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的名字严绍当然听说,三国时期最著名的二五仔之一,曹操跟吕布几乎都被他坑过,要说唯一没被坑过的恐怕也就只有刘备了,偏偏历史上的他却效力于曹魏,让人有些茫然。笔趣Ω 阁Ww『W. BiQuGe.CN
不过陈登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坐镇徐州期间,就是以孙权的能力也无法威胁徐州半步,可见此人的厉害——————唔,不过话说回来,以孙权的能力会在战场上失败到是很正常的吧?
“哦?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对陈登的话,严绍表现的好像很有兴趣的一样,身体稍微向后倾斜了一些问道。
如此的举止,未免显得有些过于轻慢了些,陈登眼里有些愤怒下面的文武见了也同样困惑。
要说严绍众多能礼贤下士跟笼络人心了。恐怕就是礼贤下士跟笼络人心了。下面的这些文武几乎都是严绍用这招给笼络来的,很清楚严绍在这方面的能力。
这个徐州的陈登虽说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人物,严绍也不该会表现得如此轻慢,实在是跟他往日的为人很是不太相像,一旁的董昭跟程昱更是有些好奇。
其实道理很简单,对陈登这样的人严绍可是有些敬谢不敏的…
这种可劲坑人的家伙,谁知道最后他会不会坑了自己?
众人并不清楚严绍的想法,陈登却清楚自己的使命,压抑着心中的不悦尽可能让自己冷静的道。“使君想想曹操同袁绍是何等的关系?使君本为青州之主,然前番平原为袁绍所占,其对青州虎视眈眈,而青州六郡使君则仅剩其五,曹操又是袁绍的盟友,若两边同时相攻,使君该如何应付?”
“我家主公同使君互为盟友,彼此尚可互相照应,要是徐州也为曹操所占据,等着使君的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讲道理,其实陈登也想委婉一些的说,不过严绍如此轻慢于他,也让他心中恼火的很。
“主公,陈元龙此言有理,眼下曹袁两家互为盟友,若是被曹操占据了徐州,则青州为此二人所困矣。要是到时两家来攻,我等只怕难以抵挡…”生怕严绍会被陈登的话激怒,董昭连忙站了出来劝阻道。
旁边的程昱也站了出来表示附议,只是慢了一布。
不是说程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而是他的性格如此,对自己的自保程度绝不逊色于贾诩,也绝对不会去做得罪君主的事情,哪怕其中的风险并不是很大。
“嗯…”严绍点点头,看向旁边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一个人。
跟其他人不同的是,此人的脸上一直都带着一块青铜色的面具,在脖颈与面具相连的位置上,甚至还有一大块好像烫伤伤疤一样的东西,显得十分骇人。
这个人是不久前才在严绍身边冒出来的,下面的文武几乎都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严绍对此人很倚重的样子,而此人在智谋方面的表现也是完全不逊色于董昭跟程昱。
“先生以为如何?”
