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模样几乎没变,只是将屋顶的砖瓦重新清理了一遍,这样下雨天时就不会漏雨了。
另外大门处被重新刷了一层新油漆。
左侧偏厅改成了2个房间,一前一后一大一小。
前面一间是端木秋的,朝前的墙面上开了一间窗户,换上了一层耐磨的白沙纸,安上木栏杆,通风效果基本等于0,不过照明效果倒是好了很多。
不至于如以前那般即使是大白天屋里面也是黑布隆冬的。
桌椅板凳木床衣柜都焕然一新,地上更是贴了一层细沙粒作为简陋地板。
总算能睡上干净的床铺,盖得上崭新的被子了。
不容易!
靠后一间是左小涵的,没得法,尊师重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最好的一间被端木秋占了,他的这间不管是面积还是环境都差了很多。
考虑到清风观背后紧靠大山,各种蚊虫蛇鼠众多,连个窗户都没有。
白天将门一关,只能点油灯照明了。
即使这般,也比左小涵刚穿越过来时强了几十倍。
右侧偏厅前面是厨房,对外还开了一个小门,后面那间就是新徒弟回回的卧室了。
这丫头从怡红院出来后,睡了20多天地铺,总算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每天裹着新被褥,嗅着上面散发出来的自由芬芳睡到自然醒,也没人拿她当下人奴仆看待,真正的翻身农奴把歌唱,美的不得了。
清风观的洗衣做饭美差自然也被她接了过去,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管家,管着三口人每月的吃喝用度。
口袋里可是有碎银子的,不算是空口白牙的傀儡管家。
大当家自然是端木秋了。
这一次装修工程,一下子花了端木秋七八两,之前下山一次的收获(8+5=13两银子进账)顿时去掉了大半。
好在如今的清风观柴米油盐都准备好了,穿的住的都焕然一新,精神面貌比之以前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钱花的值!
就是多了一股坐吃山空的危机感。
“徒儿啊!县衙的通告来了,三日后,在北茅山万福宫举行下元节道场,争夺10个供奉名额,凭铭牌报名参与,过时不候,明日我们就要出发了。”
“对了,本次道场活动万福宫包吃住!”
端木秋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借着门外的亮光眯着眼盯着上面打量了一会,重点在‘管吃住’三个字上面点了点。
旁边站着左小涵和新徒弟回回。
“师傅师兄,什么是道场啊?我能不能去?”
回回脆生生的发问,仰起的小脑袋中满是雀跃和好奇。
这些日子的相处,端木秋和左小涵都对她极好,让她渐渐放下了身世不幸带来的拘谨,仿佛又回到了正常的少年时代。
“当然可以去,为师还准备带你们去增长下见识呢,反正吃住都不用花钱!”
“至于什么是道场?”
端木秋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嘿嘿一笑道:“就是一群老忽悠凑在一起表演节目,商量如何更好的薅羊毛的活动。”
“算是内部同行的一次交流活动。”
端木秋之前去过几次下元节活动,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平白受了不少白眼,吞了一肚子气,所以对下元节活动存在着不少偏见。
从本质上来说,这个解释也没毛病。
回答完回回的问题后,端木秋突然眉目一扬,满是期待的问左小涵道:“徒儿,我还未问你从三位祖师爷身上学会了哪些本事,这次活动可有把握进前十?为师给你估量估量一下。”
所谓的前十,就是有可能拿到供奉名额,从此以后有吃白饭的资格。
至于茅山正宗的招牌,基本上被三宫五观给常年垄断了,野鸡道观就不要想了。
想了也是白想。
“徒儿其他的没学到家,不过拳脚和驱邪倒是精通。”
左小涵给了个虚虚实实的回复。
之前几次驱邪,端木秋都不在第一现场,对左小涵手中的本事也没有一个深刻的认识。
“拳脚和驱邪?”
端木秋抚着胡子思索了一会,“驱邪嘛,肯定斗不过三宫的人,不过拳脚这块倒是可以操作下,争取能进入第三轮比试。”
“五观的人修的是全真教教义,以行走江湖斩尸除妖为特长,人人都会一些把式,这些五观中的弟子可谓是你的大敌,徒儿稍后遇上可要小心了。”
端木秋原本打算好心传授一些经验给左小涵,可是左右想了想,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菜鸡,参加比斗的经验约等于0,遂很快放弃了。
不管如何,此次清风观全员出动,不仅勇于参加活动,而且因为左小涵的异军突起,有了冲刺一下供奉名额的野心。
很快,3天时间转瞬即逝。
端木秋师徒三人已经从长江以南的‘南茅山’地盘来到了本次活动举办地——九霄万福宫住址。
茅山隔江而立,分成了南茅山和北茅山。
三宫之一的九霄万福宫住址正是在北茅山之中。
几人特意提前一天抵达,凭借着手中的铭牌证明了身份,混了2间客房。
吃了一顿九霄万福宫提供的晚餐后,端木秋像一只老母鸡一般领着两个徒弟出来增长见识。
他们此时就在万福宫的后院广场上。
不少参加比斗的其他道观弟子吃饱喝足后,又没什么休闲娱乐活动,趁着天黑之前出来溜达溜达,算是饭后消食。
此时端木秋丰富的人生经验才有了用武之地。
“瞧见没,那边的那个邋遢道人,据说叫什么观鱼道人,连自己祖辈传下来的道观都被人一把火烧了,在外面搭了一间茅草屋过活,吃了上顿没下顿,八成要断传承了,哼!没出息。”
“此人一看就是来混吃混喝的,肯定不会报名参加比斗,你倒不用太在意。”
“为师平日最瞧不起这种没出息的同行,你们以后遇到了可不要与他过多纠缠,以免沾染了晦气。”
端木秋悄悄向前方指了指。
语气中满嘴的鄙视之意,好像他就从不来混吃喝。
左小涵和回回朝前看了看,这观鱼道人也十分奇特,不仅不修边幅,而且和在广场上三五成群玩交际的其他同行不同,只是寻了个马路牙子静静的蹲着,一双浑浊的眼球不时向四周瞟上一眼,好似看惯了世态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