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医生正在伸着懒腰。
她就是曾获得过哥谭州立大学体操冠军的哈琳·奎泽尔。
此时的她简直是光芒万丈,可她做了一件令学校里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决定。
她这么一个天之骄女,选择了来阿卡姆疯人院这样一个要命的地方做实习医生。
她认为,这里的罪犯对她更有挑战性。
就比如她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份检查报告。
“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是这个没错了。”
所谓的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其实就是多重人格障碍。
它的产生与患者童年是否受过创伤密切相关,尤其是性侵害。
患者受到巨大冲击时,选择以“放空”的方式,来达到“这件事与我无关”的感觉,这对长期受到严重伤害的患者来说,可能是必要的。
所以产生了第二个或多个人格。
能被抓紧阿卡姆的病人,大概率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不过哈琳·奎泽尔也算是个负责的实习医生,她还是喊来了报告上的人——慕秋。
“嗨,是你啊。”
慕秋被警卫带到诊室,一眼就看到了哈琳·奎泽尔,未来的小丑女,慕秋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哈琳·奎泽尔涂着的口红,慕秋看着色号很眼熟。
橘色香奈儿炫亮魅力唇膏182号,是这个没错了。
橘色中加了一点粉色,看起来元气满满。
金发碧眼的哈琳·奎泽尔在窗口的办公桌后,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像是从天堂下凡的天使一样闪闪发光,在那里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众警卫和慕秋都看呆了。
这样一个美女,来阿卡姆,真是毁了。
“咳...”哈琳·奎泽尔见几个人都呆傻的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了,轻咳了一声,众人这才该走的走,该忙的忙。
“嗯...你找我?”慕秋靠近了哈琳·奎泽尔,一接近小丑女,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把慕秋的食欲都给打开了,他甚至准备中午多吃俩馒头(面包)。
“最近睡的怎么样?在牢房里有人欺负你吗?如果有的话,可以跟我讲,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哈琳·奎泽尔没有说检查报告的事情,而是先唠起了家常。
慕秋听着哈琳·奎泽尔的话,暗自给她点了个赞。
什么叫做专业?这就是专业。
先跟你拉近距离,和你套近乎。
这样才能打破你的心理防线,让你不会藏着掖着。
“嗯,还行,就是牢房最近有点晦气。”
哈琳·奎泽尔不懂什么叫做晦气,听不懂的东西,她都会用笑容代替回答。
“是不是要给我治疗?”慕秋瞟了眼桌上的资料,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检查出来了,嗯...你可以讲讲你的情况吗?”哈琳·奎泽尔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患者慕秋,一副要听人倾诉的样子。
“嗯...别吧,怪丢人的。”
“不这样的话,好不了的哦!你要乖!”
哈琳·奎泽尔的话语像是有一种魔力。
不过慕秋越听越感觉和哈琳·奎泽尔的关系远了。
他咋感觉到了对方散发的光芒像是母爱呢...
没办法,哈琳·奎泽尔也是好心,慕秋还是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不过别人讲假话三分真七分假。
他直接全假。
慕秋把小丑的经典话术给搬了过来。
“我的童年...”
哈琳·奎泽尔双手托着下巴,如果她再露出牙齿微笑,那她就等于是在cos一朵花了。
她这个动作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人畜无害一些,更让眼前的病人能有表达欲一些。
“我的家庭并不美满。”
“我羡慕别的小朋友能有个和睦的家庭,他们有无忧无虑的童年,不用担心自己做错一点事情而被皮鞭抽打...”
慕秋说着,像是真在回忆什么的样子,他眼睛向左边瞟,这是回忆的神色。
说谎的时候,还不能摸鼻子和频繁眨眼睛,这些微表情常识他是知道的。
对于小丑女这个心理学好歹拿了学位证的人来说,如果是瞎说一通,明显是不行的。
“你的...父母,是谁打你?还是说都打?”哈琳·奎泽尔捂着嘴巴,她看不出来慕秋在说谎,真有点同情起了眼前的人,毕竟多重人格可不是像感冒一样说得就能得的。
“妈妈改嫁了,我跟着爸爸。”
“他不爱我,相反,他还把我当做出气筒。”
“他喜欢喝酒,成天以酒为伴,我小时候都是吃着超市快过期的廉价食物勉强度日的。”
“他没有笑容,在家里我从来没见他有过开心的时候,除了一次他破天荒的带我去马戏团看表演...”
“嗯...他一定也是有苦衷的,他应该是爱你的吧...”哈琳·奎泽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他能带我去,是因为我个子低年纪小可以免票,而他可以享受半价优惠吧...”
哈琳·奎泽尔听到这个,不忍心打岔了。
“就是那次在马戏团,我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看到了他的笑容。”
“那是一个小丑穿着无比肥大的一件裤子,去踢一只不听话的笨狗,结果他一脚踹空,自己却摔了个跟头。”慕秋说着,看着窗外回忆,“他当时笑的可开心了,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可我觉着那时候...我们两个才真正的像了一次父子吧。”
哈琳·奎泽尔眼泛泪光,她还是很有共情能力的。
“所以,我为了讨好他,想让他和我可以关系更好一些,我穿着他肥大的裤子,在他面前狠狠的摔了一跤,试图逗他开心。”
“结果..他没有笑。”慕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打断了我的鼻子,嗯...万幸...我鼻子现在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受伤的痕迹了,是吧?哈琳医生。”
哈琳·奎泽尔当真了,她看着眼前的可怜人,甚至都有一种想去抱抱他的冲动。
没办法,慕秋说的自己都有点信了,他为了追求效果,还装出一副自己不在乎的样子,可给哈琳·奎泽尔整心疼了。
哈琳·奎泽尔红着眼圈,“那你之后是为什么来的阿卡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
“我自己主动来的,这点院长和门口的警卫都知道情况。”慕秋装出痛苦神色,“我的身体里好像住着一个恶魔,他总是在我耳边说着可怕的话,有时候我身边的人会告诉我一些我没有的记忆,那些事情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我为了身体里的那个人不能再做坏事,就自己来阿卡姆了,哪怕是坐牢,被狱友欺负,我也不想让身边的朋友受伤害...”慕秋说着直接脱离了剧本,表演欲忽然就上来了,抱头痛哭了起来。
样子...别提多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