“主公早已想清楚的事情,又何须我等来提醒呢…”李儒沙哑着嗓音,在旁边微微拱了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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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好不容易才从长安城逃出一条性命来以后,李儒的人生便只剩下了一个意义,那就是替董卓,替自己死去的家中老小报仇。
或许在世人看来,董卓此人残暴不仁,会死掉基本上也是活该,铲除了他的人更可以称得上英雄二字。可是对于李儒来讲,这个人不仅是自己的岳父,更是将自己从微末之中提携出来的恩人。
无论这个人究竟如何,至少对李儒还是很好的,对他更是信赖有加,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除了在那个女人的事情上面…
只要想到那个女人,李儒便忍不住苦笑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丈人的霸业居然就坏在了一个他本来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老头跟一个女人的身上,而原本一直对他信赖有加的岳丈,居然也因为一个女人跟自己生了间隙,这…
恐怕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不过就算如此,李儒还是要为自己的丈人跟全家老小报仇,而报仇就需要力量。本来西凉军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可就像之前说的,他去西凉军并不一定就很安全。作为董卓的女婿,在牛辅死掉之后,他已经成为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问题是他手里一点兵力也没有,而现如今的西凉军已经为李傕跟郭汜等所拥有,他就这么去了,或许能让原本效忠于董卓的小部分西凉军投奔于他,更大的可能却是李傕、郭汜等人感觉到了威胁,暗中先把他解决了——————在李儒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恐怕要更大一些。
这些人之前在董卓帐下的时候,或许表现的就好像条狗一样,可是他们毕竟不是狗而是人,是人都会有野心的。过去的董卓还能震得住他们,现在,在品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以后,一切也就不好说了…
再加上那时候李儒又跟在张涧等人的身边,根本无他脱身,如此一来到青州去似乎也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了。
而且他对严绍这个人,也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好奇…
到了青州之后,李儒见到了严绍,不想自己还没有表达出归顺的意图,对方已经询问自己是否愿意为他效力,直接的甚至让李儒也吓了一跳,不过那求贤若渴的姿态,却让李儒想起了多年前的董卓来。
李儒本来就想借助严绍的力量去复仇,如今严绍主动开口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严绍对能获得李儒这样的谋士也是极为喜悦,不管此人在外面的名声究竟如何的不堪,至少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作为一名谋士此人绝对是称职的。
即便是在这个英才辈出的时代,以李儒的能力也一样可以在其中获得立足之地…
不过作为董卓当年的左右手,实在是有太多人记得此人了,而且当年在董卓身边的时候,李儒所干的坏事也是数都数不清楚,认识他的人如过江之鲫,数都不数不清楚,他的仇人更是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就这么直接留在身边,平安无事还好,被人认出来了严绍恐怕就有很大的麻烦了,一个弄不好,甚至还有人会以为严绍曾经是跟董卓勾结的。
虽说成王败寇什么的,但是董卓的暴虐还是怎么也洗不干净的,那也是铁一样的事实。就算胆子再怎么大,严绍也不敢给自己弄一个勾结李儒的名头,于是在思虑了一番之后,严绍提出了一个办法——————让李儒戴上一块面具,遮挡住自己的样子。
当然,面具这东西能戴上,也一样能摘下来,所以才有了第二个第三样的保险。
伤疤、嗓音…
事先需要说明的是,严绍可没有变态到在人的脸上烙印伤疤的程度,就算是为了获得一个第一流的谋士,在很多方面他还是很有底线的。何况像李儒这样的智谋之士,也没有歇斯底里到这种程度的可能。
所谓的伤疤实际上是严绍暗中将华佗叫来之后,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在面部弄出来的妆容,看上去跟真的伤疤相差无几,最关键的是还不容易脱落,使得李儒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保证自己不被人认出来。
至于嗓音就更简单了,以华佗的能力,完全可以配置一种特殊的药物出来,让李儒的嗓音一直维持在一种特别沙哑的状态之下,就算是熟悉他声音的人也完全听不出来…
再加上严绍又给李儒弄了一款内增高出来,即便是跟他见过许多次面的人看了,恐怕也一样无法认出他的身份…
如此的种种措施之下,使得李儒可以安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不至于有任何怀疑。不过李儒的身份却是太敏感了些,严绍身边也就只有蔡邕、张涧等人知道,就连董昭、程昱等人也是完全不清楚李儒的身份。
二人也曾经同李儒交流过一番,不过李儒对自己身份掩盖的却是滴水不漏,二人又不曾去过洛阳或是长安,传言中李儒也是早就死掉了,根本不可能猜测出李儒的身份来,相反两人对李儒的评价到是非常的高,认为这是一个不逊于任何人的智谋之士,尤其是程昱跟李儒更是很谈得来的样子,谁叫两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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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登注意这个人很久了,尽管严绍跟李儒都希望能尽可能的低调一些,但这多少有些难度。别的不说,这么一块面具戴上去,无论是谁都会多看两眼的,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不过在注意到此人面具下面的伤疤之后,陈登面露了然的神色,礼貌的避开了自己盯着对方伤疤的目光。
出身于豪门的陈登,在礼节上的表现可以说是毫无问题,也懂得究竟该如何对对方表示尊重,这其中就包括了绝对不要盯着对方的伤疤看这一点了…
“不想原来使君也早已想透了这点,到是让元龙白紧张了…”拱了拱手,陈登表示了自己的敬服。
“哼,那是当然,我家主公早有准备,就连兵马也已经准备妥善,又哪里需要你来提醒。”一直没有开口的管亥闻言冷哼了一声,在旁边道。
既然敢来青州,陈登多少还是有些准备的。而且陈家在徐州也是豪门大户,同青州方面也有一些生意往来,对于青州并不是一点都不了解,很清楚严绍麾下猛将如云,不过最亲厚的却只有几个。
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一时的英杰,长得如此豪莽的却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清楚了管亥的身份,陈登微微一笑,没有搭话,只是看向了严绍。“既然使君早已做好了准备,不知何时可以出兵?”
