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秦牧歌在睡梦中被惊醒,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他的父亲秦渊,满身鲜血的向他求救。
直到看见窗外朦朦亮的天空,他才长吁了一口气,擦干额头渗出的冷汗,心说这原来是一场噩梦。
时间尚早,不妨再睡一会。刚刚躺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外,焦急的问道:“大少爷,大少爷,您醒了吗?”wavv
秦牧歌听出这是自己手下掌柜的声音,便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啊,少爷,大事不妙了,秦飞带人闯进府内,将老爷连同露儿夫人全部抓走了。”
“什么,秦飞抓走了我爹?”秦牧歌顿时睡意全无,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来,匆匆穿上自己的衣服,打开门将掌柜迎了进来。
“究竟是什么事,仔细向我汇报清楚?”
掌柜便将打听到的情况及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秦牧歌。本来这件事情在秦剑虹的封锁之下没有外泄,但是秦府之中很多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我爹伙同露儿夫人,毒害了景萱公主,然后被秦飞抓走?”秦牧歌听闻此消息,如身遭雷劈一般惊愕当场,他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但让他不相信的是秦飞的本事这么大,竟然能够破府而入,从睡床之上将人抓走。
“大少爷,事实便是如此,千真万确,而且秦飞带人直逼大老爷书房,若非五公子危难之际赶到,将其劝走,只怕连大老爷也要……”
“秦飞真是好大的胆子,马上给我备车,我要去趟城外。”
没过多时,一辆马车赶着凌晨尚未露出的朝阳,驶出了城门,向马家位于城外的山庄而去。
马车之中坐的自然是秦牧歌,要说他手中的力量,可以说除了他父亲秦渊对他的帮助以外,他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无论是财力,人力还是物力,什么都没有,所以他唯一能找到帮助的便是马如觉。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马如觉了,同时他们之间已经达成协议的五万两银子也不见汇入,这让他感觉很是不爽。
来到了马家山庄门前,秦牧歌报上姓名,看守庄门的护卫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秦少爷,我们家公子特意吩咐,如果您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番。”
“招待就不必了,我有要事见你们公子。”秦牧歌颇有得意的说道。
“嘿嘿,秦大少爷,我们公子的意思是用棍棒好好招待你。”一名护卫冷笑起来,手一挥,门前的护卫一拥而上,不过他们可并没有用棍棒去打秦牧歌,而是砸烂了他的那辆马车。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个情况显然出乎秦牧歌的意料,他气的是面色苍白,骂道:“叫马如觉出来,我要当面质问他。”
“秦大少爷,你没有这个资格,滚吧。”护卫骂完之后,便哈哈哈的嘲笑起来。
“你们这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
“忘了告诉你,这不是我们要骂你,而是替我们公子传达而已。”护卫们继续嘲笑着:“还有,我们公子吩咐了,如果招待了你一番之后赖着还不走,那可要将你拿住了。”
“好好好,马如觉,你给我等着。”秦牧歌即使身份再尊贵,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不敢造次,带着两名手下狼狈的向城里逃去。
……
柳荫巷,天已经大亮,与往常一样,作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景萱的房间里,聂金神色凝重的看着萧诗涵手执银针,不断在景萱穴道之上施针,不时的,他会在旁边提点意见,然后两人讨论一会儿,萧诗涵继续向某个穴道针灸。
景萱依旧是四目紧闭,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她的头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这样的针灸每天都要进行两次,目的是为了保持血脉的通畅。
如果用自己那个时代的医学术语来描述,景萱现在的情况就是植物人,但如果有自己那个时代的医学技术,在事发之时仅需输一点血,她便不会成为这样。
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而昏迷,就是这个症状。
仅仅如此,却在这个时代让人束手无策,所以这些都是空谈。
……
到了中午的时候,秦鹭来了,他见到秦飞之后,点了点头说:“一切处置妥当,两具尸体,埋在了城外的荒郊。”
秦飞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仁?”
“飞哥言重了,这不是不仁的问题,而是他们罪有应得。”秦鹭苦笑一声说:“不瞒飞哥,我自幼在秦府长大,作为一名下人,尤其是祖祖辈辈如此,所以我心中对秦家的公子心存敬畏,在下手之前,秦渊问我,你就如此狠心?”
“哦,你是如何回答?”秦飞感觉有些好奇。
“我说,是你狠心在前,然后他便开始痛哭流泪,说的是秦家对我祖上有多好,其实他是想让我心软,然后他又对我说,给我很多银子让我放他走。”秦鹭摇着头,很苦恼的样子。
“你没答应。”
“嗯,我给他的回答便是将长剑刺入他的胸膛。”秦鹭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和坚定起来,他看着秦飞镇定的说:“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不论他是谁,都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一声道:“真是为难你了,不过,你总算又经受了一个考验。”
“飞哥,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秦家,必须付出代价,最好扶持秦剑飞,当上家主。”
“可这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秦剑飞没有统领家族的本事和能力,秦家一旦势微下去,势必会让马家和李家反扑而上,秦州三家制约的这种微妙关系将会被打破,对处于夹缝中的我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益。”秦鹭说完之后,咬了咬牙,神色郑重的说:“请飞哥三思而行。”
这个问题秦飞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他如果不这么做难以平心头的怨恨,从前世带来那种有仇必报的性格,在今世依旧没有被抹去他,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仁慈的人,要让他就此放过秦家,实在难以做到。
“飞哥,门外有一人求见。”这时伙计跑了进来汇报。
“是谁?”秦飞脸上的杀气逐渐褪去。
“秦牧歌。”
秦鹭身躯微微一震,心揪了起来,而秦飞则是冷哼了一声,大步向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