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月深吸一口气,平缓了还有些激动的情绪,这才接起电话。
“喂,姑奶奶”
“嗯嗯,好的,明天周末,我带他过来。”
电话挂掉,王舒月指纹解锁进门,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从房间里透进来的昏黄灯光。
三省竟不在家中。
“人哪儿去了?”
王舒月嘀咕着换鞋进门,放下包包,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把身上的白裙子脱掉,换上自己舒适的宽松t恤和短裤。
门外还没有动静,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在王舒月眼中,三省是个乖宝宝,就算单独出门,也会特意跟自己说一声的。
但今天她却没有收到他的短信或者电话。
不过她倒不担心他的安全,只担心他迷路,找不回来。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王舒月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三省打个电话,门外就传来了电子锁解锁的动静,抬眼看去,门被推开,少年手提水果篮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叔”
“你去哪儿啦?怎么才回来?”王舒月果断抢了少年的话茬,略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三省被问得一愣,不过看到王舒月那担忧的目光,忙解释:
“师叔,我就是下楼去走了走,家里没水果了,顺便买点水果回来给你吃。”
说着,提了提手中果篮,腼腆笑问:“师叔想吃什么?三省给你洗。”
王舒月扫了眼果篮,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篮子里的半块西瓜,让三省切了。
正想叮嘱他下次晚上独自出门提前跟自己说一声,忽然想起姑奶奶刚刚打来的电话,不禁苦笑着耸了耸肩,暗道:怕是没有下次了。
“姑奶奶说她有空了,明天正好周末,早上我送你过去吧。”
正在切西瓜的三省动作一顿,转头诧异问:“这么快吗?”
“嗯?”王舒月狐疑的挑了挑眉,大眼看着少年不舍的双眸,戏谑一笑,逗道:
“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少年立马把头转了过去,继续切瓜,好一会儿,就在王舒月以为自己自作多情时,他才闷闷“嗯”了一声。
王舒月走上前,好笑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没事的,周末你可以过来找我玩啊,我带你去游乐场坐过山车!”
少年闻言,这才有了笑模样,期待的说:“师叔不可食言。”
“怎么会呢,我可是言出必行的。”
王舒月伸出小手指,勾住少年的小手指头,“拉钩了,谁反悔谁是小狗。”
三省被逗笑,心中不舍散了大半,将切好的西瓜搬到茶几上,两人一起吃瓜看电视剧,气氛温馨。
看着三省专注看电视的样子,想到明天过后这客厅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王舒月反倒有点淡淡的忧伤。
这一晚,屋内屋外,两个修炼的人都没能沉下心修行。
王舒月想着工作上的事,三省想着这几日自己的所见所闻,各有心事,冲散了离别的不舍。
天一亮,三省就起来收拾行李。
见到他那个大大的旅行包,王舒月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要送人家一个储物袋。
忙回到房间,把自己身上的储物袋全部取出来,腾出一个空的,递给正在打包的三省。
“储、储物袋?”
少年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舒月得瑟的把储物袋甩进他怀里,
“拿去用吧,师叔我可是言出必行的,说了要送你一个就送你一个,甭客气!”
三省看看储物袋,又看看自己那巨大的旅行包,激动道:
“谢谢师叔!”
王舒月笑着摆摆手,“不客气,你快点装好,我们准备出发了。”
“嗯嗯!”
少年重重点头,把旅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全部装进轻便的储物袋里,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八点钟,吃了早餐的二人一起搭乘地铁前往龙湾。
地铁口早已有人在那等候,见到王舒月和三省从地铁站走出来,立马上前迎接。
“大小姐!”
一个身穿黑色短袖唐装的中年男人恭敬点头见礼。
这冷不丁冒个打扮得像是黑涩会的人出来,把王舒月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大叔你是?”王舒月疑惑的看着中年男人。
男人微笑答道:“属下叫龙彪,家里的司机,大小姐叫我老龙就行。”
王舒月点点头,表示明白,回了对方一个微笑,坐上龙彪开来的车。
开了大约二十分钟,车子停在别墅二门内,龙彪下车为王舒月打开车门,提醒她:
“大小姐,老板在正厅等您。”
王舒月招手示意三省跟上自己,抬步往大厅走去。
大宅子和上次来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多了很多佣人,花园的格局也做了改变,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点生活气息。
明明王舒月都没出现过,但大宅里的人都认识她,见她走过,不管正在忙什么,都会立马停下手上工作,给她行礼,叫一声大小姐。
起先王舒月还会挨个回应一下,但后面叫的人越来越多,她懒得再说什么,自顾往前走,倒真有几分大小姐不可一世的架势。
三省跟在王舒月身后,随着离正厅越来越近,他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认真。
王舒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少年目不斜视,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王舒月不禁暗暗感慨,这肯定是个见过世面的娃儿。
正厅已到,吉瑞就在门口站着,瞧见王舒月领着一个穿着道袍,梳着道髻的少年走来,不禁好奇的多瞟了几眼。
见他们这些所谓的修真者,长得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无趣的收回目光,冲二人点点头,将两人带到王淑芬面前。
王舒月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姑奶奶”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凑上前亲昵的挽着姑奶奶她老人家的手臂,指着面前的略显拘谨的少年,邀功道:
“人我给您带来啦!”
艰难承受王淑芬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的三省,诧异的看了眼亲昵挽着大佬手腕的王舒月。
他很想问她,难道师叔你感觉不到这恐怖的威压吗?
可惜,专心和姑奶奶卖乖的王舒月,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