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那你这是同意了?”曹正淳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痛痛快快的同意了。
要知道前两次来,他就差把天都给说破了,但傅渊都是冷着一张脸,把他赶了出去。
哪成想,今天刚来,还没说上几句,对方就同意了,就像是使出了全力的一拳,却是打在了棉花上。
“我已经和杨一清杨大人商量好了,其中自有处置,到时候你安排好你的人手,配合我便是。”
说罢,傅渊将曹正淳送出了营帐,让他回去安排,等明天中午面见皇帝,献俘之后就是最好的机会。
待得曹正淳走后,傅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旁边的把手。
正所谓,盛极而衰。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也是时候该亲手送刘瑾一程了。
十多年时间过去,本就有旧疾在身的刘瑾越发老了,身体也因为暗伤,一日不如一日,但是凭借其高深的功力压制着,再加上这些年收罗来的各种天材地宝,再活个十几二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他既然挡了傅渊和曹正淳的路,那就不得不将他除之而后快了,坟头草肯定要给他尽早给他安排上。
对于刘瑾这位在汉国历史上留下过浓重一笔的大太监,曾经当过中学历史课代表的傅渊,对他也有过深入的研究。
刘瑾作为明朝有名的大太监,酷学好问的傅渊专门收集过他的资料。他记得,刘瑾在他服侍的新皇帝登基之后几年,那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这好日子也没过几年,就被被人扳倒,下场则是杀头抄家,凌迟处死。
以前刘瑾得势,傅渊给他当狗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羽翼渐丰,武艺渐长,已经不满足再给刘瑾当狗了。
他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目前不管是武学修为,还是手下势力,都已经发展到了自己所在地位的极限,也是时候该更进一步,谋求西厂督主职位的时候了。
这次立功回朝,自然会再次受到皇帝的青睐,往上拔一拔,他不想一直待在皇宫大内哄朱厚照开心,陪他逗乐子,目前西厂被刘瑾撤销,想要重建,必须把刘瑾除掉。
然后再忽悠朱厚照,得以重建西厂,由他执掌,这也是傅渊答应曹正淳的理由之一。
还有,顺带把这些年他对刘瑾的新仇旧恨,也要一并算上。
再一个,刘瑾的所做所为已经严重的侵害了文官权贵阶级的利益,甚至就连刘瑾的内部团体,也因为他的妄自尊大、擅权跋扈而离心离德,只不过现在因为刘瑾得势,暂且忍让罢了。
而一旦刘瑾失势,那些曾经把酒言欢的伙伴,落井下石的不知凡几,而且他们下起手来比外面那些人都还狠。
现在不及时脱离刘瑾这艘即将倾覆的大船,等到刘瑾彻底失势,那就只能被当作失败者一同处理,与之一同船毁人亡。
虽然傅渊自信自己此时的实力不弱铁胆神侯朱无视多少,但是对于人海战术,还是有些力有不逮。
至于这些年来对皇帝陛下鞍前马后的情分?
记住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皇位,父杀子,子弑父,兄杀弟,子弑兄,不知凡几。
何况,一家奴乎?
况且,傅渊根据前一个穿越的世界得到的信息来看,自己完成系统任务只是一个方面,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在于集众,在于他在一个世界的实际影响力,以此来获得世界气运。
这也导致了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决计不会选择亡命天涯。
人是万物之灵,在一个是人类为主导的世界,集天下万万人的气运,使之最后获得的气运最大化。
一个人的气运是一滴水,一个强者的气运或许多一点,十滴水,百滴水,但是一旦集万人,十万人,百万人,千万人……
那就会量变产生质变。
在龙门飞甲世界,傅渊利用自己风里刀的身份,冒充西厂督主雨化田,然后通过狸猫换太子,最后让自己儿子当上了皇帝,而自己也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最后获得的气运那是相当可观,至少能让自己体内魔气得到暂时压制,虽然自身实力无法施展分毫,沦为废人,但是自身安全却也暂时无碍!
而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待得成长起来,自己身上的魔性自然无虞。
所以,在还有选择的时候,他不能孤注一掷,更不能败!
因为这一败,接下来的后果,可能就是彻底的一败涂地,满盘皆输!
一切维稳为主!
……
第二天,一早。
“曹少钦!”
傅渊睁开淡漠的双眼,不着一丝感情。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因为其中包含一丝精纯内力束音成线,使得一直护卫在营帐外面几十米的曹少钦立马就听清了。
曹少钦听见自家主子的呼唤,一甩衣摆,麻利的提着手中长剑,直奔傅渊所在的营帐而来。
“大人!”曹少钦到了门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以示对于傅渊的尊敬。
“通知下去,可以动手了!”傅渊轻轻把门推开,让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使得里面相对素雅的装饰都染上了一片金色。
“是,大人。”曹少钦点头应诺。
作为傅渊头号心腹的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主子的不少谋算,也知道处在自己的位置上该做些什么!
他是个聪明人!
看着曹少钦离去,傅渊也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随大军出发前往京城。
皇帝虽然在关键时刻任何人都可以舍去,但是他作为一个一直在皇帝身边陪伴了十多年一起长大的伴当小太监,平常时候自然有着不少情面。
有些事也是需要他一点点埋下种子,然后收获果实,这一切却也始终都绕不开这位天下主宰,大明皇帝朱厚照。
对于太监来讲,权利自皇帝而始,也自皇帝而终,就好比离了水的鱼,活不长了。
刘瑾今天过后,也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