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实力派人物最终因为迷失了自我而惨淡收场,他们中有很多都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向了终将毁灭的疯狂。
张楠其实也早就走上过这条路,只是因为之前丰富的社会阅历让他潜意识中保持着一颗草根出身特性的谨慎之心,才没有陷入太深。
草根发达了就会肆意妄为、看不清自己?
错,至少大部分人不会!
草根,或者说几乎所有具有丰富阅历的草根都会有一丝被害妄想症,爬得越高胆子越小,随时都会提防危险的降临。
草根虽生命力顽强,但它太贫贱了,根系天生不发达,贫贱到大老爷们随便一脚都能将其踩进泥里!
时刻有敬畏、提防之心,甚至是无意识中的防备,所以一直到这会张楠还活得好好的。
不能惹的绝不惹,能对付的也得先想想会不会造成危及自身的麻烦。
没麻烦?
那好,踩死你不算,连根都给你拔干净,不给你一点翻身的机会!
这就是草根出身,平时时刻提防,必要时能把对手捅上几十刀的张楠。
张楠两辈子都没拿到捅人的经历,不是他不敢、不会,只不过没出现需要的这么干的情况而已。
所以草根是贫贱的,但又是最顽强的,它可能无法撼动真正的庞然大物,但对一般性质的强者,疯狂起来拼上自己的贱命时,也能要了别人的命!
草根变大亨,敬畏提防之心仍在,这会操-dan的“上帝之心”虽突然爆发出来,但人性的本质让张楠的脑子变得无比清醒、看清心态的本质,坏事成了好事。
无意识变成了清醒的认识,还是自我发现,比旁人提点要有效得多,将来想变得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都难。
自我发现,这对张楠是好事,但对有些人可就不是了!
一群彪形大汉阴沉沉得快步冲向那所什么狗屁学校,原本还在一楼入口排队的男女们立刻要作鸟兽散。
结果没走成,带头的安德烈拿手中棒球棒一指:“全部蹲下,谁跑打死谁!”
因为抬手,结果还露出了腰间的其中一个枪套。
嗯,红魔鬼在这样的场合习惯带两支手枪,以方便任何情况下能最快速度出枪。
安德烈知道自己心中的野兽跑出来了,这趟不用像几年前之前那样随时保持完全的冷静,可以随心放纵一回。
老板都要放纵一把,说把这里头干活的那些个美国人、俄罗斯人都带过去,那这些来学习令安德烈觉得厌恶的脱yi舞的女人,还有陪她们来的人也一个别跑,过会老板或许会想享受一次身为裁决者的快-感。
是的,安德烈已经觉察到张楠思维的变化,不过并不认为老板会因为这件事而疯狂:以他的实力要疯早疯了,这次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调剂而已。
红魔鬼中的二魔王,全能,修过心理学的专家级那种!
二十几号人将门口的十多人一围住,女人们慌乱了一下,但不敢惊叫,来的这伙人都吓得她们不敢瞎叫唤,只能老老实实蹲下。
至于男人们,陪着女人们来的三个男人反应稍慢就直接挨了棍子,有个年轻男子想溜,结果被一名外围保镖顺手掏出来的手枪顶着脑袋。
“跑一个试试!”
“啊!~”
男子一声惨叫,腿弯挨了狠狠一棍子,这下暂时想跑也跑不掉了。
生活不好过,或者说想过得更好,结果陪家人来学这个,还不如自己拿把刀子去当劫匪。
还要不要脸皮了,喊“我偷摩托车养你”的小贼都比这些废物要爷们100倍!
现在是93年,保镖们不知道20年后偷电瓶车的才叫说得溜。
来排队的这待遇,两个登记、发放学校宣传资料、吹嘘就业率的三十余岁男子更惨,开口单位机会都不给,直接先被棒球棍、高尔夫球杆一顿暴揍!
很有技术,没一一棍子全力往脑壳上敲——别说钛合金质的高尔夫球杆头敲脑壳上能轻易开天窗,铝制棒球棍抡后背都能让人恶心晕眩!
就眨眼功夫的一顿棍棒下去,门口搞定,大队人马冲进入口,留下几人看着蹲着的十几人,顺便继续殴打其中一个大声喊叫的。
“我是美国人,我是美国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啊~你们…”
英语,这会顾不得用半生不熟的俄语。
伊凡诺维奇没用手里的甩棍,对着已经半躺在地上的男子狠狠几脚,“你她妈-的是火星人也没用,就揍你个美帝国主义的人渣!”
