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霆额上陡的青筋一突,厉声几倍,打断:
“我再说一次,她不会乱说。阁下不用操心。更无须为我做任何事情。您要是贸然有什么举动,让她有半点事,这个任务,别怪我无限期终止!”
楚修止半晌未语,许久才慨叹:“南霆,你知道吗,你这么信任她,对她这么放心,相当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她手上。”
“我的命,早就是她的了。就算死了,也没什么,我自己乐意的事,您急什么?”
电话那边,楚修止眼眸一黯,知道他注意已定,劝不动,只叹了口气:
“要不是得从你手上拿证据,我今天也不会贸然在婚宴上私下见你。行。那你好自为之。”
傅南霆刚搜集到几项能指证犯罪集团重要成员证据。
今天正好要去乔家婚宴,他便撇下下属,亲自过去拿,顺便再亲口对他交代几句。
没料到却被舒家女孩看到。
说罢,电话挂断。
沙发上,傅南霆将手机丢到一边的茶几上,摇晃了一下杯中酒液。
一饮而下。
随即,才将杯子仍在地毯上,去床上休息。
夜深了。宾客散去。
乔家。二楼,新人的卧室。
凰妃妃洗完澡出来,看见乔锦旸正在地毯上铺毯子与枕头,咦了一声。
乔锦旸见她洗完了,回头:“今天开始。我们就这么分开睡。你看看,这么铺可以吗?够厚实吧?”
凰妃妃点头:“嗯,可以啊。”
这男人倒是有点儿自知之明。
说完,就坐到床上,准备躺下。
乔锦旸却将她拦住:“你干什么?”
“睡觉啊。”
乔锦旸俊脸一僵:“我想你搞错了,地毯才是你睡的。”
凰妃妃砰的坐起来:“乔锦旸,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绅士风度?”
“我要是没有绅士风度,直接就把你赶到浴室里睡浴缸去了。”
“你——”
“地毯也很软,很舒服的。我刚才还垫了好几层,和床是一样的。”
“既然一样的,那怎么你不睡啊?”
“这床我睡了二十多年,有深厚感情了。换床会很不习惯。你先将就一下。过几天我会让人悄悄送一张折叠床过进来,到时你就有床睡了。”
“乔锦旸,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合法妻子?”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我们一起睡床。”
凰妃妃见他要爬上来,磨磨牙齿,抱着枕头就下去了:“行,乔锦旸,你狠。”
打地铺就打地铺。
总比被他睡要好。
反正也就几天。
刚要躺下,却见他拉开抽屉,找出个采血针之类的玩意儿。
他经常在家自测血压血脂血糖,自备采血针,并不出奇。
却用那采血针往指尖上扎了一扎。
然后用冒出血珠子的手指在白色床单上擦拭了一下。
几朵红梅,立刻浮在床单上。
“你干什么?”凰妃妃一讶。
乔锦旸淡道:“明早,奶奶估计会派人检查的。”
凰妃妃立刻明白了。
这是她的——初次落红。
次日天光刚亮,凰妃妃是被一只手生生摇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