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壮丁的猴子这时候拖拉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的家里人正焦急的跟在后面,求饶无用,反抗也不敢,只能被牵着鼻子。
猴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属下。
奇怪的问到:“这次要的是梳理竹林的壮丁。”
“抓个女人来干什么?”
那猴子呵嘿嘿的笑了一声。
抓抓自己的毛手,灵活的窜到自家老大身边,附耳小声的嘀咕。
那妇女以及家里人也没有胆子敢去探听什么,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死神的闸刀。
而待在猴头身后,端着茶水的村老。
耳中不时传来轻微的细语。
口鼻中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带着一种忍耐到极致,逐渐失去理智的意味。
那猴头听完手下的轻声轻语。
目光闪烁,顿时一巴掌将猴子扇飞出去。
嘴里警告道:“嘶”
“齐冠老祖已经定下规矩,不得迫害孩童。”
“你竟敢唆使本大人知法犯法?”
被猴头扇飞的小猴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沾了一身的灰尘。
真是妖物,桀骜不驯。
被教训了反而倔强的反驳起来。
“这又没有其他大人看见。”
“就只有我们。”
“而且,就连齐冠老祖自己也吃过,还说”
猴头听着自己小弟的话,目光一直在那妇人身上流连。
准确一点应该说流连在那妇人的怀里。
肆意打量的目光下的妇人瑟瑟发抖。
“哦?”
“齐冠老祖当真这么说过?”
看到自己老大语气软了下来,猴子连忙点点头。
“我现在都还记得。”
“齐冠老祖作席,招呼其余大人,盘子里装的就是这样的婴儿。”
“齐冠老祖是这样说的:人类吃什么烤乳猪烤乳鸽,今天贫僧请大家吃烤乳婴。”
猴头提了提拖在地上的衣袖,眼神逐渐莫名起来。
以往在山上听闻那些下作妖物天天讨论这块硬,那块软头脆肝绵。
但猴头看着这些人。
那妇人,那男人,还有身后的那几个老头。
毛发如野草,皮肤枯黄,浑身汗渍,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怪味。
猴头感觉自己真要下嘴,一阵反胃。
再看看那妇人的怀里。
白白的皮肉透着红润,胖嘟嘟的小手软绵绵的,手指头像是一颗颗豌豆。
嚼起来,软脆不卡牙齿。
这味道确实没有感受过。
猴头舔了舔嘴皮。
原来是自己没有找对目标而已。
猴子看到自己老大的目光,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欢快的一把抢过那妇人怀里的襁褓。
也不搭理拼死相抗的妇女。
自顾自的抱着走了过来。
猴子掀开襁褓,仔细翻看了一眼,弄得婴儿呱呱啼哭。
突然有些沮丧。
对着自家老大说到:“是个没带把的。”
“齐冠老祖说酸儿辣女。”
“可是俺不喜欢吃辣的。”
猴子凑上前,小声的提议:“老大,要不俺再下去找找?”
猴头眼神一厉,瞪了一眼。
“不行”
沉默一会儿:“一个就够了,不能多。”
交代完小弟,那猴头又坐回了太师椅上。
悠闲的伸出手。
“倒茶水”
猴头招呼身后一声,茶水没来,反而耳边炸起凌厉的风声。
啪啦一声。
一张板凳剧烈的砸在猴头的脑门上。
整张板凳被当场砸断。
突然的一幕,使得场面有些寂静。
旁边的几人,身后的其余村老,以及那只拿捏着婴儿的猴子全都定定的看着老头。
就连端着茶杯,等待倒水的猴头也愣了。
身后的那村老双手抖个不停,口鼻大肆喘气。
自己手里拿着的板凳砸到猴头的脑袋上,居然像是砸到了一块硬铁。
震的双手发麻。
至于其他,更多是被吓的。
发愣的猴头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后的村老。
猩红的目光打量的村老浑身发冷。
那村老也不知道哪里突然涌出了勇气,大吼着,再次掀起了一条凳子。
“你个妖怪,老子跟你拼了。”
看着老头再次掀起一条板凳,朝自己脑袋上砸来。
猴头没有感受到丝毫威胁,有的只有深深的戏弄。
低沉的嘶吼漏出尖锐细长的獠牙,满是绒毛的手腕突然咔嚓作响,陡然胀大起来。
皮毛硬如针,皮肤黑如铁,尖锐的利爪闪烁着幽光。
从下而上捏向村老的头颅。
猴头猩红闪烁的双眼紧紧盯着村老的头颅。
空气在手掌的活动间呜咽。
这一把要是被抓实喽,跟捏碎一块西瓜没有太大区别。
与猴头的手掌一动,猴头的眼角处亦是冷光一闪。
猴头胀大的手臂寒毛颤栗,隔着远远的冷光居然凭空的一阵刺痛。
一条手臂和一条不知死活的老头的命。
猴头做出了选择。
激射而出的刀芒从二人一猴一人之间穿过。
速度之快,肉眼难见。
只看到余下的空气中淡淡的白芒,至于那刀光已远遁的不知踪迹。
一鼓作气,一蹶而衰。
村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有其余人插手,只看到那猴头突然闪开。
顿时吓得瘫软下来。
那猴头伸手意图抓爆他头颅的压迫犹在,村老甚至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有些难以分清。
手上握着的板凳软了。
目光愣愣的看着地面发呆。
却没有人在意他了。
远处人群中的一只猴子,拉着一个如熊般高壮的男人。
容貌如钟馗,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体壮如熊,麻衣披在身上像是一个巨大的口袋。
“来者何人?”
一阵咔嚓的骨骼脆响,那猴头早已经模样大变,犹如一巨猿,模样大变。
轻而易举的挥手,打飞看着不顺眼的临时舞台。
碎屑翻飞。
口中沉声发问。
“冀州龙虎卫,应光军总旗,武定!”
武定也慢慢直立起弯着的腰。
身前的猴子呆滞的看着武定直立而起的身躯。
一米一二的瘦小身材被一片阴影覆盖。
耳中就听见:“这山某自己去了。”
“你已经无用。”
随着话音而起,武定的一只脚高高抬起。
那被吓懵的小猴还未有动作。
脑袋上就传来强烈的压迫感。
“吱吱”武定脚下传来一声原始的凄厉惨叫。
以及骨骼被粉碎的连续声音。
一切不过瞬息。
“何敢如此嚣张”听着自己同族凄厉的惨叫。
猴头再也难忍,嘶吼一声朝着武定扑杀而来。
“来得正好。”
武定挥砍而出的大刀,如力劈华山,气势无穷。
然而轨迹却极其的刁钻,直瞄这猴头的脑袋削去。
躲闪不了,猴头自然也只能与刀锋硬碰硬。
尖锐无比的利爪与明晃晃的大刀相接。
龙虎气与妖气肆意冲撞。
周围的普通村民被吓得尖叫着连连逃窜。
偌大的村子中心。
瞬间就只遗留一人一猴,以及地上一团污秽。
那瘦弱的猴子被从上而下的巨大压迫感顺着头顶坚定不移的镇压下来。
脖颈被压断,脑袋被踩入胸膛中。
最后的重重一跺。
如一颗被踩爆的水球,黄的红色碎的,四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