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一点点深了,乔锦旸睫毛猛地一弹,睁开眼。
这才发觉早就到家了,摁了摁手机的语音,自动报时显示,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因为视力开始老花,近距离的东西经常看不清,他又不喜欢戴老花镜,所以手机现在全部换成了语音播报系统,也就是类似盲人用的那种,不用眼睛看,也能省点儿眼力。
“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坐直身体。
“睡好了吧?进去吧。”她又补充,提前约定好:“对了,过段日子,我再带你出去玩。”
她觉得,适量地出去散散心,运动一下,玩玩儿,对他的病,还是有帮助的。
至少能让他心情舒缓一些。
“你是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拆散不舒服是吗。”
她最不喜欢他说自己老这种话,纤指勾起他脸,正色:“你不是老骨头。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听见没。很灭自己威风诶。”
指尖的温润感电流般穿透男人皮肤,汇入心脏。
灼热之后,心情又像一片荒原,冷清了下来。
她永远都是这么个逆流而上的性子。
可是,却不知道,有些病,并不会因为乐观、向上而改变。
他将她的手扒下来:“又开始动手动脚了。就是改不了。”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举止轻浮。
纵然她嫁进乔家几年了,他还是不大喜欢她对他太亲近。
她将手滑下来,放在身后。
也是。他和她的身份本就是天差地别。
他是家教严谨的军门少爷,而她,本出生泰国烟花巷。
或许,在他心目中,这一点上,对她还是有些介怀吧。
她扬起唇,用调笑掩饰住内心的波动:“不动了,行了吧。”
他又想起什么,拿出支票夹,写下个数字,撕下来给她:‘这是今天租赁游艇,雇佣船长的钱。你看够不够。”
她一挑眉:“干什么?我租个游艇的钱还是有的。”
身为乔家少奶奶,她每个月能从乔家拿到一笔零用钱。
还有,刚嫁进乔家时,他也给了她一张卡,让她有需要时就用,舒歌和干妈看过,说那张卡就是黑卡,几乎是没有限额的。
她虽然喜欢钱,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已经从他这儿拿了这么多钱,现在出一点点血而已,哪能还找他要钱呢?
“出去玩,没有让妻子为丈夫花钱的道理。”乔锦旸坚持。
“……”凰妃妃无语,还是没有接支票:“可是是我主动邀你出去玩的,现在你还给钱我,不大好吧……放心吧,乔锦旸,我身上还有钱,住在你们乔家,平时也根本用不了什么钱……”
他将支票硬塞进她掌心:“等你没钱了,就会知道钱的重要性了。钱,能多一点就别少。以后总会有用的。”
她只能将支票给收了下来。
两人下了车,朝屋子里走去,只见小弯跑了过来:“少奶奶,老太太让您去她房间一趟。”
卧室里。
乔老太太见凰妃妃来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回了啊。和锦旸在外面玩了一天,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