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人盯着吧,保存好证据,等打退了曹操再挨个收拾,现在还是要尽量保持稳定。承渊,曹军水军情况如何?”
丁奉说道:“启禀主公,曹军在汉水北岸筑起大寨,依仗水寨与我军数次交战,虽然仍不敌我军,但的确比刚开始的时候有点进步。为了避免打击曹军的信心,末将并未派楼船出战,而且出战的士兵大部分也是刚招募的新兵,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练练兵。”
“好,既要赢得漂亮,又不能让曹军损失太大,要让曹军水军觉得虽然自己输了,但襄阳水军也不过如此,要给他们可以一战的勇气。正平,那个韩家不是在暗通曹操的名单上吗?我记得他家有个人叫韩成曾是蔡瑁的亲信,曾在襄阳水军中做过校尉,上次因为杀人太多,看在他们态度较好的份上,没有清理他们,没想到这次又要作死。既然如此,明天就以通敌罪将韩家全部抓起来,夜间制造机会让那个韩成逃跑,同时故意泄露我军担忧曹军水军的消息。那韩成逃跑后就将其全家处死,则其必会投奔曹操并帮曹军训练水军,之后此人必会报仇心切而怂恿曹操以水军与我军交战。”
徐庶拍手道:“主公此计甚妙,那曹操就算派人来查,也只能证实韩成的确是死里逃生并恨主公入骨,只要曹操敢将水军派出来与我军决战,那这几万大军我们就笑纳了!而且还可以杀鸡儆猴,对其他人也是个警示。”
“哈哈哈哈,不错,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在岸边折腾两下还行,真要到了汉水中心,这些北方人能站稳就不错了。这还是在汉水之上,要是到了更宽阔的大江之上,不用咱们打,只怕他们自己就掉下去了!”丁奉大笑道。现在曹军水军一直待在靠近岸边的水寨里,即使襄阳水军能打败他们,甚至能烧掉他们的水寨,但也杀不了多少曹军。只要他们敢大军出动来到江中,丁奉就有把握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个计谋其实是利用了曹操的两个心理,一个是曹操急切地想平定荆州的心理。平定了荆州就相当于平定了大半个天下,就有可能在曹操的有生之年完成一统天下的梦想,而且他现在又占据很大的优势,他能放弃这次机会吗?
再一个就是利用了曹操和曹军上下没有人懂水战的缺点。曹操自起兵讨伐董卓以来,灭袁术、吕布、袁绍等诸侯,南征北战将近二十年,从来就没有打过一场水战,包括曹操手下谋士和大将在内,没有一个真正懂水战的。尽管他们也都知道水战不同于陆战,也知道不能冒险,但陆战无敌的确会让他们产生一点自大的心理,只要再给他们一点信心和希望,说不定他们会尝试一下。
张武与徐庶、祢衡等人又仔细合计了一下那个计划。
第二日,襄阳城内忽然大队兵马调动,襄阳城卫军一队人马在襄阳守将、护军将军陈孙的率领下将襄阳城内的一个小家族韩家团团围住,以私通敌军为由将韩家所有人全部抓了起来。
在随后的搜查中,襄阳城卫军搜出了韩家私通曹军的证据,韩家家主在证据与酷刑之下,当众承认了罪行,并恳求大都督饶命。
荆州大都督、镇南将军张武大怒,下令将韩家全家绑在城门口示众,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看,以儆效尤,同时下令严加看守,示众三天后将全部处死。
韩家所有人充满了绝望,有的大声求饶,有的痛哭不已,有的吓瘫在地,还有的破口大骂。
示众两日后,韩家人都绝望地等着最后的结果,因为两天没有给饭吃,都没有力气哭喊痛骂了。
这一晚,负责看守的几个士兵闲来无事,聊起天来。
“李头,你说这一家子再过一天就要都被处死了,真是可怜那!”
“有啥可怜的!谁让他们的家主脑子里进水,竟敢私通敌军,这不连累了一大家子。”
“唉!要说也不能怪他们,我听说曹操这次可是带了三十万大军来呢,江北的地盘可全都丢了,曹兵马上就要打到襄阳了,谁不害怕?”
“嘘!!老王,你不要命了!!竟敢说这样的话,曹军再多有什么用,他们又过不了河。”
这时,那个老王四处瞅了瞅,然后小声说道:“哥几个,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可千万别外传啊!我有个族弟在襄阳水军中,上次扩军的时候升了个小官,上次回家的时候曾说过,曹军也有好几万水军呢,虽然现在还不熟悉水战,但毕竟人多呀,而且人家还正练着呢。要是再过上一段时间,等曹军熟悉了水战,这襄阳的水军还真不一定能抵挡得住。他还说上面有意秘密调江夏水军前来支援,如果甘将军能带水军守住江面的话,曹军再多大军也过不来。”
其余人纷纷赞同道:“那是,那是,甘将军可是我荆州水上第一大将,连江东水军都无法从甘将军手中讨到便宜呢!”
老王又不知在哪掏出一个瓶子,小声说道:“这晚上寒气挺重的,弟兄们喝口酒暖和暖和吧!这韩家自己作死,害的咱们还得大晚上的守在这里受罪。”
“这不太好吧,万一误了事让韩家人跑了怎么办?”
“嗨!李头,能误什么事,一人就喝上一两口,又喝不醉,再说了这一家子都饿了两天了,你就是解开绳子让他们跑,他们也跑不动呀!”
“是呀,是呀,李头,怕啥子,前面还有人守着呢,咱们又喝不醉,我这脚都快冻麻了!”
“好吧,一人就只能喝两小口,一会分两班值守,值班的都不许睡觉啊,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于是,几人你一口我一口,又各自掏出饼子吃了填肚子,然后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到了半夜时分,一伙人都有困意了,便分成两个班次,分批值守,其余人找个地方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