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装出比较自然的样子,诧异地问:“你们怎么也来了?可有看见为师大放异彩?”说着话,就要关门。
楚青逍快人快语,说:“肖遥那王八蛋要对你不利,你可长点心吧……”心中好奇,妖舟如何搞定的肖遥等人,是不是杀人放火了。于是,他在妖舟即将关门的瞬间,用手去推门。
妖舟拉着门不松手,说:“解决了、都解决了。走走,喝酒去,我请客。”
楚青逍一听这话,也就不再纠结,刚要松手,就听乌羽白说:“楚先生可不像如此大方之人。”
楚青逍顿觉不对劲儿,低声问妖舟:“你不是把人给杀了吧?!”说着话,再次用力推门。
妖舟执意关门,说:“不会不会,为师教书育人,怎么能随便杀人?你们莫要胡说八道,坏为师名节……”
楚青逍咬牙道:“你放手!”
妖舟摇头:“非礼勿视,你不能看。”
楚青逍问:“有何不能看?!”
妖舟回道:“有人色诱为师来着,为师没从。”
楚青逍哈哈大笑,觉得妖舟在说笑话。这一笑,就失了力道,眼瞧着门就要被关上。
乌羽白却暗中踢了楚青逍的脚一下,以至于楚青逍的一只脚,直接顶在了门缝处,妖舟这一用力关门,直接夹到了他的脚。
楚青逍惨叫:“啊!”
妖舟那是真关心这个小侄子的,当即松了手,看向乌羽白这个腹黑的狗东西。
乌羽白不看妖舟,而是搀扶着楚青逍,说:“仔细些。”微微用力,楚青逍就往屋里栽倒过去。门,直接被撞开了。
楚青逍原本还抱着脚在跳,当他看见床上绑着的那个人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脚怎么疼的,为何疼的,悉数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那个捆绑的造型是如此眼熟,那个像根骨头似的东西,也曾挂在他的胸前。就……不知道,这一次,肖遥的胸口,是否被塞入一枚铜板?
楚青逍看向妖舟。
顿觉天旋地转!
没错,是她!哦哦哦,不,也许是他!
就是这个不男不女的狗东西,害他苦不堪言!
此愁,不共戴天!
楚青逍怒火攻心,脑子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嗷地一声扑向妖舟,就打算和她同归于尽。
要知道,无数个夜里,他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抓到那个人后,要如何弄死她!
死!必须死!
楚青逍疯了。
妖舟知道大事不好,脚底抹油,撒腿就跑。
楚青逍追了出去,如同一只恶犬看见了长腿会跑的肋骨,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
花船上传出各种碰撞的声音,以及烟花女子的尖叫。那些乐师见到妖舟奔跑,立刻吹拉弹奏起来,那叫一个热情奔放、无比热闹。
与之相比,花魁屋内的乌羽白和肖遥,则是相对无言。
肖遥给乌羽白使眼色,让他把自己放开。
乌羽白静静地看着肖遥半晌,终是轻笑一声:“呵……”转身,竟走了。
肖遥瞪得双眼充血,恨得不行,被勒着布条的嘴,发出含糊不清地咆哮:“呜呜呜……嗷呜……哈哧!”
乌羽白回头,淡淡地扫了肖遥一眼,说:“肖世子这般模样,想来不希望别人看见。白某被闪到眼睛,也着实看不清,肖世子却不肯罢休,非要展现一番。”微微蹙眉,“既然如此,只能让能世人来观瞻世子风华。啧……不得不说,世子的腰,还是纤细柔软的。”
肖遥听了这话,立刻晃动起身子,口中发出急切地嘶吼:“呜呜呜……呜呜……”天晓得,他好想死。
乌羽白眸光沉沉,看了肖遥一眼,终是说道:“别再招惹她。”关上门,为肖遥留着最后的颜面。
肖遥自认为已经够给乌羽白面子了。上次在戒堂,因乌羽白为那不男不女的说话,他才没有继续死咬不松口。而今,乌羽白却又管到了他的头上,真是气死他也!
肖遥痛苦地吼道:“嗷嗷嗷……”是他招惹那个不男不女吗?!世人眼睛都瞎了吗?受伤和被侮辱的,一直是他好不好?!
肖遥的嘶吼终是招来了王建。
王建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本想看看事情解决得如何,却不想,看见肖遥如此不堪的一幕。不过,话说回来,世子这个样子还是别有一番风情的。王建喜好男色,瞬间被肖遥吸引,竟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肖遥晃着身子示意他给自己解开。
王建却觉得,肖遥晃着身子在勾引他。瞧瞧这腰、瞧瞧这腿、瞧瞧这红色的勒痕、瞧瞧这激荡的小眼神……哎呦喂,要命了!
王建自认为看过万千绿叶,却从未想过,世子有此等风情,简直销魂蚀骨啊!
王建一想到,自己看见了肖遥的此等模样,定会被他灭口。反正也活不成了,不如……来个痛快!
王建的想法不错,肖遥确实恨王建无能,让他受辱,也暗自决定,要把看见过自己丑态的这个狗奴才,弄死。
二人心中都有了计较,那事儿就好办了。
所以,王建直接动了手。
起先,世子还以为王建要给他解绑,却不成想到,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翻过来掉过去各种折磨。
王建说:“老子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看见了你的丑态,你定不会放过老子。今天,老子就算死,也要尽兴!”
肖遥哭了。
原本他以为,此生最大的耻辱,就是被妖舟丢入荷花池内,而今看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奇耻大辱,莫过于此!
肖遥将嚎叫吞服腹中,强撑着属于世子的尊严,只不过撕裂般的疼痛,还是扯碎了他的高贵,令他如同一个最低贱的小倌般不堪。
好恨!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所有人!
肖遥心中发狠,却阻止不了事实带来的耻辱和不堪。
王建也是光棍,得偿所愿之后,哈哈大笑,说:“老子这辈子也值了!”言罢,竟一跃而出,落入湖中,生死不知。
肖遥还被吊在床上,如同一只被腌制的海鱼。若非眼皮偶尔还跳动一下,都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实际上,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经过今日,肖遥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扭曲。他认为,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心中起丝毫波澜。从今后,他就是最毒的那个鬼!
然,现实总喜欢打碎自以为。
门,吱嘎一声,又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