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不,现在应该叫二排二班,他们又有新班长了。
新班长不是原来三班的老人,却是这次仓库守卫战中表现最为杰出者之一。
苏卉开,一个来自佛山的广东人,有着中国南方最典型的身高和长相,个头不过16米,面目黝黑,看着最是平凡不过。
一直做为轻机枪副射手的苏卉开在冷锋的一排中默默无闻,军衔原先也不过是上等兵,
但就是这个小个头,在仓库前的那场白刃战中,却是大放异彩,干净利落的干掉对手不说,还有余力协助战友又连杀三名日寇,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恐怕十人伤亡至少又要增加两人。
可以说,他的白刃战战绩几乎比肩灭杀两名日寇的冷锋。
后来唐刀抽空一问,才知道这位还是咏春拳的传人,竟然是个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10月31日那天下午的时候,原替代李九斤的上士班长重伤牺牲,于是唐刀就直接从一排把他调过来担任班长,也算是对他的奖励。
有原来杰出的战绩打底,又是唐刀亲自下令,三班这帮原来直属唐刀管的骄兵悍将们自然服气。
按照预定的计划,先由二班去摸枪,其余各组按照计划进入杀戮现场。
苏卉开没有辜负唐刀的期望,矮小的身材在月色下形如鬼魅,在日军毫无所察中就将五鼓迷魂香丢入篝火中。
又等了足足十五分钟,二班剩余十四人才在他的带领下出动。
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可没有依据计划将枪拖入角落里藏着,而是一人五六杆给悄摸的弄到地道这边。
看着这帮货们像夜间辛勤工作的小老鼠一样把鬼子的枪不辞辛劳的搬过来,饶是冷锋这样的悍将也忍不住眼角直抽抽。
地道里啥都缺,唯独不缺枪好不好?因为考虑到未来作战需要,所有步枪手全部换装日式三八步枪,地道那件密室里这会儿还堆着上百杆中正式呢!
“排长,存着,存着,万一有用得着呢!”苏卉开看着一脸无语的冷锋,憨厚的说出自己最朴实的理由。
穷怕了,这就是苏卉开不辞辛劳也要把偷来的步枪搬过来的心理诉求。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被类似于安眠药一样效果催眠进入更深层次睡眠的日军呼噜一个赛一个的响,那里会知道枪支都被‘不道德’的中国人给偷走了。
眼瞅着计划顺利进行,唐刀和雷雄两个大佬亲自赤膊上阵,负责解决三处同样昏沉睡着的日军哨兵。
雷雄不像唐刀,接受过暗杀训练,知道什么地方能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死亡状态。
比如唐刀选择一刀刺入背对他站着,其实杵着步枪不断打盹日军哨兵的后脑,由头后枕骨下沿刺入的刀锋可以在瞬间切断连接颈椎神经的同时,还可以将脑花搅成一团糟。
只需一秒,日军就将进入脑死亡状态,哪怕他的心脏还因为惯性的作用在跳动。
雷雄的处理要粗暴的多,伸出粗壮的胳膊悄悄圈上日军脖颈,还未等被死亡阴影惊醒的日军哨兵睁开双眼,一只手就已经捂住他的嘴,而后胳膊发力猛勒。
身材矮小的日军生生被一米七几的陕西大汉提在虚空中,双手徒劳的去拨拉雷雄蛮横有力的小臂,却是鸟用没有,双腿猛踢,也只能踢踢空气。
而所有的挣命,只能加快他的死亡。因为越用力,消耗的氧气就越多,可由于口鼻被死死捂住,早已失去了氧气来源。
于是,不过三十秒,拼命挣扎的日军哨兵就彻底成了一条咸鱼,臭烘烘的那种。
失去对肌肉的控制后,屎尿迸流,是死人典型特征之一。
很快,唐刀干掉其中一组,用重击的方式将另外一组两名日军击晕,跟在后面的苏卉开带着杨小山又像先前扛着枪一样把两个口吐白沫的日军带回地道。
这让坐镇后方的冷锋又是一阵想吐槽,老子这里不缺日本枪更不缺日本人。
不过,想着或许能从日本人嘴里掏点儿有用的东西出来,冷中尉还是亲自动手,把两个被大拳头生生砸晕的日军绑成个肉粽,顺便给他们嘴里塞了两大坨-----臭袜子。
二排长李九斤的原味儿袜子。
当谨慎型老兵笑眯眯的脱下那一刻,地道口超过一半士兵集体屏住了呼吸。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酱香型吧!
雷雄也在两名膀大腰圆的士兵协助下顺利解决另外一组。
一个拥有一百多兵力的辎重小队,总共就派出了三组六人哨兵,一组在楼内,两组在楼外,哪怕是在他们的大后方,那也是极为愚蠢的决定,所以,他们将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代价是他们的命。
随着冷锋一声令下,所有人按照计划奔赴自己的目标。
一场暗夜杀猪大会就此展开。
只是,杀人毕竟不是杀猪,哪怕就真的是一百头猪放哪儿让你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事实证明,哪怕进入杀戮场的,都堪称优秀的战士,能手持步枪机枪干掉超过十人,但用刺刀杀人和子弹杀人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
尤其是当你以刀刺入人体心脏那一瞬间,还需要用手捂住敌人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而温热而滑腻的血就在你的掌心涌动,人体就像被割断脖子的鸡想拼命扑腾,你不得用身体将他压住而感受生命最后的挣扎时,真的是需要足够的勇气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合格的屠夫,哪怕你在面对面的时候也能怒吼着将刺刀刺入敌人的胸膛,可那,是生死搏斗,而不是近乎亲身感受着敌人身躯慢慢停止颤抖而后继续重复。
那种感觉,对于一个心理如果没有扭曲的人来说,真的是需要难以置信的坚韧神经来保持不崩溃。
哪怕是屠户,也是在天长日久中才会对猪羊的哀嚎而视若无睹的。
但这显然不是这些百战之兵们所擅长的。
所以,仅仅不过两分钟过后,就有士兵捂着日军口鼻的手稍稍一松,日军痛苦惨嚎的声音,划破夜空。
日军,被惊醒了。
但惊醒,并不代表着噩梦结束,或者说,那才是噩梦真正开始。
他们或许要羡慕那些那些个在睡梦中一无所知就被宰掉的同伴,睡着睡着就嗝屁了,多美。
哪像他们,临死之前还要接受来自心灵的摧残。
恶意满满面目狰狞端着步枪犹如从地狱而来的中国人,不是恐惧的最大来源。
哪怕是在其长官的命令下,一排刺刀就这么像扎草人一样刺过来,瞬间血光乍现,可怕的惨嚎声犹如进了杀猪场。
那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他们下意识的奔向自己入睡前放枪的位置。
枪呢?
俺的枪呢?
一群没枪的男银,在寒风中眼泪婆娑的,像一群面对鹰群的小鹌鹑。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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