冯公也不过是在他们初到岭南送他们入岛见过一次罢了。”
“冯公说,与追云同行的几人,自从入了岛到现在,从未出过岛。”
“所以我猜测,知道追云忽悠冯公为他诊治的,也就他一人罢了。”
“若是其他人也会这种手段,那追云又何必瞒着他们?”
“更何况我觉得,阿兰等人包括岛上的其余几人,并非如追云一般是观勒的弟子。”
李崇义闻言惊讶的挑起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岛上的那几人与阿兰是一伙的,而追云只有自己?”
“且因为他们内部的一些事情,他们之间算不得和谐,彼此之间各有算计,并不同心?”
秦朗点了点头,又扔出了一句让李崇义和小程面色大变的话:“且我觉得,追云或许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