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神队友相助,有多爽,孙恩现在就是了。
能影响晋国朝廷的内应,比十万大军更具价值。
“好!”
孙恩大笑一声,抚掌道:“此间事成,日后还要多多依仗足下。”
斗篷人笑道:“小事尔。”
孙恩急切,道:“我这就去调兵遣将,免得错过时机。”
“合该如此。”
孙恩于是城中调派兵马、选拔精锐,时刻准备在城外官军交接兵权之时突然杀出,趁其号令未明之际一战定局。
不两日,朝中派来接替陶侃的庾氏子庾亮庾元规到了。
庾亮三十岁出头,乃颍川庾氏庾琛之子。庾琛为丞相军谘祭酒,此时已是朝中丞相王敦之下的第一人,权势极大。
庾亮冠以左卫将军之职前来接替陶侃。
陶侃在中军大营之中招待庾亮,绝口不提兵马交接之事,庾亮无法,只得摆明车马。
他道:“不知使君何时与我交接兵权?”
陶侃双手平方膝上:“元规何以如此急切?”
庾亮道:“诏命在身,不得不急。”
陶侃正色:“我与元规亦是旧识,也曾相谈甚欢——元规此番不该来啊。”
庾亮一怔:“陶兄何出此言?”
陶侃道:“我已决意据会稽而行革新大事。朝中诏我归朝分辩,且不说此间如何无理,然无论有理无理,我心中皆已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庾亮听罢大惊失色:“陶兄要反乎?何以至此?!”
他吓得站起来。
一边却暗暗对旁侧的随侍使眼色。
陶侃看得分明,笑道:“元规稍安,不必多做什么。你的家臣、族兵皆已被我拿下。”
庾亮心下一沉,重新慢慢坐下:“看来陶兄早有定计。”
陶侃道:“我不会把你如何。你且只看着,等时候到了,我自送你归朝。”
便站起身来,笑道:“元规可愿与我看一场好戏?”
庾亮道:“既在屋檐下,不得不从。”
陶侃当即下堂,挽起庾亮胳膊,两人仿佛亲密无间走出大帐,来到大营辕门处。正见远处上虞城门大开,一飙叛军蜂拥而出,杀奔这边而来。
陶侃笑道:“叛军知你来夺我兵权,要趁机败我。”
庾亮无言。
陶侃又道:“时机拿捏精准,可见叛军朝中有人。元规啊,不知你带来的人之中,有几个心向叛军?”
庾亮失色:“怎会?”
陶侃道:“这大晋国已糜烂至斯,我不愿随之一同糜烂。这会稽我来了短时间内就不会走。”
这时常昆来到左近,抱了抱拳:“与他说这许多作甚?使君,我这就去宰了孙恩。”
陶侃作揖拜道:“有劳常君。”
常昆笑道:“应有之理。使君稍待,我去去就回。”
在庾亮瞬间呆滞的神情中,常昆纵身而起,外相显化五丈白虎,驾风起云,风驰电掣,眨眼已至上虞城上。
“孙恩,出来受死!”
白虎咆哮,声震天地。
常昆驾驭外相到了城上,瞬间捕捉到孙恩气息。但一条大槊掣开,白光吞吐间,一槊刺下,锋芒毕露的杀机之中孙恩所在的府邸被劈成两半。
硕大的白虎外相从天上扑下,轰隆一声,这座府邸瞬间化为灰烬。烟尘滚滚之中,两道狼狈无比的人影被打的吐血三升飞上高空。
城中叛军顿时大乱,狼奔豚突,四散往城外逃命。
而杀奔陶侃军营的精兵立时进退维谷。但陶侃不给机会,当时倾巢而出。
常昆一击打下,才发现竟还有个修行的。这气息遮掩,颇为奥妙,竟没被常昆预先抓住。
但无妨。
这两个合力挡了常昆一扑,勉强没死,却也快了。
白虎一纵登天,一缕缕青金色的风炁自虎口喷出,呼呼一吹。风过人无踪,孙恩顿时了账,飞灰了去。
独剩下个斗篷人,常昆意图活捉,看是个什么来历。
那斗篷人竟也硬气,见孙恩倏忽即死,知道难以幸免,于是要抵死反抗。见他周身放出阵阵火云,这云炁炽热难当,携着令人心烦意乱之气息,将数十丈天空染的红彤彤的。
而地面就近的许多叛军顿时在火云的影响下发狂,眼睛通红,竟互相厮杀起来。
“哪里来的货色?”常昆见此喝道:“煞气滚滚,又邪又烈。给大爷去死!”
常昆把手一抓,一条大槊执在掌中。周身金风环绕,白虎临身,吞吐金炁四溢,携着无与伦比的暴烈凶狠,仿佛骑着白虎冲锋陷阵的大将,大槊举起,力劈华山。
这一槊,生生把空气撕开一道黑漆漆的裂缝。只一眨眼便将火云劈成两片。
此时常昆,早不同往日。外相神罡成就,无论虚虚实实,皆一斩两半。不再是当初罡气品质不足时难以危及大敌,更非死力气时面对这种状况的无能为力。
这一槊劈下,劈开了火云,迎来一声惨叫。炽白的余波落在城中,将这座数里长宽的城池从头到尾劈开,在地面撕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缝。
斗篷人所化的火云竟也顽强,霎那散开、聚合,当空一滚,化作一尊腰间只剩下点皮还黏着的十丈高面目狰狞的巨人!
也是神罡外相!
这巨人神罡勃发,间或还夹杂着乱人心魄的力量,怒吼间一拳击出,并合身向常昆扑来。其势之猛,犹如山倒。
常昆哈哈大笑,掌中大槊丝毫不为之动摇。
抬手又是一刺,白虎吞吐出炽白金炁,挟裹神风,如撕废纸般撕开巨人护体神罡,又给它挑杀当场。
这巨人哪里知道常昆炼就白虎外相用的是什么天地之炁!那是先天西华至妙太白元金炁!
其品质之高,超乎想象。
斗篷人虽也炼成巨人外相,神罡之浑厚,单论量不次于常昆,但质却差了太多太多。
只此一击,巨人外相维系不住,惨呼着崩塌间坠落城中。
常昆吼声震天,驾驭外相虎下山,流星般轰入城中,上虞为之动摇。房屋坍塌,大地崩裂,只见烟尘滚滚,耳闻惨叫声声。
倏忽片刻,整座城已彻底成了残垣断壁。
紧接着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地面轰飞砂石乱绽,只见一口短刀忽然飞出,眨眼远去。紧接着一条马槊由下至上刺来,刺了个空,只把天空刺出一道裂痕。
随即常昆的身影出现,他皱着眉,遥望已空空如也的天际,一时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