“出兵的事情自然好说,只是不知道陶恭祖又能拿出多少报酬来?”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一直站在旁边没有退下去的李儒。
在场的人多少都算是君子,至少也是豪杰,能开口直接谈这个的也就只有他了。
来之前其实陈登已经想到会被讨要好处,虽说这么直接的讨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陈登还是很冷静的问道。“某诚心来求援助,使君有何需要请尽管说吧。”
“事先说明,我家主公并非诚心如此,实在是青州兵马常年出征在外,州内的粮草已经快要耗尽,前番兵临平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得已而退去的。我家主公很想援救徐州,可若是没有粮草又能如何呢?所以还希望徐州方面能提供一笔粮草供应我军使用…”
“粮草?”陈登微微皱眉。
这年头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别的,恰恰就是粮食。有了粮食什么都好说,没了粮食就只能饿肚子,换句话讲粮食甚至要比钱还重要——————毕竟你总不能吃钱吧?
好在这几年徐州也算是风调雨顺,州内的存粮充足,想到这里陈登也有了点底气。“不知道使君需要多少粮草?”
“不多,五十万斛足以…”微微一笑,仿佛说的是一个很小的数目一样,李儒举起了自己的五根手指。
“什么?”陈登大吃一惊,忍不住恼怒的道。“这么多的粮食足够五万大军使用一年还有富余了!”
徐州确实富饶,可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粮食也绝对会元气大伤。而且真的许诺了如此多的粮食,将来他回到徐州去,恐怕也是不好交代了。
一直在上面坐着的严绍闻言笑道。“难道某的青州儿郎就要白白的替徐州打仗吗?又要我等为徐州流血,又不肯给一星半点的好处,陶恭祖的这个买卖到是做的很好啊…”说到这里,严绍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就如你所说的,救徐州也是在救我等,既然如此,我等就各退一步好了,三十万斛,如何?”
“三十万斛…”陈登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个数字可以接受。
然而不等他同意,严绍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军在徐州的一切开销都需要你们承担哦…”
“那不还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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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陈登的确是很想打烂严绍那张总是在微笑的脸,可惜他不能。
不说他肩负着请求援兵的重任,单是四周的那些武将们就已经让他不得不考虑一下个人的安全问题。要知道现在在殿内站着的这些可都是名镇天下的豪杰,莫说是自己这么一个文弱的文士了,就是吕布来了恐怕也给跪着出去。
想到这里,陈登也只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性。
“好吧,就五十万斛,不知使君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还请一并说出来,也好让徐州上下早做准备…”
却是决定接受了严绍的请求,其实不接受也不行,眼下徐州岌岌可危,别看他走的时候说的很强硬的样子好像就算是单凭徐州自己也能守住,实际上陈登很清楚,陶谦确实是已经老了,若是在太平盛世,或许能够让徐州上下安居乐业。可是在这么一个乱世,如陶谦这样的垂垂老朽却已经无法庇护徐州。
那曹操穷凶极恶,以陶谦的能力根本不是对手,徐州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武将的话,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个曹豹,还是二流末尾的水平,文的方面稍微强一些,也没有强出太多了。
就算能熬过这次,可是下一次呢?
