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屁孩?敢来这里捣乱?”
在庞大师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精悍青年,似乎是庞大师的拥护者,他跳了出来指着颜皓,道: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众人也是眉头不愉,看向不远处的少年郎。
而看到周市长森冷的目光,一旁的王哥心里已经把颜皓狠狠臭骂了一遍。
“看在周少的面子,我才让你跟上的!”
“我说你跟上也就跟上吧,怎么就还跳出来搞事情了呢?”
“看不出这是什么场合吗???”
“市长、副市长、农科局领导、中科院士、地质学家等人齐聚。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能量,都不是周少能够担得起的!”
“而你区区一个少年,就敢瞎出来大放厥词?”
这时,周市长沉声道:
“这位小兄…颜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听自己儿子说颜皓是玄学大师,那便称你一句大师。
无视一旁王哥面色焦急的的挤眉弄眼,颜皓淡淡道:
“我的意思是,这位‘庞大师’,在一派胡言。”
听他再次肯定的说道,众人一片哗然!
之前你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大家当你年少无知,你服个软,凭庞大师的气度,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可现在市长亲自问你,副市长以及其他领导、还有各大专家在场,甚至庞大师当面,你还敢这样说,这不是当众打人脸吗?
果然,市长面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周围一众人也不在顾及是否周少请来的人,直接指责道:
“大人们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颜皓淡然一笑,双手负于身后,道:
“我是周逸轩请来的大师,怎么就没资格说话了?”
周逸轩是周少的本名。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看向站在一边的周逸轩。纵是他是市长之子,哪曾见过这种场面。
那一群人中,至少不下五人的地位能与他父亲平起平坐的,更别说此刻他父亲正恶狠狠的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兔崽子,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时他哪怕对颜皓信心十足,也有些发慌了,只得一脸惊慌的看向颜皓,请求支援。
颜皓面色如常,哪怕被所有人所指,却也丝毫不为所动。
周市长正欲出言,结束这一场闹剧时,只听身旁的庞大师先出声了。
“无妨,这位小友,听说是从茅山而来,不知道你们的掌教少阳道兄近来可好?”
他声音平和,面色露出和煦微笑。
“我与你们师父少阳子有过一面之缘。”
感情他把颜皓他们当成郭山河的徒弟了。
众人一愣,原来这少年是茅山少阳掌教的徒弟啊。
可少阳子与庞大师可是同辈,你一个弟子,也敢质疑长辈?
骆亦璇正欲出言反击,却被颜皓眼神制止。
他们不说话,庞大师就更确定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是茅山弟子,咱们也算同道中人。你若有其他看法,就畅所欲言吧。”
“毕竟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虽浸淫风水玄术四十余载,但越是探究,就越觉得风水之说博大精深,我只不过一知半解,所知还是太少了。”
庞大师此言不卑不亢,谦虚有礼。让众人不禁又高看几分,纷纷不由得赞许点头。
自古以来,国人最终谦虚,哪怕你有十分的能耐,在众人面前也只能说五分。
否则别人就会觉得你,不谙世事,锋芒太露。像庞大师这种名满华南地区的高人,还能这般自谦,哪怕面对黄口小儿的质疑,也能谦逊有礼,不动声色。
这份大度,使得大家心中对他的敬重自然高涨!
只见周市长笑了笑,拱手道:
“庞大师,您太自谦了。以您的学识,纵观整个华龙帝国,那也是风水学术界泰斗级一样的人物,他们这些小孩子瞎胡说罢了,您无需理会太多。”
说完,他扭过头冷冷的看向周逸轩,道:
“还不赶紧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你也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成天没个正行。还呆在这里,是想继续被诸位叔叔辈看笑话吗?”
周少坐蜡了,无从选择。
一边是神仙般的颜先生,一边是自己父亲的怒斥,他哪边都不敢得罪。
“哎哟,颜先生啊,你快展现一下神威吧!”他心中焦急万分,可又不敢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这说出来跟命令人家,有什么区别?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庞大师又说话了。
“诶,周市长。令公子既然从茅山请来弟子,自然也有些见识。我虽然对这镇阴地颇有自信,但却没十足的把握,若这个小道友能说出个道理,我等也会信服不是?”
他笑道:“此事重大,自当集思广益嘛。”
“对啊!”
“庞大师心胸,真乃器欲难量也!”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心胸宽广似海。比起现在的某些小辈来说,真是强太多了!”
众人议论纷纷,揶揄的看向颜皓。
先前庞大师从山脚一路上来,对岭南山事件分析的头头是道,虽然带有很多听不懂的名词,但它押韵啊!
而且很多语句深入浅出,基本意思大家都能理解。
结果现在却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当面质疑。
“哼,就这个岁数,连做我手下的研究生资格都没有!”其中一个中州省地质专家不屑道。
“还研究生呢?我看他现在连大学都没上过。”另一个中科院地质院士,摇了摇头。
“老师,您说他是在故弄玄虚博眼球,还是真有本事?”一个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的小女孩,全身笼罩在厚厚的雪白羽绒服下,她扭头问道。
不等她身旁年近古稀的老者回答。旁边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眼镜的三十岁男子,抢先说道:
“真本事?呵!他肯定是为了能在金山市诸位大人物面前出出风头罢了。这种为了博出位而瞎扯的年轻人,现在太多了!”
“要知道,我大学四年,硕士两年,又跟着老师学习这么多年,近十多年的苦学光阴,都对这岭南山的地质一筹莫展。”
“便是以老师身为中科地质院士之尊,也一时间找不到问题。”
“你看看那个少年才多大?他凭什么解?难道他是神童不成?”
“师兄说的也是。”女子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
而他身旁的老者,也点了点头。
老者叫宋正国,是中科院地质院士,他身旁一男一女。
男的汪大舜,是他的博士助手。
女的叫宋玉婷,是他的孙女,这次带来是为了能指点她一二。能有一个院士爷爷,不知道有多少同学羡煞了宋玉婷。
宋老叹了一口气,道:“唉,终究是我学艺不精,还得从传统文化中寻探究竟。”
“老师放心,我看那庞大师也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最后还得靠我们地质院来解决问题!”汪大舜提了提自己的眼镜,冷笑一声。
他心中早就对金山官府不信他们地质院大为不满了,作为国家级优质精英,他怎么会看得起‘庞大师’这种玄学神棍?
没想到宋老却摇了摇头,叹道:
“大舜啊。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庞大师可是有真能耐的高人!”
“当年……”
他欲言又止,最终摇头道:
“这事牵扯国家机密,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庞大师便是当代国君,都曾亲自为他授衔过的神奇人物!”
“国君授衔?他竟然这么厉害!若是如此…也就是说这世间真有鬼神之论?”宋玉婷俏脸一惊。
“唉!世间万物何其广大?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宋老微微叹道。
越是他这种对一种学术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就越会对大自然感到敬畏!
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吗?
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争论性话题。
“庞大师是真正的大师,若岭南山他都无法解决,恐怕此事就难了。”宋老摇头叹息。
此话落音,汪大舜和宋玉婷浑身一震,看向庞大师的眼神中,不由浮现出一丝丝敬畏。
连地质院士都自叹不如,那庞大师的权威性,毋庸置疑了。
至于那个敢挑衅权威的少年郎,他们眼中自然更多了些不屑。
这时,庞大师一脸从容的看向颜皓,道:
“小道友,我哪里说错了?还请你指出来。”
众人也看向颜皓,他们的眼神中纷纷露出轻蔑、冷笑、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而颜皓却不以为意,淡淡道:
“不管哪方面,你从头到尾,没一句对。”
“所以我才会说,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