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
叶法善并不知道李乘风的心中所想,他感叹了一阵之后,便带着李乘风一直往前走。
两人走了没多久,李乘风便看到自己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棵巨大的‘树’。
还隔着至少数百里的距离,李乘风都能清楚的看到这棵‘树’的树干挺直,高度直插云霄,繁茂的丫枝犹如一把巨伞笼罩了整个天空。
‘树’木之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叶法善回头,看了一眼李乘风的表情,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他继续朝着那棵巨‘树’前进。
不多时,当两人逐渐靠近那棵巨‘树’只是,李乘风才隐隐感觉到不对,那一棵参天之物,似乎并不是什么‘树’木!
“发现了吗?”
叶法善注意到李乘风逐渐慢下来的脚步,笑了笑,然后回头朝着他说道:“你是不是以为那是一棵树,现在又发现不对?”
李乘风收回目光,然后点点头,道:“没错,还请前辈解惑。”
“哈哈,贫道第一次见到它,也以为这是一棵树。”
叶法善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朝他说道:“至于那到底是什么,容贫道先卖个关子,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李乘风无语,却也只能点头,然后跟着叶法善继续朝那参天之物走去。
一路上,李乘风一直在自己的观察那棵‘树’,越是靠近,他越是感觉到那棵‘树’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感觉,同时,他还从其上感受到了一股越来越清晰的不真实感。
“这种感觉,好像是‘气运’,但好像又有所不同的样子。”李乘风心中想着。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李乘风和叶法善两人终于来到了那参天大‘树’之下。
这种距离下,李乘风终于才发现,原来这真的不是一棵树,只是一个很真实的幻象,而释放出这参天巨树幻象的东西,竟然是一顶华盖!
“这……”
李乘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华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然而,当他自己看着那顶‘华盖’,却又有了一个更加惊人的发现。
华盖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李乘风却从上面感受到了浓郁至极的‘气运’气息,而且那种气息的浑厚程度,甚至可以跟当初张角释放出来的那团‘气运’相媲美!
“这顶华盖,是‘气运’之宝?”李乘风满脸惊讶的看向叶法善,问道。
所谓‘气运之宝’,便是对如和氏璧那种,可以将‘气运’纳入其中的宝物的称谓。
叶法善却是摇了摇头,道:“这顶‘华盖’,并不是什么气运之宝,而是由纯粹的‘气运’凝聚,具现出来的实体。”
“纯粹‘气运’……实体?”
李乘风听了叶法善的话,脸上的惊讶更浓,然后他立刻施展《天子望气术》,在看向那顶华盖时,果然,满眼都是闪耀到刺眼的‘气运’,哪还有什么华盖!
即便有现实摆在眼前,李乘风依旧难以置信,他将目光转向叶法善,问道:“可是,‘气运’怎么可能被实体化!”
“贫道第一次见时,也是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叶法善看着那‘华盖’,轻叹一声,道:“传说,远古之时,人族主宰神州大地之后,天道曾降下‘无量气运’赐予人族,而这些气运,十之八、九都被当时统御整个人族的炎、黄二帝所得。
当‘气运’只在一个人身上浓郁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出现实质化的形态,而且这种‘气运’的虚实转换,并不能人为干预,而‘气运’由虚化实之后的形态,便是‘华盖’了。
人族崛起至今,除了炎、黄二帝之外,也就只有那位开创了「武道」修行体系的‘始皇帝’做到过让‘气运’实体化。
这顶华盖,是远古之时,‘炎帝’所留之物,而他将此物安放于此,是用来做什么的,想必你应该能猜到。”
“镇压蚩尤!”
李乘风沉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可是,这‘华盖’为什么从远处看时,会是一棵巨树的形状?”
“这就跟‘炎帝’所修的功法有关了。”
叶法善昂起头,看着天空中那只能看清一角的虚幻巨树的轮廓,道:“传说,当年‘炎帝’尝尽天地百草,著成了福泽后世的《神农百草经》,所以‘炎帝’的华盖才会是这种参天巨树的形态。
而且,当年‘炎帝’留下的华盖在‘气运’最鼎盛的时候,华盖所化的‘神农树’原本就如这华盖一样,是拥有实体的,只是这无数年来,华盖之上的‘气运’被封印在此的蚩尤尸身逐渐磨灭,才慢慢变得虚幻。”
“神农树,实体……”
李乘风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似真似幻的‘阴影’,然后一边将手朝着华盖伸去,一边喃喃道:“这种体型,如果是实体的话,那该要什么样数量的‘气运’才能支撑?”
叶法善看到李乘风的动作,本想阻止,但听到李乘风的喃喃细语后,阻止的话却又没有能说出口。
而这时,李乘风在接触带‘气运华盖’后,脑海中也传来触发随机签到的系统提示音。
【叮,触发随机签到条件,请问是否签到?】
不过,李乘风还没来得及签到,伸出的手掌就被那‘气运华盖’上散发出来的无形之力给推开,并且,在他接触到的地方,‘气运华盖’之上突然冒出一股漆黑的气息,但很快又被‘气运华盖’释放的光芒给镇压了下去。
“刚才那是……魔气!”
李乘风看着刚才‘气运华盖’上那那股黑气一闪而逝的地方,他十分肯定,那就是‘魔气’,而且那种魔气,似乎跟他以往见过的‘天外魔气’有些不同。
只是,究竟有什么不同,李乘风一时间也说不出来,看到那股魔气,李乘风也可以确定,被镇压在这里的蚩尤,确实是‘入魔’了。
不过,更让李乘风惊讶的是,如此浩瀚的‘气运’,竟然都镇压不住蚩尤九分之一的身躯,这要是让蚩尤所有的躯体破封而出,然后合二为一的话,他的实力会恐怖道什么程度?
