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倒是没有退缩：“大当家，您先冷静一下，现在最紧要的是休养生息。”
血鲨深吸了一口气，二当家是他的心腹，也算是自己的军师。
他知道现在需要休养生息，这次失败对自己麾下的士气影响很大。
在这片海上，他血鲨是五大势力之末，可他不甘心这个位置。
经过这次打击，自己的势力大损，和前面的差距就更大了。
他需要发泄，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出动，怕会出乱子。
现在人心有些不稳，若是自己再出动，说不定另外四家会打自己的主意。
见血鲨冷静了下来，二当家继续说道：“青山县，甚至明州府就在那里，逃不掉，等我们恢复过来，随便派点人就能将青山县搅个天翻地覆，武林卫算什么？之前那些武林卫是什么德性大家都清楚。此次要不是朱衡定亲自坐镇，那些武林卫和官兵哪个敢拼命？七弟的仇要报，可不是现在。已经得到了消息，其他四家有异动，我们这边不得不防。”
听到这话，其他当家脸色一变。
血鲨将其他当家的神情看在了眼里，心中冷哼了一声。
他对其他几个当家还是有提防的。
“就让他们多活几日。”血鲨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
“大当家饶命。”邵波和齐大山两人不住的磕头。
“闭嘴。”血鲨喝道，“此次七弟的事倒也怪不到你们头上，就凭你们两个还敢回来，这件事就不追究了。”
现在有些人心惶惶，自己倒也不好再开杀戒。
这两人不是自己的嫡系，要是换做以往，哪用得着审问，直接就砍头了。
现在不同，为了稳定局面，适当的还得让下面的人感动一下。
当然，也是两人敢回来汇报，让血鲨觉得两人还算忠心。
发生这样的事，回来基本上是必死的。
可他们还是回来了，倒是令自己有些刮目相看。
再加上两人本身的手下死伤殆尽，倒是可以给他们一点恩典，让他们更卖力的给自己做事。
“多谢大当家不杀之恩”
“行了，好好下去疗伤，等伤好了，你们那几百手下，我会帮你们补齐，继续做你们的头领。”血鲨摆了摆手道。
听到这话，邵波和齐大山两人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又是连连磕头拜谢。
他们知道血鲨算是认同了自己，或许还不会将自己两个当做嫡系，可这信任也是进了一步。
要不是自己两个被那个小子控制了，就凭现在这个身份，将来在血鲨岛上的待遇就大为不同了。
心中想归想，表面上是不能显露出来了的。
感激涕零之后，被人带了下去。
两人心中算是踏实了，接下来就要收集血鲨的消息情报了，想办法在一年内回青山县一趟，否则暗劲爆发就没命了。
对于这道暗劲，他们两人不敢自己尝试，更不敢请人帮忙。
找人帮忙先不说能否化解暗劲，单单这个消息就可能泄露，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在这里，根本无法信任别人。
要不是自己两人现在同病相怜，以前也是相互提防的。
……
“难怪陶通会针对我。”看了紫鹃递给自己的消息后，方敬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方敬没想到陶通和卢散泽有这层关系，看来，还是卢散泽从中作梗。
否则陶通刚来明州，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盯上了自己。
“少爷，陶通毕竟是千户，他要是找少爷您的麻烦，还真不好处理。”紫鹃有些担忧道。
“那就杀了他。”紫燕一脸杀气道。
“紫燕，杀人那是下策。”方敬笑道。
两女经历了第一次杀人之后，性子倒是有些改变。
至少紫燕说起杀人也可以面不改色。
“那怎么办？”紫燕翘着嘴道，“陶通和卢散泽勾搭在一起，肯定会给我们使绊子，总不能出事了再去对付他们，要早做准备。”
“未雨绸缪是必须的。”方敬沉思了一下道，“陶通不能留。”
“还是要杀了他。”紫燕双眼一亮。
“不能是我们杀，说了那是下策，不到最后能不用就不用。”方敬摇头道。
“借刀杀人？”紫鹃问道，“可借谁的手呢？”
“元始教？”紫燕急忙说道，“对，就说是元始教的人干的。他们杀官不是常事吗？”
“元始教不是那么好嫁祸的，这次江南东郡的大清洗，对元始教的打击不小。这个时候元始教不大会再出手，至少在江南东郡不大可能。嫁祸给元始教的破绽很多，不合适。”方敬看向了紫燕道，“我想海寇势力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比如血鲨。”
“他们？”紫燕不解地问道，“血鲨盘踞在海上，最近受到了重创，如何来杀陶通呢？”
“血鲨暂时应该也不会出手，可我们也没说马上就要陶通的狗命，可以先将血鲨的注意力引到陶通身上。”方敬笑道，“窦石的那颗人头得好好利用一下了。”
窦石的人头，方敬让江澄处理了一下，可以长久保存。
本来他是想等着血鲨报复的时候，自己再动用窦石的人头来刺激他，要是能够刺激他上岸，自己就能将血鲨留下。
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怎么利用呢？”紫燕问道。
“将这人头送给陶通。”方敬说道。
“啊？”紫燕惊呼一声道，“少爷，您这不是送大功劳给陶通吗？”
之前上报的只是说百户所斩杀上岸海寇两百余人，在上面看来，这应该是海上的小势力。
只不过，哪怕是小势力，能够击杀两百余人，那也是很大的功劳了。
这个功劳的赏赐还没下来，方敬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下子又升任了副千户，武林卫就将这个和功劳抵消了。
窦石的身份要是再上报，恐怕会让上面的人更为震惊了。
血鲨七当家死在了一个百户手中？
你让楚王的脸放在哪里？
虽说楚王击杀了血鲨海寇一千多人，但都是一些小喽啰，有些身份的海寇都逃走了。
这也是方敬留下窦石人头的原因，他可不想和楚王抢什么风头，所以并未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方敬淡淡一笑道，“送他一个功劳算什么？到时候这功劳就是索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