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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门外,若有若无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实木地板上滚动,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在一间充满少女风格的卧室里,床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双大眼睛从棉被里探出,正惊恐的望向门外。
这种像是轱辘滚动的声音,在几天前她就注意到了。
每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少女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就可以清晰听到,在周围有咕噜声响起。
最开始时,咕噜声在屋外响起。
它不停绕着房屋打转,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可能只是有人推着小车经过而已。”
原本她也是这样想的。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咔嚓”一声。
自己家的屋门,被打开了!
当晚,她在床底下躲了一夜。可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在床上睡得好好的。
楼下一片宁静,什么东西都没丢没少,屋门也都同样关得好好的。
噩梦?
她安慰自己。
但第二晚,在同一个时间,她再度从睡梦中惊醒。
咕噜——咕噜。
在客厅里,咕噜声依旧持续不断的响起,还伴随着一楼的房门,开启又关闭发出的咔嚓声。
“不是梦?”她惊恐万分。
白天一如既往,所有门窗都没有开启过的痕迹,就连她细心撒下的面粉,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可一到夜晚,楼下却仿若出现一个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不速之客,不断寻找着什么。
它到底想要干什么……
少女裹着棉被,轻手轻脚的来到自己的房门前。
她没有打开房门,而是举着光线微弱的手机,轻轻按住录音键。
发送。
(!)发送失败。
发送。
(!)发送失败
发……
忽然,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咕噜。
咔!
咕噜。
咔!
门外的轱辘声忽然近了!
还伴随有木板一下一下,咔咔的撞击声!
少女立刻惊恐的摁灭屏幕。
它上楼了?!
咕噜——咕噜——
咔嚓。
轱辘声由远及近,房门逐个打开。
少女呼吸一促,裹起被子,转身就再次藏入床底。
她睁着一双不断颤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房门的方向。
咔嚓。
门开了。
可映入少女眼帘的……
竟然只有一对轱辘!!
她的视线,被垂落的床单阻挡,却看不到在轱辘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
高义拄着下巴。
眼前的电子炉里,正咕噜咕噜煮着一锅牡蛎。
萨摩耶小笛凑上前,嗅了嗅,转身就跳下餐桌,赶忙躲回高义房里。
“表哥,我们都吃几天牡蛎了,能不能别再煮了?我想吃外卖。”
高义当即借题发挥,指着锅:“你看狗都不吃。”
“狗不吃那是它没福分。”
表哥端着一盘蘸料走来,嘿嘿笑道:“你不吃也得吃。”
高义直接躺了。
祸从口出。
简直就是坑一个害一家啊。
就因为元旦那天,高义对误食[训导用零食]的表哥说了一句“你撬牡蛎去吧”,结果导致路过海鲜市场的表哥,竟然真进去撬了不知多少牡蛎。
虽然经过“友好”协商,家里不差这点钱,表哥没摊上事。
但被带回的牡蛎,在高义的粗略估计下,感觉都可以吃到过年了!
“再等一下,我们就开饭。”
表哥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白天被网课折磨,晚上还要被于勒折磨。”
生活不易,高义只有叹气:“也只有最近的新衣服,能带给我一点好心情了。”
为了尽快落实“军备扩张”,最近高义又去了一趟琳琅坊,找了一些应季款式。
顺路的,他也想看看当初,自己定制的那件西服如何了。
不过很可惜,这店也算是老品牌了,年末单子多。
高义那套,少说也得排到明年开春左右。但抱着不走空的想法,他还是买了一套现成西服。
当然,这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小笛的。
作为团队一员,如果小笛想独当一面,在人前人后露面,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可既想要打出声望,又不能引发恐慌,对它进行一番打点,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小笛,快出来看看你的新衣服。”
房间边上,小笛探出半个脑袋。
高义将它揪了过来:“你变高点,大概两米左右就差不多了。”
被喂养了这么久,小笛本体虽然还是那么小只,但体内堆积的能量却极为充沛。只要它愿意,随时可以长到两三米的个头。
解除萨摩耶状态,小笛顿时拔高了起来。
失去了原本的五短身材,蠢萌蠢萌的q版角色,瞬间就变身成为了惊悚的类人怪物。
小笛昂起霜冻的警笛脑袋,露出底下结有的一根根冰溜子。
被抄录的诗歌,以及醒目标语,在它苍白纤瘦的躯干上大面积浮现。
密密麻麻的看去,只给人一种极端的邪恶感,仿佛思维都要溃散。
不过很可惜,其实上面只是一些关于篝火晚会的广告,还有教堂唱诗班抄录的大片段落。
“身材不错哦,蛮结实的嘛。”
他指身体素质。
将小笛套进西服里,高义不禁眼前一亮。
因为警笛头身材过于纤瘦。西服自然而然的,也是极度的不合身,可高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远超常人的两米身高,再加上身材与衣服极度不合,所带来的不协调感。
这种光是一眼,就能最直观感受到震撼的怪异感,才是他心目中最贴合警笛头的风格。
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高义取出一个卡通羊驼的头套,直接套在了小笛脑袋上。
“羊驼脖子长,正好可以给脑袋套上,用来伪装一下你警笛的功能。”
高义摸着下巴,左看右看,这下才满意点了点头:“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走几步。”
“嗯对,优雅一点,绅士一点。”
“你带给他们的感觉越撕裂,自然而然的,他们就认为你越恐怖。”
小笛掏出糖果拐棍,学得有模有样。
两人还在客厅走着,突然就听见咔嚓一声,表哥大包小包的,竟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阿义!快快快!”
“你怎么了?”
高义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表哥这是咋了。
萨摩耶小笛从西服堆里探出脑袋,同样好奇望着一副火急火燎的表哥。
“诗溢!”
“家里出事了!”
闻言,高义立刻也是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表哥凝重道:“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就在刚刚,她给我发了一段语音……我从来都没听过她那样的哭腔。”
“她说家里有轱辘声在响!”
“轱辘声?”
高义神色一震。
他顿时想起元旦那天,在两人的通话挂断前最后的杂音里,隐隐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响起。
但重要的其实不是声音,而是这个声音的来源。
家里只有诗溢一个人,轱辘声又是怎么发出的?
“我去借一下同事的车。”
表哥抓起鞋子就穿:“你也赶快收拾一下行李。我们立刻回家!”
砰!
高义将西服收回纸袋,看向小笛:“笛卡尔。”
“紧急行动,我们准备一下,立刻归乡!”
“汪(yes)!”
两人立刻冲入房间,开始收拾起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