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冲紧随五柳先生出了‘恒松苑’,很快来到第五层建筑的一处灰白色外观的两层石质房屋处外,只是这在‘白松观’中与其他木质房屋明显不同的地方,此刻被淡淡的雾气包裹。
五柳十分谨慎地抛出一个奇特门符状的玉牌轰击在那雾气上,那雾气在十几息时间内也慢慢散去。
五柳放慢脚步朝着这石质房屋走去,脸色在瞬间也变得恭敬起来。
许冲跟在五柳身后大约一两丈左右,在雾气散去后朝这房屋看去,在这石质房屋一楼的门头上看到三个紫红色的大字:祖师楼。
不到五六息时间,许冲就与五柳走入到这石质的房屋中,也几乎在瞬息之间,进入到屋内的许冲也感觉到一股无比肃穆的氛围。
两人进入后,这似乎由一种极其少见的灰白色石头磊建起来的房屋的大门也立即关闭,五六十丈的空旷房间内顿时亮起奇怪的悬空的烛光。
成百上千的闪烁烛光,在空旷的房间内跳跃着,既明亮又震撼。
许冲与五柳的面前,出现上百个玉制的一两尺高的牌位,整齐无比地放置在房屋中央的案台上,而案台上的灵牌位层层叠叠,秩序井然,每一个灵牌位上都镌刻着一个纯阳门祖师的名号与名讳。
“徒儿,这里放置着我纯阳门历代掌门与元婴修士的灵牌,今天在这里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你要牢记在心间并且不可以向外人泄露,最后为师要给你一物,你在接受前为师要你当着历代祖师的灵位,立下重誓!”五柳在神情恭敬地朝前面的灵牌鞠躬施礼后转头朝许冲看来,说话的语气也是少有的严肃。
“师尊请说,徒儿一定牢记心间,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分毫!”
许冲对于五柳师尊突然的慎重与严肃,其实内心也感觉到有些事情比较严重,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到底五柳先生后面会和自己说什么。
“在说之前,你先将遇到那红脸叔的事情,详细和我再说一遍!”
许冲微微点头,稍稍思索一下,就原原本本地将遇到那红脸叔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获得那三瓶极品美酒的事情也没有遗漏。
五柳听得也十分认真,表情也处于不断的思索之间。
“果然是赤松祖师,五六百年来你从没有再回纯阳门,包括我师尊青华真人也认为你早就因为意外丧命他乡,没想到,您老真的还活在世间!”五柳在听完许冲的叙述后,摇头之间,神情忽喜忽悲,目中甚至隐隐有些泪光。
许冲听到被烛光掩映的五柳先生说出这话,而面容上浮现出万般感叹神色,心里也猛地豁然开朗。
“师尊,你说那红脸叔竟然是雪舞酿酒第一的赤松子?”许冲吃惊问道,五柳的判断超出他的想象,他原本以为那人应该是一百多年前失踪的五松师伯。
关于这五松与五梅两位结丹修士的失踪,许冲曾听厉谷谈到过。
“不错,他也是我纯阳门最后一位元婴修士,我纯阳门在五六百年前无奈搬到白松岭,也是因为赤松祖师的神秘失踪后实力大损才真正导致的,赤松祖师失踪四五十年后,雪舞修道界当时有些大的风浪,纯阳门为了自保,才在我师尊青华真人的建议下搬到这里,同时也成为落云宗的一个分宗!”
“神秘失踪,难道近五六百年来,这位赤松祖师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纯阳门?”
“失踪后从来没有,当年雪舞修道界人人知道我纯阳门有个酿酒资质惊天,同时修道资质更是堪称天才的赤松,本来以为纯阳门有振兴的可能,可谁知道赤松祖师不告而别,黄鹤一去不复返,让我纯阳门弟子空欢喜一场,有人说他是因为痴迷酿酒,云游闪云,可是为师至今也不相信,而这次你偶然遇到他,再次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是不是赤松祖师,在那玉简中告诉师父他没回纯阳门的原因?”
“是的,他说了,只是也如同没说一样,赤松祖师说他不是不想回纯阳门,而是不能回,一旦回来,就会给纯阳门带来大的劫难,至于什么劫难,他却没有说,这个原因,太过模糊!”
五柳目光闪烁,语气中充满无奈,如果此刻要是纯阳门能够有一位元婴修士支撑,在雪舞风云来临之际,就多了一份强大的凭仗。
“弟子在这次外出时偶然遇到‘幻月谷’的天颜真人,弟子听到她说,在元婴修士之间流传一个传闻,不知道师尊是否知道?”许冲看着五柳先生面容带着无比的惋惜,又紧接着问道。
“是关于元婴修士未经纯阳门掌门邀请,不可接近白松岭方圆两百里的传闻是吗?”
“是的,想不到师尊早就知道,这个传言与赤松祖师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传闻是不是有真实性?”
“这个传闻即使为师也无法辨明真假,只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也不是我纯阳门故意在虚张声势,这个传闻显然与赤松祖师没有关系,毕竟他的修为也是元婴,而这传闻即使是真的,对于纯阳门也没有太大帮助,因为在与拜魔宗的对抗中,对方可以用结丹修士来对付我纯阳门!”五柳冷静地分析道。
“弟子此刻心中还有一个很大疑惑,也想询问下师尊?”
“你问吧,只要师父可以说!”
“雪舞修道界名义上讲,在北圣地天机宗的涵盖维护的范围内,为什么拜魔宗横空出世,要毁灭雪舞修道界,而雪舞修道界不可以向天机宗求援,或者说为什么天机宗会任由拜魔宗侵袭雪舞呢?”
这个疑惑其实在许冲心中已经潜藏了很久。
“其实在闪云大陆,各大宗派彼此间的关系十分松散,南北两大圣地宗门虽说名义上对南北几十个修道国的宗门有影响,其实彼此基本都是独立的,只要不触及到圣地的核心利益,它们一般不会轻易采取大的行动,而且这拜魔宗来历不明,按照你前面所说,它的背后似乎依然隐藏很深的实力,估计单单为了雪舞修道界,天机宗也未必就会立即与之抗衡,徒儿,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的身份是棋子,一种是棋手,只是棋手对于更大的棋局来说,他或许又会成为棋子,在应对雪舞这场风云时,我纯阳门为了自保与落云宗一体,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就是渡云子老祖的这个棋手的棋子,虽然这也是我们心甘情愿,可是如果放大眼光,整个雪舞的这次风云,又可能是后面的大棋手推动一场大棋局一部分而已,所以这时候,即使渡云子老祖也似乎变成了这成大棋局中的棋子!”五柳目光一闪,看着许冲娓娓道来,虽然语气中也略略有些波动。
“人人都想做棋手,只是向来棋手都只有少数人可以做,可是弟子也知道,任何棋手,都是棋子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后而成就来的,就比如那破茧而出的南宫羽明!”
“是的,我后面和你说完几件事情,将立即去‘香雪岭’寻找赤松祖师,即使他不愿回来,我也要问明情况,尽一份纯阳门弟子应尽的义务,在他给我的玉简中,最后告诫我纯阳门弟子一句话,你也要牢记!”
“不知道赤松祖师告诫我纯阳门弟子什么话?”
“小心赌魔,遇之远遁!”许冲略带好奇之际,耳中传来五柳凝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