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那栋建筑从外形上来看很像是一个教堂,但是它缺少着教堂标志性的大十字架。
等楚飞他们走到山坡顶上,才发现那个本应该在房顶上的巨大十字架已经被丢弃在教堂不远处的路边上。
而且看起来已经被扔到这里很长时间了,在它的上面布满了青苔,几乎已经和周围的杂草融为一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神圣的地方。
很难想象在这样神圣的地方,居然会出现如此亵渎神灵的事情。
正像乐天所说的那样,这个看起来已经被废弃的教堂,已经成为了那些举止行为容貌动作都极其怪异的外国人的聚集地。
从敞开的大门向里望去,这些人仿佛正在叩拜着什么。
他们口中如同梦呓般的喃喃自语着,发出了别扭而诡异的音节。
这些音节在楚飞听来似曾相识,但却始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为什么,在这所废弃教堂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浓烈的鱼腥味儿。
这种味道明显不是那么太新鲜,其浓烈程度就仿佛放了十几天以上的腐烂海鲜。
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太适合乐天这个年龄的孩子来玩耍,或者说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人类在附近呆着。
不过这里恶劣的空气并没有对那些举止诡异的外国人有什么影响,而且这些人对于楚飞他们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抗拒。仅仅是探头向外看了看,就继续他们的祷告。
“这是什么地方?!”侯雪茹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继续说道:“这地方也太恶心了,咱们赶紧走吧。”
侯雪茹的话音刚落,在楚飞他们都背后一个极其沙哑,仿佛嗓子被撕裂了一般的嗓音响了起来,他说话的语调仿佛嘴里含着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让人感觉非常的粘稠。
“你可以不相信,但却不可以亵渎,侮辱其他人的信仰是极其卑劣的行为。”
这个声音出现的太过突然,因为在楚飞他们来到这里的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跟着他们。
理论上除了眼前聚集在这个废弃教堂中的异乡人之外,他们的周围应该没有任何人才对,但现在那个声音的确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楚飞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乐天儿搂在了身边,接着立刻退到了阿离的旁边。
扭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在那里楚飞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却佝偻着身子的秃头男人,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背着千斤重担压的他直不起腰来。
当然了,说他是秃头有些过分,在他头顶上那片不毛之地上还零星留有几绺头发。
这个男人的相貌极其丑陋,丑的让人都没法看出她的年龄。
而他丑陋的主要原因,应该源自于他双眼的距离。那距离实在太宽了,再加上中间那个塌陷的鼻梁,让这个男人的相貌看起来仿佛一副抽象派的画作。
而此时在那废弃教堂中正在祈祷的异乡人也都都围拢了过来,他们的样子与眼前这个秃头相差不多,丑的非常雷同。
这些围拢上来的家伙没有说话,但是喉咙里却发出来意义不明的咕噜声。
虽然不清楚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稍微明白些道理的人都会知道,你侮辱了别人所信仰的东西,那么你所要面对的就是这些信徒发疯般的攻击。
尤其是这个教派看起来如此的诡异而邪恶。
侯雪茹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求助似的望向了蒲啼。
蒲啼也的确承担起了他该有的责任,立刻张口说道:“对于刚刚的言辞我深感歉意,我们无意去冒犯你,也无意去亵渎你们的信仰。”
这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很适合眼前的状况。
那个丑陋的男人性格倒是挺随和的,听到蒲啼的话之后发出了及其难听的笑声,“咯咯咯。。。。。。我能理解你们对未知的东西所产生的排斥感,这是人类固有的劣根性,不过这里的确不是个适合游览的地方。”
虽然没有明着驱赶楚飞他们,但是他话中已经很明白的表露出让他们离开的意思了。
“的确如此,我们也正好准备离开,再见。”
顺着他的话路遥立刻接口,然后朝着楚飞他们使了个眼色让大家赶紧走。
对于楚飞他们这种通情达理的做法,那个丑陋的男人非常满意,笑着向旁边让开了道路。
眼看这件事情已经非常完美的解决了,乐天却在走过那个丑陋的男人面前时突然开口说道:“爸爸,他长的好像大坏蛋,我是大英雄要打倒大坏蛋!”
乐天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直接扔了过去。
在楚飞的印象里,乐天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虽然有时候有些淘气任性,但是从没有干过出格的事情,像这样主动攻击别人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乐天偏偏就干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干的还及其漂亮。
也不知道是乐天仍的太准了,还是那个丑陋的男人反应太慢了,乐天扔出去的石头非常准确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塌陷鼻梁下面的鼻孔中立刻就流出了两道鲜血,这让他本就丑陋的脸孔看上去变得非常的恐怖。
小家伙的动作立刻就引起了连锁反应,随着让开道路的男人捂着鼻子倒在地上,其他的人立刻就怪叫着冲了过来。
除了两个去照顾被砸中的那个男人之外,其余的把楚飞他们结结实实的给围了起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做出攻击,而是好像在等待着命令般。
扔过去一块石头的乐天明显还不罢休,弯腰又去寻找石头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
楚飞当然不可能让他继续撒野,立刻把他抱了起来,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快点儿向那个叔叔道歉!”
话虽如此,但是楚飞的手中已经开始聚拢起灰色的雾气,而左佑和陈树这两个倒霉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憔悴了起来。
局势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那些异乡人喉咙里的咕噜声也越发的大了,仿佛战鼓般激烈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