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能生万物,地可发千祥
琅琊土地公身披神道金色光环,看着下方信徒进香,面上堆满笑容,脸上满是笑意。
他乃大乾朝琅琊郡土地,在此苦心经营数十载,将琅琊郡妖魔尽数除尽。
如今整个琅琊郡海晏河清,再无妖魔之祸,百姓感念琅琊土地,日日进香,香火愿力源源不断汇入琅琊土地神像之中。
而琅琊土地也是有求必应,经常显露神迹,赠予神符,深得百姓的爱戴。
这一日,他的土地庙之中却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乃是大乾官府之人,手持黄册,令他施法作雨。
黄册之中明明白白写到,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得水五尺六寸零四十八点。
琅琊土地却犯了难,如今正值琅琊郡雨季,本就是多雨之时,若是下雨五尺六寸零四十八点,琅琊只怕要有少一半的城池被淹没,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然而虽然他极力争取,两位大乾官府之人却不听他辩解,丢下黄册,扬长而去。
要知道,大乾皇帝本身便是一位超脱境的强者,同时麾下还有十名超脱境强者,国力强盛,高手众多。
琅琊土地不过是一名刚刚修行到神道二品的修士,若是违令不尊,必被朝廷仙师踏破庙门,砸毁金身。
到了这一日巳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琅琊土地按时布云发雷下雨,他不敢违背大乾朝廷的旨意,但也不愿见百姓受苦,只下雨一尺三寸零二十四点。
琅琊郡百姓幸免于难,却不知是琅琊土地救了他们。
当日亥时,大玄朝廷一品仙师带队,麾下十名修士跟随,拆了琅琊土地庙,并命人砸毁土地金身,将琅琊土地庙夷为平地,从朝廷神道黄册之中除名。
堂堂琅琊土地,一夜之间,庙毁像碎,修为毁了一半。
然而朝廷并没有善罢甘休,还在琅琊郡城之中贴上皇榜,称琅琊土地私自降雨,罪孽深重,今日破庙毁像以儆效尤。
不知真相的琅琊郡百姓,读完皇榜之后,一改往日的虔诚,来到琅琊土地的破庙遗址之上,唾骂不已,并将残存的神像全部摧毁,一把火将破庙直接烧了一个干净。
琅琊土地一夜之间,神道修为几乎损失殆尽。
尤其是最后被自己庇护的百姓火上浇油,彻底引爆了琅琊土地的怨气,当日夜间,琅琊土地怨气冲天,真灵化魔。
一夜之间,便吞噬了土地庙附近村庄近万生人。
大乾朝廷得知后,派出修士,将琅琊土地彻底镇压,并抽魂炼魄,最后练成丹药,流落到现在,直至落入何平安的手中。
何平安长叹一声,在画面之中他发现,之前那两名手持黄册的大乾朝廷之人,根本就是妖族之人假扮。
所以不论是大乾朝廷还是琅琊土地,均是被人所骗!
而自琅琊土地之后,大乾各地连番发生神道修士与大乾朝廷的矛盾,本来作为大乾朝廷根基的神道,反而成为了大乾朝廷最大的祸患。
双方从蜜月期到分道扬镳,再到互相敌对,只不过用了一年时间。
而这一切,全都是妖族的阴谋。
所以,这便也是大玄成立以后,不立神道的原因吗?
随着恍惚感消失,何平安意识回到肉身之中,获得奖励,地煞七十二术:符水。
符水,即符箓法术,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妙用无穷也。
何平安识海之中,大量画符制符技巧和诀窍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原本以前看上去晦涩难懂的符篆变得如同掌中观纹,一清二楚,就好像他天生就会一般。
何平安法力催动,单手虚空画符,笔走龙蛇,心随意动,随着他的指尖划过,一道金色符箓在虚空之中快速出现。
金盾符!
大概能抵御真仙境修士一击。
随着金色符箓落在何平安肉身之上,化作一道金色光盾,他便感觉出了这道符箓的威能如何。
对自己没有什么大用,到了何平安的实力,若是运转八九玄功,寻常真仙一击,他便能轻松抵御。
但若是赐予身边之人,倒是保命的法宝,类似于儒修手书。
而他还在符水之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符箓,以后应当有大用。
“快开门,里面有人吗?”
第二日清早,何平安与红夕绯同时被门口猛烈的敲门声吵醒,先后从修炼状态之中退出。
何平安一个闪身,便已经出现在仙草堂前厅,挥手打开大门,门外便闯进来四名神情激动,义愤填膺之人。
“你是谁?”
“昨日那名看病的女医师在吗?”
“叫她出来!”
四人七嘴八舌的喊道,其中两名泼辣的中年妇人,从何平安身边挤过,便要向后厅闯去。
何平安冷笑一声,悄然捏诀,阵法悄然发动。
两名中年妇人顿时陷入困阵之中,不辨东西,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砰!”
眼前似乎空无一物,两名泼辣妇人刚刚踏进,却一头撞到墙上,顿时惨嚎连天,额头之上,撞出了两个大血包。
“你这小子用的什么邪术,快快放她们出来,不然我们饶不了你!”
剩下两名中年男子冲上前来,就要举起拳头打向何平安,但正好对上他眼中冰寒彻骨的光芒,两人顿时感觉心中一凛,遍体生寒。
手举在空中,放也不是,打也不是。
“我是这家药铺的东家,你们有什么事,找我也一样。”
何平安挥手撤掉困阵,将两名妇人放了出来,冷冷说道:“若是硬闯后院,休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不过是几个泼辣妇人,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略施惩戒,不然便是他当场杀了这两名妇人,也无人敢多说什么。
两名妇人龇牙咧嘴,揉着自己额头的大包退了回来,一名膘肥体胖的妇人仰着头说道:“好,你既然是东家,那找你说也是一样。”
“昨日,我们姐姐前来仙草堂看病,结果回去喝了你们的药,今日便死了。”
“你说,该不该找你们?”
何平安暗自琢磨道:“昨日,姐姐,死了?”
莫非是红夕绯说的昨日那名小孩带来的。
这时红夕绯也从后面赶到前厅,一见到她,两名妇人又叽叽喳喳的迎了上去,便要与红夕绯理论。
“聒噪!”
何平安厉喝一声,便将几人的声音打断。
见他面色不虞,几人生怕何平安又用阵法困住自己,连忙停下了脚步,安静了下来。
“夕绯,你过来。”
何平安招了招手,将红夕绯叫到自己身边。
“他们说,昨日你曾帮他们姐姐”
何平安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对红夕绯说了一遍,然后询问道:“昨日除了那名小孩儿带着母亲来,还有其他人吗?”
“公子,昨日我只诊治了这一位病人。”
红夕绯俏脸上略带委屈的说道:“若非那孩子一直哀求,他的母亲又是病危,我昨日本来就不接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