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当然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距离夺命书生的剑尖,不过几尺的距离而已。
夺命书生若是径直刺下来,李皓就只能现身躲避了。
好在他不敢刺,他怕一剑刺出,收剑不及,会给李皓可趁之机。他又如之前一般,只是这次手里拿着剑,以左腿为轴,右腿虚点,身子倚仗着左腿,慢慢旋转,寻找李皓的踪迹。
李皓连呼吸都屏住了,趁此机会,他稍稍缓解打斗时紧绷的心神。
障眼法不是没有破绽,尤其是面对夺命书生这种高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否则很可能被他利用破绽,一击必杀。
摆在李皓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凭借烈阳功产生的生生不息的内力,把夺命书生拖垮。话是如此,但夺命书生也不是傻子,绝不会给李皓这样的机会,所以李皓还得防备似刚才那种致命一击。
李皓忍不住瞥了眼面板,如果不是生死攸关,他真是忍不住叫出声,他的醉拳已经刷圆满了,修炼值都2410点了,他刚花的还剩一千三啊。
足见他和夺命书生对拼百余招,以金钟罩,抗了多少伤害。这其中,还有很多被李皓内力抵消,没造成伤害的呢。
为了救华太师,李皓的付出也太大了,华夫人不给力啊,否则现在或许他已经和华太师搬了救兵回来救她了?
打了个喷嚏的华夫人:“???”
忽然,李皓惊觉夺命书生的目光似乎锁定在了他身上,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破除障眼法,现身急避。
只见一点寒芒,已刺向他原本所在的位置。
不等李皓松口气,夺命书生的利剑已封住李皓的去路,这根本就是连招,是连李皓的应对,都计算在内的。
避无可避,李皓把心一横,瞬间将金钟罩催到极致,只能硬抗了!
就在此时,李皓仿佛听到一声破空之声。
他随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因为夺命书生竟是不再追击,而是飞快退到一边。与此同时,李皓看到一道白光,贴着夺命书生的耳畔,一闪而过,刺入他身后的菊花当中。
华府中堂西侧,挂了一副不知出自何人的菊花图,如今最大最艳的那一朵,中间插了一柄飞刀。
那道人影,也从房顶,落到了众人眼前。
随着他的出现,李皓好似能听到“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的bg。
“小李飞刀?”夺命书生仗剑而立,眼中并无多少害怕,他如今在兵器谱上排第一,自是不会畏惧只排第三的小李飞刀。
他这种十分注重排行榜的高手,往往都死了。
“是我。”李寻欢一袭白衣,除了那柄飞刀,身上再无点缀。他的面容有些苍老,皱纹清晰可见。
有人说你的每条皱纹里,都藏着曾经笑容,但他一定不是。
他过的很苦。
他前一刻还有些黯然的眸子,此刻很亮,看向夺命书生道:“这位小友与我的一位朋友有旧,你不能杀他。我无意杀人,你走吧。”
夺命书生冷笑道:“凭你也想杀我?”
“我娘在临死前,将她的功力全都传给了我。”一柄飞刀出现在他手里,他的神色好似还如先前一般淡然,但他身上的气势,已随着飞刀的出现,骤然生变。
有若神魔。
她娘?
夺命书生死死盯着他看了一阵,最终说道:“小李飞刀,除非你能一直待在华府,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李寻欢没有说话,但没人觉得奇怪,因为他这样的人,平时一定很少说话。
等夺命书生离开之后,李寻欢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手扶在门框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李师傅,你没事吧?”
“壮士,你受伤了?”
这么说话的,自然是李皓和华太师,原本想喊一声李探花,但怕设定改了的李皓最终没这么叫。
李寻欢摇头道:“我受了内伤,刚才的一刀,加重了伤势,无妨的。”
“多谢壮士相救,但华府如今有难,你留在这里只怕比外面还要危险,老夫亦准备带着夫人离开,就不留这位壮士了。”华太师急忙道。
就算没有夺命书生的最后一句话,华太师也准备风紧扯呼,宁王已动了杀心,他不死,宁王是绝不会放弃的。
而且只怕报官都没用,连他都敢杀,宁王多半是要反了,华太师觉得只有逃到京师,他才是安全的。
“华太师留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就此离开,只怕很难活着走出吴县。”李寻欢叹道。
华太师当即怔住。
但李寻欢却已不再理会他,而是朝李皓道:“小友之前所用的障眼法,乃是龙眼大师见倭国忍术后所创,小友是如何习来的?”
系统大兄弟奖励我的。
龙眼大师?
李皓摇了摇头,把那年冬天,他救了一个活不过的老和尚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他一身金钟罩等功夫,俱都出自少林,李寻欢不疑有他。只听李寻欢道:“我伤重难愈,不知何时便会与世长辞,之前一直未遇到合适人选,但龙眼大师选中你,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我相信他的眼光。你可愿意学小李飞刀?”
啊?!
我可太愿意了!
“我愿意。”李皓极力虔诚道,就好像面对牧师在宣誓,对面站的是个肤白貌美、波大臀翘的倾城女子。
李寻欢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要考虑清楚,一旦学了小李飞刀,你也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名号,要被其压一辈子。”
被她压一辈子?
李皓无比坚定的点头。
见状,李寻欢道:“以我的伤势,短期之内,恐怕只能再出一刀,你要看仔细。”
半个时辰左右,李寻欢将小李飞刀交给了李皓,又给了他一本秘笈,然后将李皓带到了华府外面,给他展示了号称冠绝天下、例无虚发的惊艳一刀。
可惜他身受重伤,连小李飞刀的三成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否则先前他若有心,夺命书生早已是一具尸体。
“这几把刀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