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意外道：“你还有旧势力？”

    秦落霜微微抬起眉头：“你不知道？那你凭什么认定我有才能的？”

    林文道：“仙人指路告诉我的。”

    秦落霜知道他经常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怪话，也没在意，继续说道：“当新来的警卫到齐之后，我会把他们打散，重新组成一个队伍，填充到你的第一部门，克格勃里面。”

    林文一挥手：“这些东西你负责就行了，不用跟我讲。”

    秦落霜点点头：“那现在说正事，青城被我们掀了个底朝天，我们砸了他们的府邸，搬了他们的库存，但属于中州和本部的钱我没动，我们不能扩大打击面，这样就有一些挽回的余地。”

    林文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话，接着又说：“你是最高政治局局长，这些你负责，不用跟我讲。”

    秦落霜叹了口气，继续说：“向贺年既然已经被你杀了，我就把他所有的家产都抄了，于忠贤在青城也有不少产业，反正已经是死敌了，我也全部抄了，总收入还在盘点，目测不会少于两亿，这些只是浮财，更值钱的拿不回来，我就全烧了。中州的总督王伯安和于忠贤只是普通的同盟关系，犯不着动用大量军警力量来和我们交战，就放任我们走了。”

    林文露出一点笑容：“干得好！是我的风格。”

    “但是！”秦落霜强调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的行为，按照我过去对帝国的理解，你早就应该死了一万遍了，你现在坟头上的青草，至少要有两米高才算合理。但既然你活下来了，就证明你有你独特的生存之道，不管它是什么斗争下妥协的产物，我都希望你能长久的存在下去。”

    林文微微一笑：“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会接着往下走吗？”

    秦落霜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临时办公室的光芒昏黄并不明亮，阴暗的影子隐藏在办公室的四角，随着灯光的晃动四处游移。

    而在这座透出光芒的小屋之外，是更大的、笼罩天地的黑暗。

    “我不知道。”她垂下头，轻声说：“可能我没有这个力量，”

    “没关系。”林文说：“你记住，只有一点，尽量保护他们的安全，保存他们的性命，你可以把他们塑造为在我的恐怖独裁统治下，被迫服从的人。”

    虽然林文没有说“他们”是谁，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是谁。

    秦落霜没有说话，半晌才点了点头。

    林文笑道：“继续说，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伟大的林郡长永世长存，不可能失败。”

    秦落霜勉强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攻破了包括城堡监狱在内的所有监狱，把关押的人全部都带回来了，现在那个审判庭庭长方遥波还在做甄别。还有大量农民跟随我们回到了长山郡，他们现在都在上溪镇，一共大约有3万多人，民党的人正在全力安置他们。”

    林文点点头，他已经感到了来自这部分人持续不断的善缘，虽然现在还很少，但很快就会多起来，就像家园重建的灾民一般。

    “我们还抓捕了大量当地的恶霸乡绅，都关在了方遥波那里，等待审判。”

    林文补充道：“这部分人，全部送去上溪镇开审判大会，陪审员就是当地农民。”

    秦落霜微感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继续道：“总之，收获很多，但问题更多，只能看盛总督能不能帮你兜得住了。”

    林文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落霜思索一阵，竟然也点了点头：“无非就是花钱，受害的只有于忠贤一伙，只要拉拢他们的对头，说服中立的派系，再加上盛总督的面子，过关是有可能的。你刺杀官员的证据都被我消灭了，没有实证不可能指控你，但你和你的龙组使用大规模杀伤武器的痕迹我没办法清理，肯定会被问询的，但你可以抵赖。”

    林文笑道：“我最擅长胡说八道张口就来了。”

    秦落霜轻哼一声：“我看出来了。”

    顿了顿，又说道：“马上就是帝国本部的十三州联席会议了，你所有做过的事，都会被人挖出来攻击，能不能过关，全看你的发挥，我会尽量帮你做好证据的收集和会前的串联工作。”

    林文好奇地问了一下：“我听过好几次了，这会议到底是什么？”

    秦落霜叹道：“州联席会议是帝国本部召开的会议，是定期管理各州事务的重要会议。”

    她知道林文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衡量，干脆还是把话说全了。

    “帝国本部是最高长老会的执行部门，最高长老会的地位太高，大多数人都接触不到，帝国本部就成为了其代管理者，负责诸多日常事务，权力非常大。它是可以越过总督免除地方官员职务的，甚至可以弹劾总督本身，州联席会议就是为了此类事务而召开的。除了管理中部和东部的十三州联席会议，还有负责西部和南部的七州联席会议，以及北部的九州联席会议。”

    “与你有关的就是十三州联席会议，于忠贤肯定会在会议上对你发动全力进攻，力求把你打到永世不能超生，以求从盛怀轩身上撕下一大块血肉，到了州联席会议上，不像在总督会议时一样，盛怀轩很难完全护住你，而且他本身还有大麻烦。如果他一旦感觉形势不对，很有可能弃车保帅，割肉止损，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其实非常危险。”

    林文笑道：“这不是有你吗？你不会让我被打倒的对吧？”

    秦落霜垂下眼眸，轻声说：“当然，我绝不会的。”

    灯光在这时晃动了一下，变得黯淡，林文对这种现象很熟悉，小时候在家里经历过无数次，笑着说：“电压又降了，哪里的大功率耗电设备又起来了，看来帝国的用电也很紧张。”

    秦落霜看着昏暗的灯光，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久久不语。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沉默。

    是第一医院打来的，秦落霜接完电话后，严肃地说：“赵明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