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之子送到太医院,由华佗亲自诊治。
几天过去,刘辩想起这件事。
他吩咐孙辰,把华佗请到北宫。
来到刘辩面前,华佗深深一礼:“臣叩见陛下!”
刘辩抬手:“免礼!”
他问华佗:“黄忠之子如何?”
“病情趋于稳定。”华佗回道:“想要康愈,至少还得两三年。”
“要那么久?”刘辩问:“是什么病?”
“肺病而已。”华佗说道:“才发病的时候,若是找到我,服用几副汤药也就好了!拖延多年,才有今日麻烦。”
刘辩眉头微微皱着。
他很清楚华佗说的是什么意思。
疾病拖延的久了,很容易越来越重!
“先生对大汉有功!”他问华佗:“黄忠之子何时可亲手写书信?”
“至少还得两三个月。”华佗说道:“体亏的很,根本无法握笔!”
刘辩也没想到,黄忠的儿子竟然病重至此。
他吩咐华佗退下,又让孙辰去把张松找来。
见到刘辩,张松开口就告华佗的状:“陛下,太医华佗接诊病人,不许臣去探访,也不知如何了!”
“已经好了许多。”刘辩对他说:“再有三四个月,就可提笔写字,有个三两年应该可以康愈!”
“不会死了?”张松问道。
“华佗说的话,还能有假?”刘辩问他:“你是不信朕,还是不信华佗的医术?”
张松连忙回道:“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刘辩问他:“刚还不是在质疑华佗为何不让你去探访?”
“人是臣送来的。”张松苦着脸:“总得有个音讯,好给黄将军回复。”
“你答应给黄忠回复了?”刘辩问他。
“臣答应了。”张松说道:“只是如此短的时日,给他回信,怕是也不会相信!”
“先派人告诉他,华佗先生已接诊。”刘辩对他说:“经过诊治,体内毒素排出不少!”
“毒素?”张松错愕:“莫非他是中毒?”
“当然不是。”刘辩说道:“是肺病,只是体内淤积太多毒素,只因早先诊治不得其法。经华佗诊治,三四个月后,当可亲笔给他写去书信!”
“只说这些?”张松问:“要不要稍稍夸大?”
“夸大也是治好,没有夸大也是治好。”刘辩问:“有区别吗?”
张松明白了。
他对刘辩说:“臣这就派出认得黄忠的随从,把消息告诉他!”
张松没再去襄阳,只有一名曾随他进入荆州的随从独自潜入。
自从儿子被送走,黄忠的心情一直都很沉重。
荆州乱成一团。
投降朝廷的一派和死守的一派争个不休!
双方就差没有刀兵相向!
两边都想拉拢黄忠。
可他却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儿子去了洛阳,内心深处,黄忠早就归效朝廷!
身在襄阳,他又不能表露出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哪边也不帮,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坐在加重,黄忠捧着一卷书正看着,侍从禀报,说是洛阳来人求见!
黄忠赶紧吩咐,把人请到面前。
没过多会,侍从带着一个人来到黄忠面前。
黄忠认得此人。
张松在襄阳的时候,他就陪在身边。
“你来见我,可是张公有话传来?”黄忠问他。
“张公确实有话。”来人说道:“不过为的却是令公子!”
“犬子如何?”提起儿子,黄忠眼睛一亮!
来人说道:“华佗先生已经接诊,令公子体内毒素多半被排出,只是身体羸弱,还须三四个月,才可亲笔写来书信送给将军!”
“毒素?”黄忠皱眉:“莫非犬子是中毒?”
“并不是。”来人对他说:“只是肺病,拖延的日子太久,以往诊治又不得法,所以体内才淤积了不少毒素!”
他这么一说,黄忠脸色好看很多。
儿子是什么病,他当然清楚。
如果是中毒,早就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拖到如今?
来人说不是中毒,只是肺病,黄忠彻底信了!
朝廷确实让华佗为其子做了诊断!
最近两年,黄忠也找了不少医者。
由于病情日益严重,很多医者已经无法诊断他的儿子得的是肺病。
能够诊断的出来,除了华佗,他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张公有没有其他话带给我?”黄忠问来人!
“没有!”来人拱手:“只是请将军放心,令公子身子是越来越好!”
“代为转告张公。”黄忠对使者说:“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来人告退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黄忠心情百味杂陈。
刘表当初答应为他寻找华佗。
那时他还死心塌地的等待。
可华佗却早已去了洛阳!
要不是张松来到襄阳,他的儿子说不定已经一命呜呼!
欠下张松和朝廷的人情,必定要还!
没有别的可敬献,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兵权!
刘表一旦决定与朝廷为敌,他就率领大军临阵倒戈!
凭荆州的实力,原本就不是朝廷的敌手!
他若是再一倒戈,用不了多少日子,荆州就会落入朝廷手中!
李表此时还不知道黄忠的儿子已经去了洛阳。
自从儿子离开后,黄忠一直闭门不出。
也没人知道他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黄忠并没有急着给儿子发丧!
张松才走,他的儿子就死,肯定是有古怪!
拖上一些日子,再行发丧,才能骗过刘表!
以蒯良、蒯越兄弟为首的归效派,最近和以蔡瑁为首的抵抗派斗的很厉害!
双方的头领,在刘表面前倒是保持着克制。
他们下面的那些人,几乎每天都有争斗。
襄阳街头,时常会有一两个被打死的人!
刘表坐在前堂。
他的脸色铁青。
蒯良、蒯越和蔡瑁等人,坐在他的对面!
“最近你们闹的挺欢畅。”刘表说道:“当街行凶时有发生,究竟想要怎样?“
“主公!”蒯良说道:“我等实在是不忍看到主公落个如曹孟德一般的下场!”
“你等莫非是在诅咒主公?”蔡瑁当即问他:“尚未与朝廷交战,怎知荆州不是敌手?”
“说的轻巧!”蒯越冷笑:“一旦开战,主公可有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