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在吐槽,但这种神经病的行为,一旦被发现肯定解释不清,司笙只能“放哨”,自觉观察店员的移动方向。
走之前,为了防止长时间逗留被觉出端倪,司笙随手拿了俩福袋和一点琐碎物品,等结完账后,司笙才发现——
‘超支了’。
“傻了吧?”
走出店门时,早意识到这点的凌西泽,似乎挺幸灾乐祸的。
“……”
司笙一胳膊肘甩向他。
她力道不重,凌西泽没有躲,挨了一下后,就笑着去帮她提袋子。
司笙睨了他一眼。
凌西泽绕开话题,“明天几点的飞机?”
“九点。”
“我送你。”
“……哦。”
犹豫片刻,司笙没有拒绝。
二人一直逛到商场陆续关门才离开,待到他们回到水云间,将大包小包拎回去时,差不多到零点了。
临走时,凌西泽难免不放心,叮嘱:“早点休息。”
“嗯。”
“明早喊你起床,不准发脾气。”
“……”
被事先打预防针的司笙,稍微有些不爽。
可——
就算如此,第二天,凌西泽清早来敲门时,司笙开门,依旧一脑门官司,神情阴郁、烦躁。
她发丝凌乱,穿着睡裙,拖鞋就穿了一只,表情很不耐烦,蹙眉盯着衣冠整齐杵门口的凌西泽。
“不记得密码?”她开了口,有点责问。
“故意吵醒你的。”凌西泽不意外,轻笑着,捧着她的脑袋,去揉那乱糟糟的头发,“我怕亲自叫你,待会儿甭说开车,而是直接去医院了。”
“……”
刚睡醒,司笙脑子不大清醒,战斗力有所压制,被他嘲讽得不知如何反驳。
一掌拍开他的手,司笙恹恹地扔下两个字,“等着。”
她收拾了一刻钟,然后拎着个背包,换了身外出的装束。
端着面条走出厨房的凌西泽,随意看了她一眼,险些没把手中的面碗给摔了。
长发乍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五官愈发精致立体。上身白t和牛仔外套,衣襟敞开,下身深色紧身长裤,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一览无遗。
又美又飒。
一种能扼住呼吸的美。
迎面袭来的视觉冲击,令浑身汗毛竖立,头皮止不住战栗、发麻。
“还做早餐?”
司笙一歪头,见他手中的面碗,扬了下右侧眉梢。
她一开口,凌西泽总算回过神,端着碗往餐桌方向走,“嗯。”
“我要吃两个鸡蛋。”
司笙踱步过去,坐享其成,还要外加条件。
看她一眼,凌西泽二话没有,从善如流地接话,“我那份给你。”
拎开一张椅子,司笙落座,被搅扰清梦的那丁点余怒消散,总算满意了。
因鲁管家、陈非不是常在,各有各负责的事,凌西泽怕司笙不按时吃饭,这段时日,又捡起自“长寿面”后的厨艺天分,几番尝试下来,做的阳春面味道都过得去。
厨艺总算往黑暗料理稍稍偏了偏。
司笙心情不错地解决掉早餐。
等她吃完,凌西泽收拾好碗筷,再回客厅时,见到司笙拎着个包往玄关走,顿时一怔。
“没有行李?”
司笙拎起手中的双肩背包,挑眉反问,“这不是?”
凌西泽:“……”
你们江湖人出远门真的是随意又方便。
安城,机场。
从封城到安城,两个小时。
抵达时,临近中午,空气干燥,阳光猛烈,气温偏高。
“笙姐!”
单肩背包,司笙顺着人群刚一出来,就见几个黑衣男人上前,除了喊她的胖子神情热切,其余几个恭敬又拘谨。
胖子一上前,便立马解释,“段少爷有点事,被拖住了,不能来接你。”
“嗯。”
将背包一取,司笙顺势扔给胖子,抬步往前走。
她走在前,胖子紧随在后,几个黑衣男人尔后跟着,无形中自成屏障,周遭行人见之,除了一瞬的惊艳,便是自动避让。
前来接的是两辆suv,体型硕大,野性十足,哪怕停在路边,都能引来侧目、余光打量。
胖子拉开后座的门,殷勤地问:“笙姐,要先去别的地方吗?”
