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双目一凝,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也看到了未来?”
“呵呵,细雨女士,我想你们并不在意‘神’这个称谓,贵客的实力也着实出乎我的预料,原本以为米德加德只有古一一人堪称卓绝,显然是我小看天下英雄了。
但是……”奥丁缓缓走到通往王座的阶梯,并没上去,直接坐在台阶上,微笑道:“我们敢称神,还是有些本事的,贵客想要探讨一下也无妨,我知无不言,只是需要多花些时间……”
“不必了。”细雨看看谢铁锤,眼神难掩哀伤,旋即面色如常道:“你认为诸神的黄昏不可避免么?”
奥丁摇摇头道:“原本我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贵方……原本是不存在的,但你们确实出现了,你们是变数。”
说到这奥丁摆摆手:“我没有打听你们隐私的意思,海姆达尔的眼睛已经让你们不喜了,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不至于不知趣。
况且贵方既然在米德加德生活的好好的,若是歹毒之辈,想来古一也不会不做理会。
哦,解释一下,我跟古一不算熟,虽然接触过,但有老死不相往来,互不打扰的默契吧,算个协议吧。”
细雨稍事沉默,道:“有个紫色皮肤的巨人,穿着金甲,下巴上有很多沟,一副欠揍的样子,你知道他是谁么?”
奥丁一怔:“你说的……听上去像泰坦族,但据我所知,他们很久以前就灭绝了,也许还有幸存者吧。
不过宇宙很大,海姆达尔也没可能时刻盯着,我也没那个精力,那个泰坦族怎么了?”
“不重要,我会杀了他。”
细雨语气虽然不见烟火气,但奥丁听的出来,这女人在压抑着怒火。
而细雨又道:“要谈可以,从头至尾,我需要了解事态严重性,不清不楚的没有意义。”
“这是当然,嗯,从哪开始呢……”奥丁抬起手,指指地上的喵喵锤:“从雷霆之锤说起吧,我的本意,流放索尔,剥夺他的神力,只是希望孩子能够反思,学会做事要有担当。
而只有他的内心成长了,具备了英雄特质,就可以重新拿起锤子,获得神力……”
细雨不禁问道:“打断一下,陛下说英雄?难道不该是领袖的特质么?”
奥丁晃了晃手指,感慨道:“阿斯嘉德需要的不是英明的君主,或者说不止是,阿斯嘉德更需要的,是一个伟大的英雄。
因为面对诸神的黄昏,仅仅是国王,远远不够,只有英雄才能保全阿斯嘉德人民。”
说到这奥丁看向谢铁锤,笑眯眯道:“所以我说谢铁锤是个好孩子,了不起,不得不说,细雨女士家的家教,确实令人赞叹,奥丁很羡慕。”
细雨不禁傲然道:“锤锤是我们家的骄傲,教育孩子方面,我们家倒无需自谦。”
谢铁锤瞅瞅姥姥,心说姥姥,你没把我妈算进来么?还是说……放弃了?
“不错。”奥丁叹了口气:“这一点奥丁尤为佩服,事实上,谢铁锤拿起锤子的时候,着实震撼了老夫!
哦,说到这个,老夫明言,除了海姆达尔,我也拥有看到宇宙任何角落的能力,只是身为国王,不能事必躬亲。
当然,一如之前的承诺,我奥丁以历代先祖的名义起誓,只要你我双方不是敌对关系,绝不会窥视贵方。
放心,这能力其实并非无解,细雨女士在彩虹桥上的那位同伴,就有这能力。
而我若说出应对方法,也许难以信服,若是贵方和古一相熟的话,可以问问她,这方面她是专家。”
这种瞎看的能力真的很恶心,可就像奥丁说的,自家老公的镜像空间也能挡住,只是总不能活在镜像空间里,所以想办法让其彻底失效才是关键。
只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细雨也没有追着不放。
不过细雨还是表明了态度:“相信陛下也知道一拍两散的后果。”
“自然,而且……”奥丁呵呵一笑:“我们讨论诸神的黄昏,就是在建立非敌对关系,我相信细雨女士也不希望你我双方相争,便宜了别人吧?”
“且看,陛下请继续。”
“好。”奥丁道:“谢铁锤拿起锤子后,我不仅仅是吃惊,坦白说……当时我很愤怒。
请理解,毕竟教育孩子的计划被破坏了,更重要的是,影响了我对未来危机的应对,雷霆之锤,对阿斯嘉德至关重要。
因为那不止是一把锤子,更是一把钥匙,我为未来的阿斯嘉德拯救者,我儿索尔,准备的钥匙。
而开启的,则是……雷霆之力。
这一点细雨女士发现了,但恐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细雨女士,你认为雷霆之力是什么?”
细雨想了想,道:“一种强大的天地伟力。”
“对,也不对,不是强大……”奥丁语气严肃,一字一顿道:“而是最强大!至少,破坏力方面天下第一!”(注1)
细雨双目眯起,笑着摇了摇头:“未必吧?”
奥丁笑道:“细雨女士自是运用雷霆之力的行家,但是,你也没见过雷霆之力的极限吧?
也许在运用方面,老夫较之细雨女士甚远,但巧的是,老夫见过雷霆之力的极限之威!
雷霆之力的潜力,近乎无限大!
所以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给我的孩子,种下了最有潜力的神力种子,也就是雷霆之力,若是索尔能够掌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必将远胜于我,会成为最强的神明。
当然,雷霆之力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想要完全激发,殊为不易,否则索尔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打磨、成长,是需要契机的,更缺不了努力和智慧。
只是我没想到,早就有人已经可以掌控雷霆之力,就像我儿索尔所言,你才是真正的雷霆之神!”
细雨淡淡道:“然后呢?享受香火?”
奥丁叹了口气:“看来神不神的,细雨女士当真没放在眼里,眼界,心怀,格局,超凡脱俗,通透。
好吧,说回正题,我剥夺了索尔的神力,重聚雷神之锤中,事实上,那就是雷霆之力的种子,当年我就是用这种方法,让索尔拥有了独一无二的神力。
可偏偏谢铁锤拿起了雷神之锤,所以她得到的,不仅仅是武器,跟索尔一样,她也得到了雷霆之力的种子。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三个雷神,至少是多了两个备选。”
细雨挑挑眉:“既然陛下能剥夺索尔的神力,那么锤锤的这份力量也可以收回去,我们家还不至于贪图这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