李乘风看着叶法善,说道:“所以,前辈你找我借和氏璧,就是为了加固这个封印?”
“没错!”
叶法善点点头,说道:“神州大阵背后的博弈,贫道略知一二,但贫道认为,相比于他们的争斗,蚩尤封印的威胁要大得多。
炎帝华盖中的气运,经过这些年的消磨,已经百不存一,再加上这些年被镇压的蚩尤身躯不知为何突然活跃起来,导致起运消耗的更快。
若不是因为实在做不到,贫道都想夺了这神州大阵凝聚的全部‘气运’,那样的话,也许还能将被封印在此处的蚩尤身躯继续镇压个千年万年。”
“确实如此……”
李乘风点点头,他对叶法善的话是认可的,只是九分之一的躯体,就已经回了一个‘洞天’,完全状态的蚩尤究竟有多恐怖,李乘风都有点不敢去想象。
只不过,蚩尤当年是被统御整个人族的炎、黄二帝所击败,还被他们‘分尸’封印,一旦蚩尤破封,所造成的的后果绝对是可以预见的。
如今,炎、黄二帝已经不在,蚩尤或许不会对神州大地怎么样,但绝对会把怒火发泄到整个人族身上。
武道圣人有多强,能不能跟蚩尤这种远古大魔掰腕子,李乘风不确定,但在这个没有圣人的年代,一旦蚩尤破封,都不用集齐全部身体,估计都能横扫整个神州大地。
“封印若破,对人族来说,将会是灭顶之灾啊!”叶法善一脸沉重的说道。
李乘风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说道:“可是,想要加固封印,需要的‘气运’数量怕是无法估量,就算我将和氏璧借给前辈,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吧?”
李乘风可是看到了‘炎帝华盖’中的‘气运’数量,即便是经过千万年的消磨,其中蕴含的‘气运’数量也依旧还跟当初张角放出来的‘气运’的量不相上下,而这种数量的气运,对全盛时期的炎帝华盖来说,才只是百分之一的量。
要知道,张角当初放出来的‘气运’,可号称是神州大地‘气运’总数一半的量,就算当时神州大地因为持续了数百年的战乱,再加上当时还有无双武将这个消耗气运的‘大户’,导致整个人族的‘气运’骤降,那也依旧是一个恐怖的数量。
李乘风感觉,这座神州大阵持续收集了千年之久的‘气运’数量,就算能比得上张角当初放出来的气运,只怕也多不了多少,而那种数量的‘气运’,对这座封印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更无语的是,那‘杯水车薪’的气运,他们都拿不到。
叶法善听了李乘风的话,却是摇了摇头,道:“和氏璧可是当年那位始皇帝的‘印信’,你以为那就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李乘风闻言,心中一动,道:“前辈是说,和氏璧之中,有当年始皇帝留下的‘气运’?”
“没错!”
叶法善点点头,沉声说道:“蚩尤身躯的可怕程度,远远超过你我能想想的程度。
当年,此处的封印曾经差点被冲破过,是后来我派祖师花大代价找了当时的某位武道圣人出面,从始皇帝那里借来了大量‘气运’,才稳住封印,而当初祖师借来‘气运’时,用来盛放‘气运’器皿便是和氏璧。
当时,封印修复后,和氏璧中的气运并未用完,而且还余下不少。
并且,因为和氏璧中的‘气运’贫道的师门借来的,因此‘气运’还未用完之前,和氏璧就没有送还回去,始皇帝也没有派人来讨要。
后来,大秦帝国与诸多圣人突然从神州大地之上消失,和氏璧也变成了无主之物,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虽然后来和氏璧因为某些原因遗失,但香葱和氏璧中取出‘气运’需要特殊的手段,再加上和氏璧中留有始皇帝遗留‘气运’的事情只有茅山宗中少数人知道,现在更是只有贫道一人知晓,所以贫道猜测,其中的‘气运’应该却还未被消耗。”
“原来如此。”
李乘风点点头,明白了叶法善话中的意思。
茅山宗当初找圣人出面,从始皇帝那里借来的‘气运’肯定不在少数,虽然其中剩余的‘气运’只是当时修补封印后的盈余,但那个数量可怕也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李乘风没看过和氏璧中剩余了多少‘气运’,但他能够想象修补蚩尤封印需要多少‘气运’,多以,和氏璧中的‘气运’就算只是盈余,恐怕也要能跟当初张角收集的‘气运’相比,甚至可能更多。
至于和氏璧之中,始皇帝留下的‘气运’在这漫长的时间中,有没有被消耗掉,李乘风感觉应该没有。
因为催动和氏璧必须要修炼《天子望气术》才行,而这门功夫李乘风曾经向刘伯温打听过,即便是大汉帝国最强盛的时候,也没人修炼过这门功夫,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不过,李乘风还有一个疑问,他看着叶法善,问道:“前辈,照你这么说,始皇帝知道这里封印着蚩尤的身躯?他为什么不出手毁掉蚩尤的身躯,还是说,连他对被封印在这里的蚩尤身躯也没有办法?”
叶法善摇摇头,道:“始皇帝虽然雄才大略,但当时我派祖师害怕蚩尤封印被始皇帝知晓后,他不但不会帮忙,还会任由蚩尤破封而出,所以并没有告知他那些‘气运’借来干什么,甚至连那位被祖师请来的圣人也不知道。”
“怎么会,你们祖师为什么会这么想,始皇帝为什么要任由蚩尤破封?完全没理由啊!”李乘风不解的说道。
“贫道不知。”
叶法善摇摇头,道:“这些都是贫道从门派中流传下来的记录中看到的信息,祖师只言,这跟那位始皇帝的性格有关,再具体一些的信息,祖师并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