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父子虽被正法,但阿桂的余党还是很多的。
那么,谁是阿桂余党就值得研究了。
谁来决定谁是阿桂余党,就更有学问了。
先前这事一直是老富在办,贾六就是因为心软,收了五个六品以下官员一人五百两,之后帮他们在老富面前说了几句话。
老富也够意思,很卖额驸面子,当下就将这五人从阿桂党羽名单中划掉。
喜得这五位八旗军官就差给额驸立生祠,早晚上三柱香。
额驸义举很快传遍五湖四海。
有门路的,没门路的都想请额驸帮帮忙,免得自己被定为阿桂余党。
对此,额驸本着朝廷培养一个官员不容易的想法,尽可能的帮助这些失足官员走向人生正确的轨道。
或者说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你交钱,我说话,买卖公道,童叟无欺。
现在主持肃清阿桂余党的老富叫乾隆召回了北京,右副将军明亮一跃而为大将军,额驸一跃而为四川提督。
这三件事透露的信号很强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品味得出。
如此一来,额驸这里自然就车水马龙,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了。
为啥来求额驸帮忙的官员这么多?
因为心虚。
真正的阿桂余党肯定要证明自己不是,不是阿桂余党的也要证明自己不是,怎么证明?靠谁证明?
空口白牙的就能证明了?
额驸这里随着地位的水涨船高,肯定要适当的提高一下自己义务助人的费用,从一开始的500两提高到2000两,不过份吧?
500两求的是三品官帮忙,2000两求的是一品官帮忙,这钱自个摸着胸口说,值不值?
当然,相较现在的物价而言,2000两一个人看着是多,但同顶戴与性命相比,真的多么?
踊跃交钱的官员有话要讲——大家伙缺的不是钱,缺的是额驸的人情。
其实额驸也不缺钱,就是见不得人家来求他。
没法子,谁让额驸心软呢。
但来求自己办事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的接见恐怕得见到下个月,那怎么办?
时间就是效率,效率就是金钱。
金钱是什么?
金钱是共同进步的基础。
没办法,额驸只好搞集体会面。
他让栓柱组织官员抽签,一百人一抽,五十签长五十签短。
抽到长签者就带到额驸跟前来。
第一批五十人中,官最大的是健锐营左翼前锋参领瓜尔佳官达色。
这人是满洲正黄旗出身,曾随定边大将军兆惠从征准噶尔,因军功授蓝翎侍卫。
准噶尔平,迭迁副参领,曾转任云南顺云营参将。后随大学士傅恒讨缅甸,负责为大军铸炮。
据博副会长透露,瓜达色家底子很殷实,在缅甸铸炮期间少说捞了好几万两。
健锐营如今就剩左翼这一支,右翼七百多人于平叛战事中尽数被歼,统领、参赞大臣阿尔萨朗也叫打死了。
众旗汉官员进来后,旗员“叭叭”就是打千行礼参见额驸,汉员则是跪下参见提督大人。
人多,肯定没法赐座。
扫了一眼众旗汉官员后,贾六点了点头,因为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处置,所以便不耽搁时间,直接开口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有罪的!”
众旗汉官员一惊,有不是阿桂党羽的当时就想为自己辩解,但额驸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手一摆,道:“交议罪银吧,按品级交,只要交了银子,你们就没事了。”
议罪银?
旗汉官员都是不解,不知这个议罪银怎么个说法。
“议罪银什么意思呢?”
贾六端起茶碗翘着二郎腿咪了一口,眼皮半抬,“就是你们拿笔钱交到我这里,我再把这笔钱交给皇上。交了钱的人,就不是阿桂党羽。不交钱的人,”
额驸眼皮全抬,“就不须本官多说了吧。”
真没必要多说,能站在这里的就没一个好人。
一抬手,王福给众人讲议罪银的具体交纳办法。
很简单,就是按品级。
九品官一人交二百两,然后逐渐翻倍交纳。
八品交四百,七品交八百,六品交一千六,五品交三千二,四品交六千四,三品交一万两千八,二品交二万五千六,一品交五万一千二
“这笔钱交了之后,你们再犯了事,可折抵一次。就是说够砍头的判你个三年五年,不够砍头的摘了顶戴,但如果你们肯补交的话,便可继续留任。”
王福已经充分研究过“议罪银”制度,官员交纳的议罪银也暂时由他收取。
办公室出门左转就到。
一个五品官寻思自己都交了2000两“门票”了,怎么还要交钱,于是硬着头皮道:“大人,下官没犯事。”
“没犯事?”
额驸不爱听这话,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动作有点重,震得碗盖晃了晃。
“没犯事就不交了?你敢保证你以后不犯事?等你犯事的时候,直接从这儿勾。但你要不交的话,就莫怪朝廷法度无情了!”
当然,额驸肯定不会恐吓官员,脸色稍缓。
“这个议罪银你们交还是不交,本官不强迫你们,若是想明白,出门左转交钱,想不明白的出门右转回去。”
说完,竟是起身要走。
“大人,这议罪银下官愿交,那先前交的2000两是不是直接扣除?”官最大的瓜达色说出了众人心声。
要按议罪银交纳办法,六品以下官员刚才交的2000两还能找回不少呢。
“这是什么话?议罪银是交给朝廷,交给皇上的,又不是交给额驸!”
王福必须要替额驸解释。
“要是有人不愿交议罪银,通知帐房将他们的钱退了。”
贾六说完直接走人。
到了晚间,却是摸到正在清点银票的王福这里,问白天收了多少银子。
王福很是激动:“大人,已经收了二十三万两了!”
“好,好!”
贾六让王福把钱收好,并说明后天来交银子的更多。
回到自己屋就提笔给皇上写密折了,不是打谁的小报告,而是将自己设立议罪银的初衷原原本本同皇上说明,并说所收议罪银将全部缴纳到内库,供皇上专款专用。
恳请皇上千万不要扩大打击,阿桂案到此为止,否则再行彻查下去,定会让军心浮动。
最后,则是一句一切污名由他来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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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果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成为了诸王朝的亡国之君。
面对种种绝境,他决心疯狂秀操作,只手挽天倾
《挽天倾:从秦二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