到不如多出一些钱粮,给自己结一个强援,眼前的这个严绍固然可恶,可是至少风评还是比较好的,很守信义。眼下又同袁绍、曹操交恶,要是能够得到此人的相助,至少可以保证徐州短期内的太平。
至于长期的吗…
就需要看看,徐州是否可以找到一个明主了…
有了陈登的这番话,出兵的事项也算是彻底的被奠定了下来,五十万斛粮草,也确实足够严绍出动一趟了——————这个时代的话,五十万斛的粮食已经足够一万兵马一年的消耗,而且还会有剩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最关键的是。
他什么时候说他要出动五万兵马了?能出动五千兵马已经是很给陶谦面子了。
用五千兵马换来五十万斛的粮食,无论怎么想都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这么好赚的买卖,严绍为何要放过?
其实别说是五十万斛了,就是三十万斛,严绍也一样会出兵,毕竟就如陈登说的一样,保护徐州的安全也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出兵已经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陈登居然如此的痛快,到是让严绍稍稍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了。
“不知使君打算何时出兵?”能谈妥这件事,陈登也是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拳对着严绍问道。
“这个好说,徐州兵马充足,曹操再能耐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攻破徐州,等再过几日,前期的准备充足了,某自然会出兵相助…”说到这里,严绍又开口道。“话说回来,陶恭祖与曹操已经已经结下深仇大恨,就算这次有我相助,来日又该怎么办?”
这也正是陈登所苦恼的,要不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严绍的敲诈,五十万斛粮食,求谁不是求?
说句实在话,五十万斛粮食摆在那里,能无动于衷的诸侯恐怕一个也没有,到时候无论是陈登想要求来谁的援助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至少南边的袁术是绝对能请动的,还有其他的几个诸侯也是如此,甚至就是袁绍,这个曹操最亲密的盟友,面对着五十万斛的粮食恐怕也要有些动摇吧?
陈登之所以没去找这些人,无非是因为他们靠不住。
没错,就是靠不住。
袁术本人可是出了名的不靠谱,就是给了粮食恐怕也是出工不出力,其他几个诸侯也都差不多,就算卖力一些,也未必能保证长久。
反观严绍就不同了,好歹有着共同的厉害关系,尤其是在面对着袁绍跟曹操的情况下更是如此。那么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在收到粮食之后,严绍都必然会努力的去卖命,不仅是为了信誉,也是为了自己…
只是,就如严绍说的,这毕竟不够长久,就算这次能够渡过难关,下次该怎么办?总不可能一直掏钱求严绍相助吧,不说严绍自己是否愿意,徐州也掏不起啊,单是这五十万斛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鲁肃已经算是有名的大户了,当初相助周瑜的时候也只是拿出来了三千斛粮食,就让周瑜感念不已,就是到了赤壁之战的时候还念叨着这个事情。陈登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返回徐州之后,会受到怎样的责难。
“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
“使君可有何妙策?”听到严绍说有解决的办法,陈登连忙倾着身子询问道。
严绍到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元龙,你说为何每家每户都有养狗的习惯呢?”
“这…”陈登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当然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狗这种东西凶猛而忠诚,若是有外敌入侵,狗便会扑上去猛力的撕咬,解决掉敌人…”说到这里,陈登似乎有些明白了严绍的想法。
见陈登明白了,严绍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更多了。“所以,为何徐州不能也给自己养一条猛犬在旁呢?如此一来,徐州岂不是就安全了不少?”
“话虽如此,却不知道该到何处去寻猛犬啊,万一没寻到猛犬,却寻到了一条病犬,岂不是…”
“这个到是好办…”
“哦?”陈登惊喜的看向严绍。“难道说使君手里就有?”
“我的手里没有,可是…”严绍指了指北边的方向。“那边却是有一条猛犬,正到处寻找属于自己的小窝呢…”说到这里的时候,严绍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浓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