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教令不但没有开心,反而火冒三丈,“小子,你这桌案上,一本书,一张纸,一支笔都没有,你确定你能把本教令所授之点牢牢掌握?”
杨聪头都没抬,把玩着手中纸扇,随口敷衍道:“我都认真听了,回家慢慢复习便是,能动脑就无需动手!”
“好一个无需动手,老夫授的可是书法!”老教令一声怒吼,甚至惊动了宇文凯。
噗,神特么竟然是书法课!
杨聪临危不乱,随口说了一句充满哲理的话,“只要心中无码,世间一切艺术自然能悟到高清透明!”
殿内众多学子开始交头接耳。
“特招生,果然够强,够骚!”
“杨公子竟然在心中练字!”
“他在心中练剑你信吗?剑人!”
“我长孙无忌,愿再次称你为最强!”
“杨公子桀骜不驯的样子,真的很有韵味。”
“有点好奇,用心练字到底是什么水平?”
老教令也是个榆木脑袋,竟然气的全身发抖,“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孙老师傅,为何如此动气?”宇文凯已经从台上默默走来,众多学子马上安静的一匹。
“回祭酒,这小子,吹嘘闭着眼,在心中就能练好书法,老朽活了这么久,没遇到如此神人!”
宇文凯静静的打量着杨聪。
“拜见宇文世叔,小子杨聪,家父越国公杨素,两年前我来过这里,被世叔赶了出去!”杨聪行拱手礼,真诚说道,“这次,请世叔勿忘初心,再赶杨聪一次,大恩必言谢!”
宇文凯目光真诚,娓娓而谈:“两年不见,贤侄气质成熟许多,之前痛批贤侄是文盲,也是恨铁不成钢,切莫记恨在心,今有幸成为特招生,就好好修学,将来做个栋梁,莫辜负皇后娘娘对贤侄的栽培!”
噗,敢情这宇文凯认为本公子一直在赌气,所以想走,文人果然内心细腻......
“小子真没赌气,相反,小子一直很崇拜世叔,尤其世叔在白虎大街主持设计的望月楼,小子每天都去!”杨聪作了一个揖,“确实有种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你这个寡廉鲜耻之辈,原来是越国公府的败家玩意,八岁逛青楼,十岁抢民女,你特么连文盲都不如!”孙教令气不打一处来,放声怒吼。
宇文凯倒是没有一点官威,竟然主动上前调解气氛,“孙老师傅,切莫生气!望月楼虽是青楼,但确是出于宇文之手。”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是好诗啊,有如此意境,定不是个俗人,可见杨贤侄这两年下过苦功夫!”宇文凯赞许道。
“哎,宇文啊,才华和人品是要兼得的!你将一个屠狗之辈推到君王侧指点江山?这不是荒唐吗?”孙教令的额头青筋紧绷。
不知何时,苏夔出现在孙教令的一侧,煽风点火道:“老教令说的对!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这用心写得字,到底能不能胜过用脚写的字!”
众多学子凑成了一圈,并且哈哈大笑。
宇文凯斜视了一眼苏夔,面色不满道:“苏夔,孙教令脾气不好,你莫在这里添油加醋!”
“祭酒,您就是太文弱了,总是拉不下脸,若是焦国师在此,还能容这小文盲放肆?”苏夔尖声刻薄挑衅道,“杨聪,快点写几个字让本公子瞧瞧,让大家膜拜膜拜!”
果然如赵奔所说,国子监祭酒和国师完全是两方势力,谁也不服谁,这国师的爱徒苏夔对祭酒宇文凯的态度并不好,根本就是爱理不理。
“呵呵~”杨聪一个冷笑,敲打着扇柄,“不要教我杨聪做事,你只是在自以为是!”
“杨聪,你是不是不敢比?”苏夔继续挑衅道。
苏夔对自己的书法很有自信,都是朝廷重臣之子,你逛青楼的时候我在练字,你吃喝玩乐的时候我在练字,你强抢民女的时候我在练字,我寒窗苦读数十年,就是为了不输给你们这些杂碎!
收回思绪,苏夔一手持笔,在一副纸卷上,健笔如飞。
一首汉诗一气呵成: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国师派,众多支持苏夔的学子开始欢呼雀跃:
“好,这一手楷书如青龙入海,潜龙勿用!”
“苏夔师兄虽然人比较拽,但是字真的是当世一绝!”
“不用比了,这字神仙水平!”
“特招生应该如何应对?”
“论书法,头甲赵奔都望而不及!杨公子悬了!”
苏夔高高举起右手,暗示众人安静,全场平静下来。
“文盲,这首乐府送给你,希望你能懂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道理!”苏夔尖声讽刺道。
连国子监祭酒宇文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苏夔,术高莫用,你与杨聪本就不是一类人,没有必要如此高调。”
赵奔摩拳擦掌,虎视眈眈,“杨大哥,我替你和他比,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当......”
“停、停、别说了,头疼!”杨聪一手捂着头,一手打断了赵奔,“不就是写几个字吗?做人做事只要尽力,不留遗憾就行,所谓输赢我杨聪又有何惧?”
宇文凯望着杨聪的背影,默默点了点头,“有点越国公当年歃血战场的味道了。”
“笔来!”杨聪伸出手,一声大喝。
赵奔递上笔,杨聪用手紧紧握着毛笔的笔杆子,便要挥洒笔墨。
众多学子又开始讥笑起来,“兄弟,毛笔不是这么用的,你这是握刀吗?人要站如松,手部还需要讲究押、勾、格、抵等姿势。”
杨聪不耐烦了,环场怒吼,“别比比了,用起来舒服的姿势,才是好姿势,当然要怎么爽怎么来!”
杨聪根本没有书法基础,这点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所以,他干脆用起了二十一世纪最普遍、最通俗的写法,‘简体中文’。
“走起!”
一首唐诗同样一气呵成: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仗义屠狗辈,最恶读书人!
......
“写完收工!”杨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孙教令刚刚不是说本公子是屠狗之辈吗?这首诗我就送给各位!”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好、好、好!”殿内传来宇文凯的赞许声。
“好诗,好字,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