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住口!住口!”
秦重双目赤红,嘶声怒喊道“仙儿姑娘冰清玉洁,岂容你这魔头如此毁谤。.”
“锵”的一声,他已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正要向任以诚冲去之时,却被其父秦孝仪一把拽住。
“重儿,冷静,这魔头不是你能对付的。”
秦孝仪额头上冷汗如雨,开玩笑,公孙摩云的尸体还没凉呢。
这要是没拦住,老秦家几代单传的这根独苗,今晚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任以诚见状,倒也不以为忤,只是摇头叹息道“放心好了,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也就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才会拿她当个宝贝稀罕。
他忽地嘿嘿一笑道“你就不怕她把你给吸干了?”
听到这里,林诗音不觉心中暗喜。
她素知任以诚向来说一不二,他既然说没兴趣,那自然就真的没兴趣。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秦重不明所以的怒视着任以诚。
任以诚哂然一笑。
事到如今,他已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毋庸置疑是个大谋,既针对自己,也在算计林诗音。
对方借着林诗音武功大进的由头,设计了一个杨花盗出来,而这杨花盗的份不用猜,当然就是林仙儿。.
放dàng)如她,这采阳补之术,仿佛就是为她量定做的一般。
她之前亲自登门,并且百般惑,想来也是盯上了自己这一功力。
不过,任以诚虽然已看破这一切,但此刻却并未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此此景,就算自己说了眼前这帮人也不会相信。
田七厉喝道“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识相的就快把仙儿姑娘的下落说出来。”
他冷笑一声,又道“你可别说什么对她没兴趣,你骗得了别,却骗不过老夫。
不然的话,你当初又为何要将林诗音抢走,你分明就是个贪花好色之徒。”
任以诚挑眉道“我抓林仙儿?我为什么要抓她?”
田七昂首正色道“你当然有理由抓她,仙儿姑娘曾发下誓愿,谁除了杨花盗,就嫁给谁。
你唯恐后惹来强敌,所以现在先下手为强,要出去这一大威胁。”
任以诚抚掌大笑道“好,有理有据,合合理,简直是无懈可击。
既是如此,那你可以动手了,听闻你号称‘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镇乾坤’。
眼下我这魔头就在眼前,岂非正是你替天行道的大好时机?”
然而。.
田七此刻却负手于背,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任以诚的话。
“哦,是了。”
任以诚恍然道“这里还有一位‘铁胆震八方’的秦三爷,田七爷想必是在等这位秦三爷先出手。”
秦孝仪这时也像是聋了一般,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林诗音淡笑道“枉你们一个个平时自命侠义,到头来却也不过就是一群缩头乌龟,无胆鼠辈。”
田七冷哼道“你不必在此阳怪气,今江湖群豪在此,任你们有纵天之能,也休息逃出法网。”
任以诚摇了摇头,轻叹道“我猜你下一句一定是,对方我们这种邪魔歪道,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对吧?”
田七得意道“你既有自知之明,便该躲得远远的,而不是来送死。”
他猛地右手一挥,狠声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伴随田七一声令下,人群中忽然有二十多名大汉越众而出,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张劲弩,将任以诚和林诗音团团围住。
林诗音悚然大惊,心中暗道糟糕。
距离太近了,功力再深厚只怕也挡不住这弩箭的威力。
不行!绝对不能连累大哥,绝对不能!
心思电转。
林诗音猛然开口道“等等,我有话说。”
田七讥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想求饶了?”
林诗音正色道“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不是‘杨花盗。’”
“哦?什么证据?”田七不以为意,只道对方是在垂死挣扎。
任以诚则诧异的看了看林诗音,他知道对方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此时不有些好奇起来。
林诗音咬了咬牙,然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拉起了自己右臂的衣袖。
就在她的臂弯处,一个殷红如血,黄豆大小的斑点,赫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守宫砂?你竟然会有守宫砂!这怎么可能?”田七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失声惊叫。
在场的江湖群豪,同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任以诚不眼前一亮,心下恍然。
虽然守宫砂和滴血认亲法同样不靠谱,但是在这个年代,这东西就是处子之的绝对象征。
简直比亲眼看到那层膜还令人信服。
林诗音放下了衣袖,冷冷的看着田七,问道“这证据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是老夫误会姑娘了。”
田七讪笑着,此刻铁证如山,已容不得他再去反驳。
龙啸云歉然道“诗音妹子,实在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误会澄清了,总算是件好事,可喜可贺。”
他忽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只可惜了摩云兄枉送了命,奈何天意如此,却也怪不得旁人。”
龙啸云看着公孙摩云的尸体,一脸的沉痛和惋惜,心中却是恨火高炽。
当初林诗音被任以诚抢走之后,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人必定已成其好事,有了夫妻之实。
龙啸云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当百晓生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便认为这个计划已可称得上是万无一失,绝然不会有失败的可能。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到头来却还是失算了,败在了最不可能的一步上。
秦孝仪道“既是误会一场,那抓走仙儿姑娘的定然另有其人。
咱们需得尽快将人找到,若是迟了,仙儿姑娘恐有命之危。”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纷纷应是。
正当田七等人,以及江湖群豪将要离去的时候,任以诚却突然出言相阻。
“慢着,这事可还没完呢,各位要走也不必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