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我们现在距离鬲城已经只剩下不到一百里地了...”看着跟幽州截然不同的土地,收起手中的地图,仆折手下的一个头目开口道。笔』趣 』 Δ阁Ww W.』BiQuGe.CN
鬲城,是从冀州过来的第一个城池,也是平原最北边的一个城池。
换句话说,假如他们想要寇掠青州,鬲城就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你说,那个严绍现在会不会正在鬲城附近等着我们呢...”马鞭在掌心稍微敲打了两下,仆折悠然的问道。
尽管这一趟下来,他只能算是喝汤的,可是即便是这点汤水,也已经比他在幽州时能得到的要多的多,何况眼前还有偌大的一个青州正在等着他。对这种跟过去被汉人威逼着去打仗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已经有些乐在其中了。
甚至有许多次他觉得,这才是他们乌桓人应该过的生活,而不是过去那种被汉人随叫随到,不得不用自家子弟的性命去替汉人作战的那种生活。
“很有可能...”那个头目想了想,答道。“虽说在黄河以南堵截我们是最好的办法,但如果他不想如此,那么在鬲城等着我们就是唯一的办法了。”说着头目看向了仆折。“我们从冀州过来的消息,相信才刚传到青州没多久,那个严绍应该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时最好是先把步军留下,我们先行一步...”
也不怪这个头目会这么说,实在是步军的度太慢,根本跟不上骑军。而且这次从冀州掠夺了不少东西,其中不只是财物,也有人口,这些都是他们在冀州的战利品。偏偏这里面有不少的女人跟孩子在,指望他们跟得上大军的度是不可能的,若是就这么继续拖拉下去,还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干得到鬲城,到时只怕青州军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虽说这一路上汉军的无能已经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是乌桓人口稀少,能减少一些伤亡始终还是好的。
“这样...”沉吟了一下,似乎是觉得部下说的很有道理,仆折拽了拽头顶的皮帽。“让步军留下,我们先去鬲城会一会那个从北海来的家伙。”
“是!”
一阵胡哨,本来还只是平静赶路的乌桓人顿时骚动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见数千乌桓骑兵从大军中分离了出来,奔着鬲城的方向而去,只留下步军跟掠夺到的财物跟人在后面。
数千骑奔腾,似乎就连地面也震动了起来。
看着远去的乌桓人,被留下的步军纷纷叫骂。按照乌桓人的规矩,从来都是谁抢到的就算谁的。论抢东西,又有谁能抢得过骑军?结果他们这些步军从来都只能喝点骑军剩下的汤水,偏偏要是遇上了需要攻城的仗,还需要他们上。
与此同时,那些被俘获的百姓却是一脸惊恐,不知道这次等乌桓人回来后,还会有多少人跟他们一样遭殃。
——————————分割线——————————
“乌桓人距离我们还有多远距离了...”鬲城的城墙上,看着下面已经摆好阵列的青州军马,孙观神情冷冽的问道。
“回将军,据斥候回报,还剩下不到三十里,据说这次乌桓人乃是轻骑而下,将步军跟俘获的百姓都抛在了后面...”旁边早有一个军官抱拳回答道。
“把步军抛下了吗,果然不出主公所料...”不过三十里,以骑军的度,这个距离已经不算很远了。看向一旁的鬲城县令,孙观开口道。“既然乌桓人已经距离不远,那孙某便先行下去了,还望县令务必依计行事...”
见孙观如此郑重其事,陈县令诚惶诚恐的道。“将军放心,陈某记得...”
孙观点点头,不再多言,带着部下从城墙上走了下去。
等到孙观一行不见后,才有一个官吏凑到了陈县令的身边问道。“大人,不知是什么计划啊...”却是对刚才孙观的话有些好奇。
谁知陈县令听了他的话,却是摆了摆手,消沉的道。“唉,你就不要多问了,只希望那位严使君真的如传闻中说的一样,用兵如神吧,不然青州只怕就要生灵涂炭了...”
看着鬲城城墙上摆满了兵丁,还有被动起来的全城壮丁,孙观心中稍安。
只是对自己这次肩负的任务,他却有些觉得沉重。“主公啊,要想演好这场戏可不容易啊...”
就像先前说过的一样,三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军来说并不算远,孙观才刚从城墙上下来没多久,乌桓人已经远远赶来。
“这汉军将领到是有些胆气,居然没有躲进城池里面...”看着鬲城附近摆出的数千军马,仆折有些惊讶。
到是他旁边的头目观察了一番,大喜的道。“领,汉军差不多只有三四千之数,想来是那个严绍还没来得及准备,只能派出这些人马,此乃天佑领啊。”
仆折跟着观察了一番,也大喜了起来。
也不怪他们会被蒙骗,实在是他们深入青州,根本没有人会给他们提供情报,更不可能清楚青州这次究竟出动了多少人马。甚至考虑到青州的复杂情况,就算只有北海军马一家出现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大喜之下,仆折也顾不得休息一二,立刻挥军攻了上去。
数千骑军奔腾起来,甚至令地面也微微震动,孙观麾下的数千军马人人紧张,甚至就连城墙上的那些守军也是面色白,只有孙观跟他所部的北海军马还算镇定自若。
“记住,一切按主公的计谋行事...”
“是!”周围的将领纷纷道。
乌桓人并没有直冲本阵,那是只有蠢货才会干的事情,而是从侧翼绕了过去,以骑射骚扰,然后伺机寻找破绽。
至于青州军,则是在枪阵还有盾牌的保护下,用弓弩还击。
然而这支青州军除了少数北海军马外,剩下的都是其他各郡的兵马,疏于操练,也没什么实战经验,几番下来,阵势已经隐隐动摇。
见乌桓人已经开始试探性的朝着几处破绽冲阵,孙观也很果断。
“撤!”
乌桓人却是大喜,连忙掩杀上去。
看着孙观在乌桓人的追杀下撤去,鬲城上下人人色变,却是没想到这各郡组成的军马居然如此不堪,甚至还没坚持过一个时辰就已经跑了,只有陈县令祈祷着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