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芳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觉得机械厂建在山谷之中,简直是太无奈了。
事实上,钟立群选择在这里建厂,明摆着就是要欺负马家军的装备不好。
山谷这种地形对兵家来说自然是易守难攻。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
外面的人想攻进山谷固然不容易,里面的人想要打出来也并不简单。
尤其是在现代战争之中。
如果马步芳的手中有足够数量的大口径山野炮,而且还有足够的高爆弹、破甲弹!
那钟立群这么做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很可惜,马家军连迫击炮数量都不足。一时之间,他们还真就拿机械厂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马步芳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出去叫阵……
钟立群都要被乐傻了。
对于马步芳这种疑似黔驴技穷的办法,钟立群选择了无视。
马步芳只能带着部队围困钟立群。
顺便好好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在另一处战场上,态势则完全不一样。
另一边,宁夏城之战已经打响。
在宁夏城之中,马鸿逵和马福祥带着东拼西凑出来的两万大军,拼命得抵挡冯玉祥的进攻。
战斗刚刚开始打响,马鸿逵和马福祥就知道,他们之前还是小看国防军了。
西北军阀信息闭塞、对现代战争不了解的缺点在这一战之中被暴露得淋漓尽致。
在西北军阀决定要跟陈启民对抗之前,他们最大的依仗不过就是西北特殊的条件。
西北四省地域广阔人烟稀少,无论是哪一支部队过来,后勤补给的压力一定都会很大。
因为越是现代化的部队,在基本没有工业基础,人口数量还严重不足的西北,他们越是只能依靠后方来解决补给问题。
在他们看来,陈启民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补给的问题。
而且他们也知道,对现在的陈启民来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发展。
一旦西北之战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那么陈启民最后一定会因为耗资巨大而想要退出战争。
在前清的时候,西北历次同中|央政|府对抗,在实力占据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有时还能占据上风,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四省军阀以为对抗陈启民他们也可以利用类似的办法。可是没想到,等两边打起来,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实话实说,即便是陈启民的国防军,其实也没有足够的运输能力解决补给的问题。
所以,陈启民在很久之前便想了另一个办法来解决。
既然西北没有能力给国防军提供补给,那么陈启民就想办法让西北有这个能力不就行了吗?
其实,陈启民对西北的投资,除了为西北提供了经济发展的动力,提高了西北百姓的民生水平之外。
陈启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在西北建设出一个个可以为国防军提供补给的据点!
起初,西北四位军阀并没有发现陈启民的“阴谋”。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当时以为自己看穿了陈启民的计划,但却并不认为他的计划能够实现。
再加上,陈启民在这里投资也确实能提升四省的经济实力,让他们可以有更多的钱财来武装军队。
所以!
当时他们认为这笔买卖是划算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当时的短视为他们今天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冯玉祥在进攻宁夏的时候,他面对的后勤压力小了很多。这样,他就可以将自己火力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正是因为马鸿宾和马福祥两人没有见识过新时代的战争。
所以他们对现代军队的战斗力预估出现了问题。
就像法国人在二战之前,对德军的战术和战斗力的预测都出现了问题。
甚至对他们能够制造出的坦克的战斗力也预估错误,所以在二战之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现在,轮到马鸿宾和马福祥来付出代价了!
宁夏城的城墙在冯玉祥的大炮轰击之下变得摇摇欲坠。
宁夏城中的马鸿宾和马福祥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他们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要不了多久宁夏城就会被攻破。
马鸿宾焦急得询问马福祥:“叔,马步青和鸿逵到哪了?”
马福祥摇摇头说:“来不及了!”
“而且即便他们能赶过来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就是来了也不过是多带一些人来送死罢了!”
马鸿宾又问道:“那杨增新呢?他给我们回消息了吗?他允许我们进入新疆吗?”
马福祥说:“他还没给我们回消息......”
马鸿宾狠狠得捶了一下桌子!
“这可怎么办啊?难不成我们要被困死在宁夏了吗?”
马福祥说:“我看,不如我们赶快跟马步青和马鸿逵联系一下。我们三家合兵一处,先不管杨增新怎么想?我们就直接带着兵往新疆去!”
“我就不信!杨增新还敢同时跟我们三家开打不成?”
马鸿宾问道:“可是,鸿逵堂弟和马步青会愿意跟我们走吗?”
“毕竟他们只是带兵往我们这里来,他们还没跟陈启民交上手。他们完全可以说自己是来帮助陈启民平叛的。”
马福祥说:“他们会跟我们走的,因为他们没有选择!”
马鸿宾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就是这样。
不管他们说出再多的借口,他们之前为马福祥和马鸿宾站台,公然跟陈启民对抗都是既定事实。
而且更重要的是,陈启民平定西北的决心已经非常明显了。
且不说另外几位军阀即便说自己是来平叛的,也无法骗过任何人。
就算他们能拿得出让人信服的理由,陈启民也不可能放过他们了。
所以,他们除了跟马福祥和马鸿宾走之外,就只能选择投降了!
至于投降......
他们两位的屁股也不干净,投降陈启民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那还不如跟马福祥他们一起走,最后说不定还能去苏俄避难呢。
这时,马鸿宾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的面色有些古怪得问道:“那马步芳呢?”
听到马步芳的名字,马福祥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了!
“谁管他是死是活?那个蠢货!就让他给陈启民祭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