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天就像小孩的脸,刚刚还是星舒月明,刚吃完饭的功夫就电闪雷鸣了!
不过谁都知道这雨下不了多久,这会不是这边雨一下就是没完没了的雨季。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就雨消云散、山风袭来。
四名狙击手都换上防水的雨衣雨裤,之前穿的靴子本就基本防水倒不用换,这雨虽停了,但这会树林、草地都是水,雨衣最适用。
因为雨水,气温下降到才十六、七度,很舒适。
雨衣的帽子戴上束绳系好,袖口、裤脚也都扎紧,手上、脸部还抹了防虫液,免得被旱蚂蟥一类的讨厌东西粘上。
非洲丛林地区,得悠着点。
两组人分散步行出发,各自朝着选定的制高点走。
头上戴着微光夜视仪,不用手电。
个把小时后,哈里森与梅耶尔就到了距离第一处制高点大约600米的一段矮山脊位置。
从这回头看,能看到远处山下利米卡吉尔村少量的灯光,那是三轮摩托的车灯在当照明灯用。
这一带不通电,平时照明靠油灯,或者干脆柴火烧,发电机稀罕。
只有一排房子亮着灯,就是那家医院,里边有台发电机。
听菲尔普斯医生说之前医院也没电,发电机柴油没了,这次茨瓦人的摩托车队里有柴油版三轮,自然带了些备用。
回头就关闭上山时才打开的微光夜视仪,梅耶尔取下背着的那台红外测距观测仪,找到个方便观察的位置,开机,开始仔细搜索。
前方几十米内就有几个小红点,那不是目标,树上的应该是两只小鸟,地上移动的那个若隐若现的小红点有可能是只小型啮齿类动物。
没猴子,就算之前有,今天远处火箭弹与凝固汽油弹的剧烈爆炸也该让它们跑得远远的,至少有几天不会跑回来。
躲避不熟悉的危险,个体大一些哺乳动物都知道。
不去管它们,近距离内没有生物任何威胁,头戴式微光夜视仪不是摆设,一路走来一路观察的,哈里森还时不时会用红外瞄准镜再搜索一下。
梅耶尔调整夜视仪的倍率,再次定向缓慢搜索,很快,就发现之前预测的位置区域附近有生物影像。
低声对搭档道:“你还真说对了,真有人。
哈,不知道那帮家伙有没有给淋成落汤鸡。”
山里夜间声音没那么容易传远,声音轻点根本没问题,更别说目标还在几百米之外呢!
“那是祖辈混这一代的土著,你说呢。
不过我猜半夜前那些家伙都会离开,这林子里待一夜是脑壳坏掉了才干。
不过等明天援兵到了,这个山头也得设立观测哨,不然两门迫击炮一架,矿区就成最好的靶子!”
直线也就三公里,要是敌对武装分子有门中口径迫击炮,那就没个安稳的时候了。
中南部非洲开矿,安全保卫工作排第一,不然其它全空扯,当心血本无归。
或者...
把方圆上百公里的潜在敌人全提前预防性干掉,清清爽爽!
从成本出发考虑与集团历来“哪有千日防贼”的绝对正确理论下,如果那座矿价值足够大,真极有可能选择后一种的方式。
自家老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他的好只对身边的人,或者说只给支持他的人付出。
大老板对外很残酷的,就是装得像个大圣人,其实藐视这世界上的一切行为准则与规范。
他只遵守他自己的规则而已,这个从西班牙那次任务中就能看明白。
只求达到自己的目的,敌人得肉@体消灭,也不在乎任何妨碍他达到目的的第三者的生命!
但话说回来,很多人的本性不就如此,只不过没有能力那么干,或者说如果那么干了会受到惩罚,所以不敢干而已。
至于大老板身边的那些人,又有哪个是好人?
听多了,据说两个管家的老板娘用金融手段都不知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至于干掉的对手企业是数都数不过来。
但也被怨她们,经济战争,不比打仗轻松,既然参与了那个盘子就别后悔。
还有像矿业集团里的那帮大佬,个个吃人不吐骨头,开矿的全世界一个样。
至于项先生、关先生,还有托马斯先生和那帮俄国人,中情局出来的那些个也算,个个不心狠手辣能成?
到了那位置,就得如此。
这边哈里森说完,与搭档换了个位置,也用测距观测仪看了看。
之后两人带上手套、头套继续靠近,这雨衣、头套与手套都有隔绝红外探测的功能,集团供应皆为精品!
小心无大错。
悄无声息地接住地形与草木的掩护又靠近了能有近300米,选定隐蔽点,在一块大石头后边,坐姿准备。
没急着就干掉对方,再次隐蔽观察。
“有点意思!”
风向没问题,对自己有利,压低声音说话几十米外就听不见的。
调侃的是梅耶尔,通过观察,他又发现了新目标:刚才发现的一号位是两个人,在一棵大树下,前方是灌木,如果是在白天,能很方便的观察远处的村子。
现在也该能看清村庄的那些亮光。
这会那两位头顶上还用什么扎了个防雨水的小棚子,一个偶尔会抬头看一看,另外两个靠着石头什么的似乎在休息。
而在一号目标斜下方两百来米,也就是距离己方近不到500米的地方,还有两个人。
说有意思,因为那两边的人似乎压根就没发现对方的存在。
估计不是一伙人。
不着急,花了好一会,将自己的夜视测距观测仪有效距离范围内的区域都搜索了几次,除了发点几只小动物外,就那五个大活人。
哈里森随着搭档的指示,也已锁定了那两处目标。
挺佩服那两伙人的,山顶林木并不密集,互相没发现,说明都是熟悉山林的高手。
没有现代化的夜视观瞄设备,出现这样的情况正常。
别说隔了两百米,甚至相距几十米都没互相察觉都有可能。
哈里森没托大,枪早已换上了装有高精度狙击弹的弹匣,之前也已上膛。
新的子弹在600米距离内与m59普通弹的弹道几乎一致,最多也就是高个一两厘米而已,都无需做任何微调。
远处偶尔有枪声传来,也许是另外一组人,也可能是其它哨位。
不受干扰,耳机里没通话声,随他们。
一块叠起来的毛巾放在石头上,手指一撮去掉了右手食指上的上半截指套,打开保险。
右眼注视目镜,平心静气。
瞄准器内人体散热行成的黄色影像清晰,瞄准点对准了目标躯干位置,避开植物遮挡。
轻轻一扣扳机...
“砰”一声,枪口火光一闪,夜视仪自动调节,不晃眼。
子弹瞬间飞过近300米距离,准确命中。
“击毙或重创,两个!”梅耶尔压低的声音传来,观测员清晰看到子弹击穿人体后飞溅的热血形成的光亮点。
两个目标都倒了,不是主动的卧倒,就是要害被子弹击穿后的那种僵硬的倒下。
串糖葫芦了!
哈里森就是等着那两个家伙身形重合时才开的枪,这种狙击弹虽是铅芯,但这距离上穿个人还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