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的时间很短,短得郑殊都没有感觉到周六已经来临,而这一周对于崔乂园来说是漫长的,漫长得这一周的每一个小时她都觉得渡过了一天。
周六的清晨,崔乂园早早的吃完了母亲准备的早餐,把碗筷放回到洗碗台上,匆匆忙忙的对崔母和还在家里的弟弟打了招呼就离开。
崔父今天还在公司加班呢,得明天才有空,所以周六是乂园觉得最好的时间。
反正崔母也不会管那么多,她直接出门去,崔母反而很高兴,估计待会就会带崔锡俊去吃美食吧。
以前也许崔乂园还会在乎,现在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了,反正已经想通了。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好,出门她也看了早间的天气预报,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几个晴天。
校园的门口,郑殊提着油画箱站在那,静静的等待着。
沿路来往的车辆时不时的带起一阵风,郑殊很久没有理发了,鬓边的头发已经盖着耳朵,好在他是经常保持头发洁净的,所以即便看着头发很蓬松,也也不至于看起来散乱。
比起这个时间段,韩流盛行杀马特造型来说,郑殊这样的已经是特别克制了。
是应该去理发了,只不过郑殊打算等放假后再说。
“欧巴~~”
郑殊被她的喊声吸引过去,崔乂园脖子上戴着粉色的围巾,手上是红白相间的手套,衣服多穿了几件。
她站在那招手,郑殊提上油画箱走了过去。
“欧巴来很久了吗?”
“刚来,我们走吧!”郑殊没有过多的废话,叫上崔乂园跟着自己,他们这一次再回到登山步道上,之前他打算登高画画,然而一场雪打断了他的行程。
也是因为这场雪,他遇到了崔乂园。
携她踏上台阶,今天这儿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过了春节之后,这里虽然也冷,但是毕竟不下雪,这儿来来往往的人也有一些。
俩人一块走上山顶,借今晴日,看遍釜山靓丽风景。
郑殊拿出三角木架子将油画箱放平之后翻开来里面整理得非常整齐的颜料和画笔,还有他自带的调色盘跟一瓶洗笔的普通自来水。
崔乂园看到调色盘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在郑殊铺好了画纸,准备开始进行调颜料的时候,崔乂园出声道:“欧巴不知道,这个木板可以调色么,为什么不用?”
他一转头就看到崔乂园那副小苦瓜脸,不由一叹。
“我不想弄脏,再说了用画盘我也习惯了,用在木板上,反而之后还得考虑怎么弄,我虽然是在搞艺术,但我不想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从事艺术的人员好像有种刻板印象就是比较张扬,对一切事物都很随性,仿佛整个人是“自由”的一只鸟儿。
当然,纯粹是一帮放飞自我,又不擅长自我打理的人的另一种托词,搞艺术的就求个豁达,想管理管理,不想管理也别说些托词来‘抹黑’搞艺术的。
郑殊纯粹是不喜欢带着那种看着脏兮兮的油画箱出来罢了,当然也有为这个油画箱的使用寿命考虑的意思。
崔乂园的耳朵就捕捉到开头的半句话,是不舍得用么?
想到这她的表情又恢复初见面的时的喜悦,郑殊不太懂,或许这就是小孩子的喜怒无常?
他继续调颜料,准备画一幅俯瞰釜山的油彩风景画。
……………………
在这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画画需要耐心,更需要花时间,登山步道上人群逐渐退去,大概是准备下山吃饭,看着人越来越少,刚开始一言不发的崔乂园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说的无非是春节时郑殊回仁川之后,她跟班上的朋友在春节期间相互往来,关系很融洽,同时也说了一些她自己觉得有趣的事。
郑殊静静的倾听着,手上的画笔仍未停留,其实画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而郑殊余留的一点空白感觉缺了什么,看到身旁的崔乂园,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随后也将她添上去!
一直到崔乂园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看来她是饿了,郑殊手上停下笔来,轻轻地向着画纸上吹气,旁边的崔乂园也探出小脑袋来,跟着一块吹气。
“好了好了别再吹气了,口水都喷上面了。”郑殊故作嫌弃的用手掸了掸,让崔乂园退后。
手里的工具稍微收拾一下,准备盖起来的时候,崔乂园指着在画的最右下角的位置里,有一个戴着粉色围巾的姑娘惊喜的说道:“欧巴,这是我么?”
既然看到了,郑殊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点点头把油画箱盖上,将底下的三脚架取下来扣箱子侧边的一个收纳卡扣上面。
“走了~”
一眼看向登山道下方,此时一望无垠,底下没有别人,他们是最后一拨下山的。
郑殊走在前面,崔乂园紧跟着,她思考了一会儿,才向他发问说:“可是为什么那画上面只画了我,没有欧巴你呢?”
“妳见过,自己画自己的画家么?”
“没见过,但肯定有,再说了空间位置那么大,再加上欧巴一个人也足够啦。”
崔乂园虽然对于郑殊画了自己感到欢喜,可是那观望台上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总觉得这幅画在预示什么。
郑殊走到下一个台阶上止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妳不是说我快离开釜山,那到时候就没有我了!”
有时候太过直白是挺煞风景的一件事,可郑殊却经常做这种事。
“可欧巴不是答应了以后我有了手机,到时候可以打电话联系欧巴,而且欧巴以后放假时也可以从仁川过来釜山游玩!”
谈到离别的时候,崔乂园情绪又低落不少,本来眼睛就小小的一双,可眼神里却透露着无比坚毅的目光。
跟郑殊说话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的攥着心口前的粉色围巾。
是不安吧~~
“未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妳觉得时间还很充足,可对于我来说,我的时间不太够,紧缩到了我没办法来釜山那又该怎么办?”郑殊是给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可他之后时间真的不多,至少在这两三年里恐怕不行。
两三年说起来很容易,实际上这段时间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郑殊没法向她保证。
只有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