不怕骂错,留在门口的几个都是俄国人,再说老板下令要暴揍美国人之后再带过去,这话就算被老板听到也没事。
老板是美国籍,但就算外围伙计都知道他不是美国心。
伊凡诺维奇真的很生气,甚至之比安德烈等人还要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家就在边上,担心这样的学校教坏自家孩子,还因为发生在自个一名老部下家中的一件事。
伊凡诺维奇曾是驻阿富汗的上尉、机械化步兵连长,和不少多次在阿富汗服役的基层苏联军官一样,有朋友、部下死在了那片安不毛之地。
那些人中有结了婚、拖家带口的,不少还住在如今的军营家属宿舍里,基本上都过得很艰苦,苏联时代的抚恤政策到了这会…
一个月的抚恤金都不够一顿饭钱!
前段时间他和爱人一起去名曾经单位老不下、好朋友、死在阿富汗的上士班长阿玛扎斯家中送点东西。
阿玛扎斯的遗孀很漂亮,所以每次去她家,伊凡诺维奇都会叫上妻子一道,妻子还挺喜欢那位丈夫老部下、好朋友的两个长得如同公主般的女儿。
那个军营里大多数都是单身男人,谁都想跟那名遗孀睡觉,但她坚决不干,宁可在军队食堂里洗盘子。
上次去是周末,这会的俄国军队已经堕落了,居然兴在军营里看脱衣舞,演出场地就在两座宿舍楼之间的空地上。
送了东西、稍坐之后离开,下楼的时候大概正好是脱yi舞演出高-潮刚过,伊凡诺维奇看见老部下7岁的小女儿从看脱yi舞人群的人缝里兴奋地挤出来,对他大声叫喊着:“伊凡叔叔,我长大了也要跳脱衣舞!”
那一刻伊凡诺维奇都想去找挺机枪,把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的鸟兵,还有里边跳舞的人都打成马蜂窝!
全杀光,一个不留!
他很伤心,想着送他和爱人下来,顺便叫女儿回去的好朋友的遗孀会更伤心,俄罗斯已经没有廉耻了!
上周的伤心化成了这会的暴虐,从穿着靴子的脚反馈回来的感觉知道,躺地上这小子单位肋骨应该已经被自己踢断两三根。
很想用从混子手里搜来的甩棍敲碎这个人渣的脑壳,硬是忍住!
这里是大庭广众,当场打死人不好。
“你们看着这帮砸碎,萨沙,把你的棍子给我!”
说着将甩棍交给一边的同事,接过那人手里的一根高尔夫球杆,转身气势汹汹上楼。
甩棍太短,敲人不利索。
胸中有口气,得发出来才好受,算上头的那些王八蛋今天倒霉!
伊凡诺维奇这会就想打人,不会打死人的往死里打!
“噔、噔、噔”上楼,三楼双开门的玻璃已经砸了,里头接待处的台子倒还在,一个年轻女人瑟瑟发抖的蹲在角落里。
地上有几滴血迹,估计不是这个女人的,她应该没伤,只是被警告,或者就是单纯的被吓坏了而已。
里头传出杀猪一般的男人惨叫,没理会缩成一团的女人,伊凡诺维奇大步往里头走。
这里原本是个社区文化中心,现在墙上原本的宣传壁画和露骨的新招贴画混在一块,看着就刺眼。
里头有办公室和让人练习跳舞的舞蹈室,好家伙,这会落地玻璃的舞蹈室里成了刑讯室!
高低不同的三十来个年轻女人老老实实排成一排站在镜子墙前,惊恐的看着十几个彪形大汉殴打半躺木地板上的几个人。
另一边的摇门被人撞开,伊凡诺维奇看到那个叫瓦连京的和另一个叫不上名的保镖进来,各自拽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的头发。
单手,不仅拽牢了头发,还压上了被控制着的右手。
这是内务部那帮家伙曾经喜欢的押人方式,单手不是拽头发就是掐后脖子,用点力就能废了被控制者的胳膊关节!
野蛮的拖到中间,横着一脚踹左小腿,惨叫声再次响起,看着这一幕的伊凡诺维奇是说不出畅快还是觉得有点残忍,反正脸都觉得略微发麻。
爽!
两个倒霉蛋的左腿就算骨头不断,这韧带都得撕裂!
凶狠,残忍!
“这两小子躲后头在验货,美国佬,还关着门,两个看四个,妈的!”
瓦连京手一松,手里的人就这么倒了,抱着自个的小腿惨嚎,眼泪、鼻涕不住的流出来。
任何舞蹈学校招生都要面试,这鬼地方也一样,至少全身上下都得看个遍,至于有没有其它花头…
这里看来是有。
安德烈看了下被整过来的第五和六个男人,用英语道:“你们就不知道在莫斯科开特种经营场所不能靠近普通学校500米?”
说着踢了脚其中一个男人,“告诉我,斜对面的那所小学离这有多远!”
听到这话,不远处原本满脑子暴虐情绪的伊凡诺维奇,都差点忍不住笑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