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死吗?开玩笑!
不是说装死不行,商震可没有那么多禁忌,问题是装死那只能是找死!
最后一颗手雷也扔出去了,也不知道一楼里是不是有鬼子,一楼里的鬼子是否注意到了自己。
想到了这里商震便摸挂在腰间的盒子炮,他盒子炮也攥在手里了,他的脸就也从那一楼的窗户边上探了出来。
可是谁曾想到就在他探头的刹那, 从那窗户里头却也探出了一名日军的脸来,两个人却是正打了照面!
敌我双方是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不说脸贴脸那却是连对方是单眼皮是双眼皮儿都能看清了!
那名日军嘴巴上留着了个方块胡儿,至于多大岁数商震哪有时间看,只是觉得那方块状的胡子好脏,有一种专门用来储存大鼻涕般的令人作呕的感觉!
而那名日军在看到商震的刹那,天知道经历了多么短暂的瞬间的静默,忽然就“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中国人与日本人的气质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先前二楼与阁楼上炸得那么热闹到底还是让这名日军心生警觉了。
而这时商震的盒子炮对着窗户就递了过去, “啪”“啪”的枪声里, 那名日军的脸便往下缩去,就是商震也没有搞清自己是否击中了对方。
天知道这座小二楼里面还活着几名日军,商震转身就跑!
他可是记得呢,就在这个阁楼前面,过了一道路那就是别的民宅了,那个房子的房盖已经不知道被日军的狂轰滥炸给炸到哪里去了,自己还是先躲到那里去吧!
在紧急关头开跑的时候,有人会记得自己先迈哪条腿吗?估计一百个人得有九十九个半是不记注意。
本来商震也是不注意的的。
可是这回他却注意了!
只因为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商震第一脚踩实,第二脚踏出在落地的一刹那,他就觉得那脚脖子一痛,他“哎呀”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往落地的那只脚处栽了下去!
所以,这回他是记得了,自己刚刚先迈的是右腿,后迈的是左腿,左腿一落脚脖子就是突如其来的刺痛,他的左脚竟然受伤了,或者说, 他的左脚脖子竟然崴了!
只是到了此时, 商震却哪还顾得那脚脖子伤的有多重,又哪有功夫去想自己是何时把脚脖子崴的?后面小鬼子可是在盯着自己呢!
长期的战斗终是锻造了商震无以伦比的反应能力,就在他身子下前一栽楞的刹那,他也不起身了却是直接就往地上滚去。
而就在他骨碌在地上的一刹那,他身后就有枪声响起,便有三八式步枪的子弹从他的身体上方呼啸而过。
好个商震!借着那一滚侧卧之际,一回身就侧躺在原地,手中的盒子炮就向后面举了起来。
甩手枪,甩手就响,“啪啪啪”“啪啪啪”,盒子炮的短点射声直接就接上了溜儿!
都说老兵都知道用自动火器轻易不要打连发,应当是以点射短点射为主。
商震当然也知道,可是此时他就见小二楼那一楼二楼处皆有日军的身影闪现,他却哪还有时间去精准射击?要想活命,先把二楼里的日军用火力压制住再说吧!
饶是商震从来都是一个快枪手,可是那日军不断的从那小楼的几个窗户处冒头,却也是把他弄了一个手忙脚乱,那盒子炮传来空仓挂机的声音时,商震也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接着转身就跑!
不知道一个人在一条腿使不上力的情况下能跑多快,能不能比两条腿跑得更快,不知道这回自己会不会完蛋!
胡乱的念头在商震的心头划过,他脚下生风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双腿跑过来的还是单脚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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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愿意死,战场之上尽了力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商震终于是扑到了对面那堵被炸塌的墙处,可是接着他就蹦了起来往前一扑。
那堵墙被炸得还不及商震的腰高呢,商震这一跳之下便扑了过去,可与此同时他就听到了身后有“当”的一声。
那是什么还用问吗?那是楼房里的日军终于是把手雷给甩了出来。
手雷爆炸之际,也正是商震在那矮墙之后又撞了个呲牙咧嘴之时。
原本是平房,房盖被爆炸掀掉了,墙也被炸塌了一半,那可不代表那露天房子里没有砖头瓦块了,那并不是所有砖头瓦块都会被炸飞的,那就是都炸飞了却也有落回来的不是。
商震逃命之际,日军甩出来的手雷就差砸他脚后跟了,他却有哪有功夫去管那矮墙后面有什么?
只是到了此时,商震却依旧顾不得疼痛。
自打他从那座小二楼上跳下来就往这头跑,可试想就前面这个已经被炸了的平房那也就算那栋小二楼的邻居,那二者之间又能隔多远?一路之隔,要说三十多米的距离那都算是长的,就这样距离日军把手雷甩过来那不是很正常吗?
商震从那碎砖断瓦间爬了起来,借着那矮墙的掩护就又往前蹿。
一个房子里可不只是一堵墙,商震刚闪身躲到了另外一堵断墙的后面他却是又听到了身后有手雷撞在砖上发出的“当”的声音。
这小鬼子真把自己往死里整啊!商震心中暗骂之时便只能双手抱头又趴了下来。
“轰”的一声,就在他刚藏身的那堵墙后爆炸声又起。
一颗手雷的爆炸威力究竟有多大,可以试想一个二踢腿在脚下炸响时的情形,而手雷里装的可是 tnt!
每座房子都有不同的房间,不同的房间自然有不同的墙壁作为间隔。
这房子的内墙与外墙的厚度又怎么可能相同。
外墙承担着保温隔寒的作用,从地理上讲那越往北面去那墙就越厚。
就拿东北来讲,如果是砖房,hlj平房的外墙都叫五零墙(以两块砖的长度相抵排列),那厚着呢。
而到了辽宁,那外墙就变成了三七墙。(两块砖一横一竖,以一块砖的长去抵另外一块砖的宽)
而那间壁墙一般也就是跑单砖儿了。
这里虽然是南方,可是商震身后的这堵墙也是跑的单砖,那就是指按一块砖的宽度从下至上码起。
商震很幸运,至少这堵墙是跑的单砖,并不是木板做成的,所以终是挡住了手雷爆炸所产生的破片。
商震很倒霉,本来在日军的轰炸中这堵墙已经松散了,经过日军手雷爆炸气浪的一冲,那墙便又“轰”然倒下。
虽然说墙不高也不重还不至于把商震砸死,可是他罩在头上的手背上,后背上便又被乱纷纷砖头砸了一回。
只是到此就完了吗?显然没有。
在那砖头瓦砾之中商震就象一个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拱了出来接着又往别的断墙后面躲。
又有两颗日军的手雷在这片废墟之中爆炸,而最终商震到底还是躲到了日军手雷的抛掷距离之外,他靠一堵残墙后面喘息着,心里想的则是差哪儿了呢?
要说自己在那小二楼里可是先后扔了三颗手雷了,那怎么还能剩下这么多日军追着自己屁股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