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木门被打开。
箫瑶儿的脸,悄然出现在门内,她提溜着眼珠,左看看右看看,很好,没人。
轻轻关上门,她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肩上还挎着一个白布包袱,“师公不在,嘿嘿嘿……”她狡黠地笑着,好像占了什么大便宜一样。
不过今天很奇怪啊,往常这时候龙鸣会应该很多人走动的,今天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呢?
算了不管了,总之她先离开这个地方,不然那个师公天天打着教她武功的名号折磨她,可是真受不了。嘿嘿,她要去越前殿,那里每天弹琴唱歌,可比龙鸣会有趣多了。
“你想去哪?!”苗苗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箫瑶儿尴尬地笑了笑,慢慢地转头,谄媚着说:“嘿嘿,苗苗姐姐,我那个……想出去走走,几天就回来……”
“你犯了这么大的错,竟然想就这么跑了吗?!”不知为何,苗苗今天很奇怪,她拔出剑,用剑挡住了箫瑶儿的去路,“龙鸣会因你而遭武林质疑,恐怕你万死也难恕其罪!”
“你……你说什么啊?”箫瑶儿往后挪了挪身子,同时,抓住了手腕上的镯子。
“我说什么?!我说你是个妖女!是灾星!”苗苗恶狠狠地看着她,“若不是你,诗梦姐姐不会去帮助什么越前殿,龙鸣会也就不会遭这杀身之祸!”
“你能把话说清楚吗?”箫瑶儿越来越迷惑,“谁要杀龙鸣会了?”
“朝廷。”苗苗一字一顿,将越前殿开杀戒之事,添油加醋,“……那些官兵本来是想谈和,可翊展不由分说大开杀戒,还扬言要弑杀天子,这岂非谋逆?!”
这信息量太大,也太急,箫瑶儿将信将疑,苗苗见状,接着火上浇油:“他此话之间连带了龙鸣会,他是强拉着龙鸣会一起造反啊!如此大逆不道,别说是朝廷,就连江湖各大门派,也绝不能容!”
“你看见了?”箫瑶儿冷不丁一句反问,将住了苗苗,“我问你,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可是目击到了发生的一切?”
“你……”苗苗指着旁处,气焰嚣张:“越前殿门前血流成河,百名官兵的尸体还堆在那里,百夫长的尸首就挂在石门之前,你还想否认,你拿什么否认!我告诉你箫瑶儿,现在江湖各门派已经前来龙鸣会讨伐了!如果龙鸣会因此被废除,那你就是千古罪人!”
“百名官兵吗……”箫瑶儿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翊展若可以轻而易举杀死百名官兵,为何最初会被双刀镇抓去……
为何她看他明明伤势严重,苏玉水却说他并无大碍……
呵呵,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这个局的呢……
是从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开始的吗?
山顶温泉,他强拉她坐在自己腿上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不是就是如何拉龙鸣会下水呢?
背叛感,屈辱感,一瞬间统统爬上了心间。
好痛,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戳着,一下又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这张脸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模样的,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定另有目的。
“箫瑶儿,”果然,这女人的目的,很快就显现出来了,“你若还是个人,就不该连累自己的姐姐,不该连累龙鸣会,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恕罪……”说着,苗苗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用轻柔的语气,在她耳边吹着风……“只要你以死谢罪,就不会再有人怪你,龙鸣会也能撇开与越前殿的关系,你姐姐她……”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箫瑶儿用胸口,抵住了那把刀,她换了一副面孔,不再是那个成日嬉笑的小混子。
“你……”苗苗只要稍微用力,这把刀就会插入箫瑶儿的胸口,可她的手却颤抖了。
“夜半三更的飞刀、猛下补药的包子,现在还想游说我自尽……”箫瑶儿步步逼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没人知道吗?”
“你、你……”眼见自己所做之事被揭穿,苗苗脸色大变,她知道夜半三更的飞刀瞒不住,可却没想到,连她做的包子,都被箫瑶儿识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说,就算我在包子里放了补药,也不能说明……”
“单是包子当然并没什么。”箫瑶儿冷冷一笑,将一切都看透,“可你接着给我冲了茶,加了藜芦的茶。”
“你……你通医理?”苗苗大惊失色。
“哼。”箫瑶儿冷哼一声,医理她是不怎么通,那毒理她通的很,藜芦是药,但也是毒,少服可催吐,这也是她经常会用的东西,“参遇藜芦,虽不致命,但却会大伤元气,怕是你杀不死我,就想整死我吧。”
“我没有!”苗苗转过身,死不承认。
“你爱认不认。”箫瑶儿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地道:“我只是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
“不要脸的是你!”苗苗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有了苏玉水,还要勾引翊展,甚至连我们的会长也不放过,你根本就是个荡妇!”
“哦”箫瑶儿阴阳怪气,故意气她,“原来你是气赵星恒宁可选我这个荡妇也不选你,怎么办呢?这些男人就是被我迷住了,你又能如何?”
“不用你现在嘴硬!武林各派现在都在讨伐越前殿和龙鸣会的途中,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苗苗终于原形毕露,可她这点凶,比起留香岛那些女人们,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你就看着好了。”箫瑶儿咬牙切齿,翊展是吧,她记得她们刚相识,她就已经说过了,不许动姐姐的龙鸣会,既然你要触及这道底线,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既然可以让越前殿与龙鸣会联盟,就可以让龙鸣会,与越前殿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