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有文和先生在,布可高枕无忧矣。”
第二日晌午时,帅帐内传来了吕布豪爽的大笑声,帐外几十米外戒备的亲兵听到这笑声后不由被感染,纷纷为他们的主公吕布露出了笑容。
昨夜他们的主公走出帅帐后,便屹立在辕门外直勾勾的望着在风中飘扬的‘吕’字旌旗,整整一夜直至天亮后。
他们的主公吕布进入帅帐内后, 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现在晌午时分他们的主公吕布传出了笑声。
“来人呢,摆宴,本将要好好犒劳下先生。”
诺!
帐内突然传来他们主公的吩咐后,四周的亲兵纷纷欢喜的同时更是松了一口气。
帅帐内!
贾诩,贾文和疲惫擦拭着紧张的汗水,整个后背更是被浸湿。
看到吕布要摆宴后,贾诩更是紧张笑着摆手道:“不敢, 不敢劳烦将军!”
然而话还未说完, 他便看到了吕布那张不讲理的脸色阴沉下来后,顿时贾诩委屈巴巴的急忙拱手。
“主公!小人岂敢劳烦主公。”
果然听到主公二字后的吕布的一张脸瞬间阴云转晴,更是露出了豪爽的笑容。
“哈哈先生大才,当得,当得。”
根本不给贾诩拒绝的余地,直接目视帐外的亲兵大喝道:“快,速速摆酒宴,本将要与文和先生不醉不归。”
脸色发白虚弱的贾诩无奈的拱手,更是擦拭着额头虚弱不断冒出来的冷汗,诚恳的表示道:“主公,诩一夜未眠,实乃疲惫。”
昨日被吓了一白天,本就担惊受怕的他滴水未进,又逢昨夜更是要杀他,整整一夜的煎熬下。
如此煎熬了一整天滴水未进不说,好不容易过关了, 此时的他是真觉的疲惫不堪,贾诩这一辈子还真未觉的自己这么心力交瘁过。
他是真的累啊。
看着贾诩诚恳的态度, 吕布面露遗憾神色,紧接着直接郑重的对着刚刚进入帐内的亲兵大喝道:“孔二愣子,汝之队率自今日起日夜保护先生,但凡先生有丝毫损伤,本将拿你是问。”
“主公放心,贾先生若有半点擦破皮,也不劳主公动手,小人直接自刎谢罪。”
孔二愣典型的北疆糙汉子,但能做到吕布麾下统一队率的孔二愣可不仅仅是忠心,还有对方那粗狂面孔下细腻的一幕。
紧接着孔二愣直接咧嘴一笑,露出了那张难看的笑容,对着贾诩双手抱拳,“贾先生放心,吾麾下五十名将士皆乃军中悍卒,莫说寻常贼寇,纵然是咱们军中,咱麾下的将士也是一个顶俩的存在。”
粗鲁的笑容下,贾诩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 明明心里苦但还得强扯着笑容转身对着吕布拱手拜谢。
“谢主公厚爱。”
低下头贾诩知道, 完了, 自己算是被彻底绑在了吕布身上。
心中欲哭无泪的他当真不知如何惹到了吕布,竟然被这样完全不讲道理的给留在身边。
“哈哈,先生放心吧,待会便先让先生看看在下的兄弟们。”
“不是小的吹,吾等五十员兄弟绝对日夜轮番保护先生,但凡有丝毫差错,绝不向先生求半点情。”
伴随着孔二愣的声音渐渐远去的贾诩消失在了视线内,而帅帐内面带笑容的吕布逐渐凝重下来。
随后转头看着身后那张地图,吕布的迷茫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眼眸中充满了坚定。
未来的路已经定好了,就看他能否活着走下去了。
回到府邸的吕布刚刚褪下铠甲来到书房,严氏便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走进来。
手里更是端着一碗莲子汤,严氏轻轻的放在书桌上,柔声道:“夫君,昨夜可发生了大事,现整个洛阳恐怕已传遍了。”
吕布听后却是好奇的抬头询问,“什么大事竟然传遍了洛阳还?”
“夫君,相国昨夜置酒欢会,谁能想到突然皇甫坚寿直接闯入酒会更是当面质让,责以大义,叩头流涕,坐者感动,皆离席请之。最后相国起身,牵与共坐。使免嵩囚。”
说道这里时严氏也是少有的流露出一股钦佩之色,“皇甫坚寿扬名洛阳,当真是忠孝之人啊。”
皇甫坚寿为了自己的父亲亲身涉险,如此行为肯定是天下人人钦佩了,谁能想到和董卓有旧怨的皇甫嵩,竟然自己膝下的儿子和董卓还真关系不错。
“皇甫坚寿亦显名,今日不仅皇甫嵩被释放,自己更是被封为侍中。”
听着自家夫人的话后,吕布无趣的摇着头苦笑,随手端起了温热的莲子粥,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更是嘟囔道:“夫人何时学官宦之家,还搞什么莲子汤,还不如以前的一碗稀汤痛快。”
“夫君!”
看着狼吞虎咽的自家夫君,严氏不由埋汰的瞪了一眼,“现在能和以前相比,夫君汝现在是当朝中郎将,更是响当当的亭侯。”
“洛阳不是军中,可肆意妄为,夫君日后当切记,融入洛阳,融入朝堂,不要那么格格不入,这里不是军中,夫君是该收收这桀骜不驯的性格了。”
自家夫人叨叨下,吕布是狼吞虎咽喝下最后一口莲子粥后,一个可爱顽皮的小脑袋突然从门外探出来。
“嘻嘻”
吕绮玲看到自己的母亲又在训斥父亲后,心中顿时乐可了花,对着自己的父亲先是一眨眼示意下,随后佯装出一副闹脾气的模样。
“哼!爹爹前几日还答应陪玲儿练戟,这都几天了。”
软绵绵的娇喝声传来后,早就看到自家女儿的眼神示意后,吕布直接放下碗一副懊恼的样子拍了下额头。
“哎呦,该死的,爹爹竟然忘记要陪玲儿练戟了,正好,今日正好,快走。”
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吕布直接起身大步就要走到屋外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着自家夫人讨好的神色指着桌上的空碗。
“夫人的莲子粥真不错,待会多煮点。”
瞬间,书房内空荡荡一片,只有门外传来父女二人的笑声,而屋内的严氏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鬼丫头,又和你父亲一起联手。”
然而严氏收拾碗筷时,眉头却轻轻一皱,今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若不然她的夫君竟然有些躲着她。
刚才的眼神,躲闪、愧疚、还有淡淡的柔情,严氏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