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话时，杜忠明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很不希望听王虎说“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和他儿子杜凯就都完蛋了。
毕竟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才遇到了林凡，还各种嘲笑和讥讽林凡，说的很难听。
而刚才面试的时候，他们对林凡也是几番嘲笑。
已经把人得罪死了！
“嗯，就是那小子。”
王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轰！
杜忠明顿时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瞬间瘫软下来。
眼看着就要直愣愣往后倒。
其身后的杜凯见状，立马扶住了他，“爸你怎么了？爸你别吓我啊！”
“他没事儿，就是受到了打击而已。”
林凡说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哪里还看不出来，杜忠明有这么大的反应，多半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所以，继续假装求职者也没有意义了。
杜凯并不知道这些，见林凡过来，立马怒喝道：“叫你出来了吗，还不给我滚回……”
啪！
杜忠明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恢复过来，然后猛地一巴掌扇在了杜凯脸上。
把话未说完的杜凯扇得原地转了半圈。
“爸！”
杜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杜忠明。
肉眼可见的，他的右脸已经肿了起来。
他捂着剧痛发麻的脸，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打他。
“还不快给新董事长跪下！道歉！”杜忠明一声怒喝。
杜凯瞬间懵了。
林凡？
新董事长？！
他不就是个穷屌丝吗！
一个只知道吃女人软饭的废物而已，刚才还在他们面前接受面试呢！
居然是新来的董事长？！
这怎么可能！
而现在其他人都齐刷刷望了过来。
“新董事长？”
“谁？”
“是那个站出来的年轻人？”
“不会吧，竟然是他？！”
……
前来应聘的人群中，已经开始躁动起来。
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林凡。
而刚才还和林凡在一起的年轻人，则已经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不会吧，那兄弟竟然是董事长？”
另外一边。
一众大秦制药的高层，则都被杜忠明的话吓了一跳，麻溜地跑了过来。
当看到林凡时，他们都露出惊疑的神色。
这就是他们的新董事长？
跟他们预想中差别也太大了吧！
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身上还全都是地摊货，没有一点儿董事长的派头……
但他们却没有提出质疑。
因为杜忠明已经跟王虎打了电话确认了，自然是没错的了。
立刻，他们便围拢过来，开始拍起了马屁：
“欢迎董事长莅临！”
“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董事长您也太低调了，一来就跟求职者打成一片，我们完全没认出来。”
“可不要怪罪我们啊！”
……
此时，杜忠明见杜凯还傻站着，顿时那叫一个气啊！
他直接一脚踹在了杜凯膝盖上。
扑通！
杜凯便跪了下来。
紧接着
他自己也跪了下来，“董事长，之前有眼无珠得罪了您，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这下，杜凯反应过来了。
他一脸惶恐地跟着道歉：“董……董事长，之前是我眼瞎，我错了！”
“董事长？还是别急着喊。”林凡摇了摇头，道，“这个职位我怕是不够格，刚才面试都说不招聘呢。”
闻言。
杜忠明和杜凯脸色一僵，都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哪里还听不出来林凡是在挤兑他们呢！
跟他们同样表情的，还有之前那四名面试官。
他们心里几乎同时冒出一个声音：谁知道您会来这么一出呢？哪有董事长去面试董事长的？
但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出来。
这要是说出来，怕是分分钟原地滚蛋了。
“当然够格了！您不够格谁还够格呢！”杜忠明反应最快，随即一巴掌拍到杜凯后脑勺上。
“够格！必须够格！”杜凯也连忙吹捧。
其他四名面试官也连连应喝，表示赞同。
“嗯。”
林凡点了点头，心里舒服了不少。
不过，他并不想就这么饶过杜忠明和杜凯父子。
这两家伙前后两次嘲讽他不说，还拿公司利益公报私仇，更是胆大到敢在公司内大搞裙带关系。
影响可谓十分恶劣！
必须杀一儆百！
“杜凯！”林凡喊了一声。
“在！”
杜凯应了一声，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董事长您叫我？”
林凡点了下头，然后指了一下他手中的劳务合同，冷声道：“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吃了它！”
唰的一下！
杜凯脸色变了。
一旁的杜忠明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已经预料道林凡会拿合同说事，甚至逼着他们撕毁劳动合同，让杜凯重新面试等等。
却没想到林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招也太狠了点儿！
杜凯自然也无法接受。
他直接怒道：“董事长，大不了我撕毁合同不干了，你这样做未免太侮辱人了！”
“侮辱你？”林凡冷笑，“那我给你第二个选择。”
“什么？”
“和你爸一起，从大秦制药滚蛋！永世不得再入大秦制药一步！并且……”
顿了顿。
林凡声音越发寒冷：“我会全杭城封杀你们二人！”
“你！”
杜凯和杜忠明面色骤变。
林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他们明白不是在开玩笑。
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惊恐无比。
因为大秦制药不论是研发能力、药物品质、市场份额，在杭城医药界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哪怕近两三年有所衰弱，可行业地位依旧无可撼动。
所以，若是林凡真以大秦制药董事长的身份封杀他们，他们在杭城医药界就彻底没法混了！
因为若是有人敢招聘他们，便是与大秦制药作对。
其中的风险，谁都会掂量掂量！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离开杭城，可大秦制药并不只是在杭城用，在其他省市也有极大的市场份额。
所以，林凡这样说，已经很谦虚了。
他真要封杀的话，除非他们离开华夏，否则一辈子都休想进入医药业。
“董事长。”杜忠明这时候说话了，“如果小凯吃下了合同，那我可不可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但林凡已经明白了，无非就是让他留下来。
林凡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淡淡笑道：“可不可以就看你和你儿子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