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卷宗

    第五章卷宗

    曹正淳喝着雨前龙井,正在听手下的例行汇报。

    权贵的隐私,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有天下各处发生的案件在经由情报网络汇集整理后,以卷宗的形式归档,并传达给东厂提督太监曹正淳,由后者选择重要情报再汇报给当今的正德天子。

    如果有第三人在旁,得闻这些卷宗,恐怕会目瞪口呆。

    因为,在卷宗上详细记录的各种黑暗,可谓触目惊心。

    只要知晓了这些别人最隐秘的事情,就等同于握住了他的把柄,进而能令其俯首听命。

    可曹正淳已经手握了这些能够掀起轩然大波的卷宗,却依旧不能满意。

    答案只有一个。

    不够。

    远远不够。

    当例行汇报结束之后,曹正淳冷着脸,将手中青花瓷的茶盏用内力捏成了粉尘。

    “只有这些?”

    负责汇报的番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肩背已被冷汗湿透。

    “回、回督主,就是这些了……”

    “废物!一群废物!”曹正淳竖着兰花指,骂道:“一天到晚用这些不痛不痒的卷宗来糊弄咱家!”

    “镇守边境的十大将军的卷宗呢?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曹正淳朝着皇宫的方向遥遥拱手道:“咱家提督东厂,目的就是帮助圣上监察百官,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十大将军!”

    番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敢再说话。

    天爪飞鹰见状,用眼神示意番子退下,在一旁劝慰曹正淳,“督主,弟兄们已经下死力了,可十大将军的卷宗已经被先帝移交给了护龙山庄,剩下的蛛丝马迹也全部被毁,想要重新调查出来难如登天!”

    “咱家又何尝不知?”

    曹正淳恨恨地道:“真不知道那朱铁胆给先帝灌了什么迷魂汤,主弱而臣强乃动乱之源,太宗爷爷不就是靖难得的皇位,然后创立的东厂吗?”

    天爪飞鹰有些尴尬,这些皇家私事,不是他可以评说的。

    东厂的卷宗已经如此详细,而情报量还在其之上的护龙山庄,到底有多可怕?

    过了良久,曹正淳渐渐消了气,又问:“陈玄在做些什么?”

    “禀督主。”铁爪飞鹰答道,“陈大档头正在肃清京师疑案,抓捕的人犯已经令诏狱人满为患。督主,以卑职之见,是否将一部分穷凶极恶者押入天牢?”

    “不愧是天下第一神捕。”曹正淳听到这消息后,心情好了许多,“他倒是个能做事的,只是这条初来乍到的强龙,究竟怎么压下的地头蛇?”

    “大档头前不久在京师赌坊内收服了一名叫做‘成是非’的混混,此人从小混迹于京师,对三教九流之事知之甚详,同样出力颇多。”

    “哦?这成是非如此有能力,怎么你们都没告诉我?”

    飞鹰赶忙下拜,“属下办事不力,请督主责罚!”

    “罢了罢了。”

    曹正淳摆摆手,“飞鹰你本是江湖中人,对这些事不在行也是难免,底下的人狂妄自大,以为背靠着本督主就能肆意妄为,却不知好好办事!须知咱们能有这么风光,都是托圣上的洪福啊!可怜圣上年少有为、英明果断,却背着个昏君的名号。”

    说着,曹正淳抹起泪来。

    也不知这泪水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

    陈玄在得到传令后,立即带上人马,押着一队罪犯送往天牢。

    成是非,也在押送的队伍中。

    原本,他以为陈玄会带他做一些欺男霸女、敲诈勒索的恶事。

    谁知道陈玄这家伙天天就知道破案拿人,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一刻停歇,倒是把成是非的脚底磨出了两个水泡。

    工作狂真的好烦啊。

    也正因此,成是非才发现东厂诸人虽然确有恶劣行径,但也实实在在地办了不少差事。

    只不过确实经常量刑过重、借机敛财。

    可欺压良民百姓的事,十分少见。

    也难怪,这天底下穷苦百姓有什么好榨的?

    随便抄个小吏的家,不比找老百姓麻烦油水足?

    陈玄走在前头,突然道:

    “成是非,你一脸便秘的表情,是昨夜吃坏了肚子?”

    这家伙莫非背后长了眼?

    成是非吓了一跳,“哪里,我只是在想心事。”

    原来,京师最近出现了一名采花大盗,自称白鹤道人。

    这淫贼色胆包天,居然看上了当朝文华阁傅大学士的千金,在大喜之日,趁着新郎在席间劝酒之时偷偷潜入洞房,妄图强行玷污新娘。

    傅大学士刚正不阿,其女受其家风影响颇深,在激烈反抗下,竟被白鹤道人活活扼死!

    这件事引得正德天子龙颜震怒。

    当夜,东厂全体出动,在全城追查淫贼,火光照亮了半个京师。

    在追堵白鹤道人的过程中,陈玄借助轮回索之能,在一处小巷子里堵住了他。

    白鹤道人武功不精,更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陈玄轻松将其击败,可奈何因为轻功不行,最后还是让这淫贼逃之夭夭。

    他料定白鹤道人必定心怀愤恨、伺机报复自己,于是假意纳妾,请来东厂档头千面郎君以易容术扮成京师花魁玉玲珑,终于将白鹤道人捉拿归案。

    此时此刻,这名采花大盗就在押往天牢的凶犯之中,为避免他逃跑,脚上还特意拴着两个重达五十斤的大铁球。

    在诏狱到天牢的途中,有一段必经之路靠近城墙,而当押解人犯的队伍在经过这里的时候,白鹤道人突然双脚一蹬,居然拖着总共百斤重的铁球沿着城墙扶摇而上。

    不多时,他已经快越过城墙。

    一旦被白鹤道人走脱,那就真是飞鸟入林、难寻踪迹了。

    成是非眼尖,立马叫道:“不好,这淫贼要跑路!”

    “哈哈哈!”

    白鹤道人得意的笑声从半空中传来:“你们这帮朝廷鹰犬还想抓住爷爷?要不是天下第一庄规矩繁多,你爷爷早就去做那天下第一轻功高手了!”

    “你说你轻功天下第一?我看不见得。”在白鹤道人耳旁,陈玄的声音冷冷传来,“你还是给我下去吧。”

    说罢,一道匹练似的刀光直击白鹤道人的后背,撕开了接近一尺的血痕。

    白鹤道人发出一声惨叫,掉落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玄居然能后发先至地追上自己。

    更重要的是,陈玄使用的居然是与自己同出一门的武当梯云纵。

    梯云纵明明绝不外传。

    如果这东厂走狗会梯云纵,当晚自己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除非……

    这东厂走狗竟然光靠看就学会了武当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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