“不用。”
回答简洁利索,司笙坐上车。
“是。”
胖子领命,将门一关,坐上前面副驾驶后,跟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
越野车离开机场,通过一段高速路后,没有进城,而是开进一条国道。
阳光刺眼,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颇为晃眼。
车窗敞开,司笙手肘搭在窗沿,外面猎猎的风灌进来,轻拍在脸上。视线落在外面,空旷又辽阔,春季莺飞草长,草木抽出嫩芽,为一地荒芜添了些绿色。
“笙姐,佛祖也来了。”
胖子倏然扭过头,颇为激动,跟献宝似的跟司笙说道。
“哦?”
司笙挑了挑眉。
话音落,她搁车窗的手肘一抬,手指曲起递到唇边,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当即——
一声鹰唳,惊空遏云。
视线往上移,落到远处蔚蓝天空,只见雄鹰展翅,在高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径直俯冲,朝越野车方向疾驰飞来。
勾唇一笑,司笙将手往窗外一伸。
又是一声鹰唳,雄鹰舒展着翅膀,翻腾了一下,在逼近时两爪往前一抓,稳稳地抓住司笙的手臂。
“哟,胖了。”
司笙展颜轻笑,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了摸雄鹰的脑袋。
雄鹰咕咕两下,以示反抗,然后往前挪了挪。
这是一只成年鹰,两岁,名叫“佛祖”,是司笙去维和的小师姐、墨上筠托她养的。
封城都是高楼大厦,束缚了佛祖的天性,司笙就将其放到封城,让人好吃好喝照顾着。
先前带过它一个月,跟它培养出不错的交情,没想时隔多个月,还能记着她。
胖子一扭头,见到佛祖停司笙手臂的这一幕,非常艳羡,殷勤道:“它还是跟您亲,我们平时逗它,它都爱答不理的——”
话没说完,司笙倏然往前抛了一样物品,胖子一惊,手忙脚乱地接住。
物品到手,胖子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一个手机。
正当他疑惑之际,后面响起慵懒的嗓音——
“拍一个。”
?
“哦,好。”
愣了一秒,胖子赶紧应声,手忙脚乱的,恨不得调动着这辈子最大的摄影天分。
美成身后那位这样,任何不称职的拍照,都是对她的亵渎!
临近中午,一场会议即将结束,凌西泽表情默然,听着一位负责人对《密室逃脱》做规划总结,眉宇时不时轻皱一下。
第三次皱眉时,负责人说话都磕绊,差点当场崩溃,说不下去。
倏然,兜里的手机一振。
一直等着司笙消息的凌西泽,听到动静,将手机掏出来,一看。
见到“祖宗”二字时,他眉宇就舒展了几分。
随后,他点开图片消息,愕然。
在车里,司笙坐在后座,往后仰靠着,两腿交叠,舒适又惬意,微侧着头,眼角眉梢染着笑意。顺着她的视线而去,窗外阳光正好,露出一隅景色,可最抓人眼球的,是她舒展到窗外的手臂上,停着的一只雄鹰,作展翅状,将飞未飞。
画面里,野性和洒脱完美融合,无论是人还是鹰,皆是不拘一格,豪放不羁,带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江湖潇洒味儿。
愣怔片刻后,凌西泽眸光闪烁,唇角微微一弯。
登时,自会议开始后,一直萦绕在整个会议厅的僵硬氛围,徒然消失。
台上做规划总结那位负责人,险些没感激得热泪盈眶。
车行驶俩小时,抵达一处偏僻的陵园。
鲜有人打理,此处杂草丛生,僻静荒芜,毫无生机。
让车和人都在外等待,司笙独自一人走进陵园。
她并不着急,单手拎着一瓶二锅头,不紧不慢地沿着小道走,佛祖展翅腾飞,在空中偶尔叫两声,为这仿若被遗忘的陵园徒添活气。
走了约摸十来分钟,司笙抵达一处地点。
视线朝某处看去,没有见到墓碑,却见到将其挡住的一道身影。
身形颀长,偏清瘦,耳边架着镜脚,是个气质温雅的男人。
她一怔。
这时,听到脚步声的男人,转过身。
四道探究的视线对上。
“任老师?”
由于意外,司笙将这称呼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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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二更在下午,我先去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