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裳被司笙带上了一辆面包车。
隐藏在暗处未被发现的盯梢着,见状立即分头行动,一边开车去跟踪,一边联系范子城。
“联系上了吗?”开车的问。
“没有。”
联系的皱了皱眉。
“今晚有行动,一时半会儿怕是联系不上。”开车的说,“先跟上看看。让其他人过来,范哥再三叮嘱,不能让司裳有危险。”
“行。”
联系的那人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
另一辆车上。
鲁管家负责开车,司笙和司裳坐在后面。
司笙没有限制司裳的手脚,但是坐在司笙身边,司裳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束缚着,一动都不敢动。
“你想干什么?”细细地吸了口气,司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顿地开口,“绑架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司笙翘着腿,轻描淡写地说着,同时侧首看她,勾唇轻笑,“我带我妹妹去吃饭,犯法?”
“少恶心人!我不是你妹妹!”司裳当即就炸了。
“这种话少说两句,”司笙倚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开口,“毕竟我脾气不是很好。”
“……”
司裳一哽。
手里忽然摸出一枚刀片,司笙在指间把玩着,动作漫不经心,嗓音里带着点春日里的料峭寒意,“你猜范子城会为了你现身吗?”
司裳的心顿时一紧。
顿了顿,她道:“你少白日做梦了,他怎么会为了我现身?”
“这么小瞧自己?”
“……”
司裳又没了话。
她总是说不赢司笙。
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被司笙的气场压得死死的。
直到现在,依旧被压得死死的。
司裳干脆闭嘴,不再说话。
她以为司笙会打一打感情牌,比如搬出司尚山、司风眠,让她心甘情愿地抖露范子城的消息,但是,司笙接下来什么都不问,甚至都没有主动找话题。
司裳却担心了一路。
夜幕渐深。
司笙找了一家熟人的店,请了司裳吃了一顿好的。
吃得差不多时,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是范子城。”
电话里的人直接爆出身份,声音温润好听,似乎还在笑,一点都不像个作奸犯科、操控多起案件的罪魁祸首。
他们只因梁野的事情匆匆见过一面。
这两年,接触虽然多,但都没真正见过。
倒是挺有意思的。
司笙不意外,笑笑:“久违了。”
范子城道:“放她出来。”
“你知道我要什么。”
“两份机关城图纸。”
“可以的话,包括你。”司笙悠悠然补充。
“胃口挺大。”范子城低笑一声,而后,他近乎笃定地说,“你不会伤害她。”
“我确实不会伤害她。”司笙抬眼,笑笑地看了眼坐在对面满是防备的司裳,“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司裳欲要出声。
但是,在她张口的那一瞬,鲁管家上前一步,忽然按住她的肩膀,她一时吃痛,到嘴边的话成了惨叫。
声音清晰地落到电话那一边。
“……”
范子城安静了。
“一点小意外,不要放心上。”司笙不疾不徐地说,拖腔拉调的,“你在百晓堂待过,那就该知道,我们堂有最顶尖的审讯团队,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逼疯一个人,撬出所有想要的东西。”
司笙勾着唇,“她不会死,会屈辱地活一辈子。你放心,她爸有钱,可以养她一辈子。”
“……”
司裳忽然怒了,红着眼,咬牙切齿,“司笙,你敢!”
“看来范子城没跟你说啊,”司笙好笑地抬起眼睑,“我不敢做的事,还真没几件。不就一个甘愿消失的女儿么,我能让你活着消失一辈子。”
“……”
司裳的瞳孔缩了一下。
虽然司笙看起来像是在说笑,脸上还带着笑容,可那一字一字落入耳里,都让司裳感觉到真实性。
——司笙说的,都可以做到。
——只是,得看司笙愿不愿意做。
待在范子城身边那么久,哪怕司裳不是事事都清楚,但隐约也能察觉到什么。她也能料到,能跟范子城匹敌的司笙,跟普通的她之间究竟有怎样大的差距。
在这一刻,司裳切切实实感觉到恐惧。
良久,范子城在电话里开口:“或许我们可以谈一下。”
“不谈。”
司笙将电话掐了。
范子城若主动将电话掐了,就证明他可以放弃司裳。但是,他既然开了这个口,就是怕司笙真的对司裳下手,而他放不下司裳。
看来司笙“冷血无情”的形象,在他这里还挺深入人心的。
呵。
还挺有趣。
背叛了那么多人、玩弄了那么多人,范子城竟然这么看重司裳。
哪怕暴露他的弱点。
“你到底想干嘛?”司裳猛地站起身,身形颤颤巍巍的。
“不是跟他说了么。”司笙把玩着里手机,笑了,“你有听力障碍?”
司裳:“……”
站起身,司笙将手机往兜里一放,淡淡道:“走吧,带你散散步。”
司裳:“……”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司裳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跑出来了。
……
司笙和司裳的“散步”,非常之光明正大。
一点都不避着。
这里可是安城。
司笙能横着走的安城。
在这里,应该是范子城这一类都怕她才对,哪有她藏着、避着的道理。
就是这么嚣张。
不多时,司笙带着司裳来到一条河边。
电话又打来了。
她只手插兜,拿着手机挂断了两次,直至第三次,才接听。
“放她走。”范子城声音冷冷的。
“筹码呢?”
范子城一字一顿道:“凌西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