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蔡老板和周深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想法。
还以为林凡鉴宝水平多厉害呢，连假血玉都能看得出来。
但现在看来也不咋地嘛！
那么仔细地看了半天，结果还是选了这幅没什么收藏价值的古画。
两人都暗暗鄙夷了一番。
不过，蔡老板心里还是很高兴。
他已经跟周深谈好了价格，只要林凡选择了这幅画，那他就能小赚两千块了。
虽然跟一千两百万没法比。
但蚊子肉也是肉啊！
周深则长舒了一口气。
只花一万块钱就了结了今天的事，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的结果了。
现在。
他们都巴不得林凡赶紧把画拿走。
因为在他们这行，都有一项潜规则。
那便是离店概不认账。
等林凡发现这幅画没什么价值，想要回来重新换一幅的话，那就由不得他了。
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蔡老板朝周深招了招手，认真地说道：“这幅画一万块，替这位客人结账吧！”
哼！
周深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麻利地扫码结账。
刘倩和赵琳见状，都暗暗叹息了一下。
现在周深钱都付了，这幅画就属于林凡了，她们也不好再劝他重新挑选了。
不过，这幅画虽然价值不高，但至少也不是赝品。
这样想着。
刘倩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林大哥有独特的审美，就喜欢这种作画风格呢？
此时。
蔡老板听到到账的声音，脸色立刻露出了喜色。
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长纸盒，走了过来说道：“林先生，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暂时不用。”林凡摆摆手道，“你这里有没有镊子，借我用一下？”
“镊子？”
蔡老板一愣，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还以为林凡是嫌古画有卷边，想要用镊子处理一下，便没有多问。
“有，我这就去拿。”
蔡老板说着，转身便上了楼。
很快。
他便下来了，手中正拿着一个镊子。
林凡接过镊子便俯下身来，从古画的左端开始，夹住表层一点点剥离。
他这一举动，看得蔡老板直接愣住了。
尤其是看到林凡用镊子撕开了一个角时，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有种心痛的感觉。
虽然这画没什么价值，但也用不着拿来破坏吧？
太可惜了啊！
“林先生，你……你这是干啥啊，要真的不喜欢，送给我也行啊，干嘛糟蹋……”
蔡老板忍不住吐槽起来。
可吐槽的话还没说完，他脸色就猛地一变。
只见林凡用镊子撕开的一角画纸下面，露出了一层完全不一样的纸。
不论是质地、厚度、细腻程度……
都明显好上了许多。
“这……”
他立刻俯下身子，仔细端详起来。
此时，林凡已经撕出了手掌大小的一片，露出了下方完全不一样的墨迹。
瞬间。
蔡老板一双眼睛就瞪得滚圆，失声惊呼：“有……有夹层！”
他的声音很大，立刻传遍了整个店铺。
刘倩和赵琳离得最近，被他的惊呼声吓了一跳，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有夹层？”
“这画里有夹层吗？”
两女好奇地凑过来看。
周深本来都准备离开了，听到这声惊呼，立刻变了脸色，急匆匆掉头回来看。
“真的有夹层？”
古玩店里，其他古玩爱好者听到惊呼声，也纷纷围拢了过来。
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惊疑和好奇的神色。
“哪儿呢？”
“哪里有夹层？”
“给我们看看！”
“里面夹的是什么？”
……
此时，林凡见一点点撕的速度太慢，干脆催动体内真气，轻轻拍在了画纸上。
同时，手掌感受着画纸的振动。
当画纸振动频率达到最高时，他收回了手掌，再度拿起镊子夹住了一个角。
然后猛地一拉。
嗤啦！
最上面的一层画纸直接被整张撕开，露出了下方的全部夹层。
一幅完全不同的画作，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去！”
“还真有夹层啊！”
“居然藏了一幅画！”
“也太神奇了吧！”
……
真正惊呼声响起，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以前他们只在电视和小说里，听说一些古画里会有夹层，用来藏其他的画。
没想到今天亲自见到了。
自然觉得惊奇不已。
不过很快，他们的心思就变了。
既然这是一幅完全不一样的画，那这幅画是谁画的，有多少收藏价值？
于是。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去。
有的开始鉴别画作的年代，有的在画上寻找落笔和印章，还有的掏出了放大镜，观察这幅画作的水平。
两分钟不到。
便有一道惊呼声响起：“这好像是北宋时期的画作，风格跟《千里江山图》极像！”
说话的是周深。
他为了做节目，曾特意去燕京故宫博物院看到过《千里江山图》，记忆极为深刻。
因此在看到这幅画时，第一时间便想到了。
但他并不是很确定。
所以认真地看了两分钟后，他才忍不住惊呼出来。
“没错。”林凡点点头。
周深闻言不由露出一丝得意，但林凡接下来的话，却吓了他一跳。
“不过不是像，而就是。”林凡说着，挪开了压着古画一角的手肘。
立刻，一道印章出现在众人眼前。
“王希孟印！”
众人齐齐惊呼。
王希孟正是《千里江山图》的画作者，宋徽宗时期最年轻的宫廷画家，作《千里江山图》时还不到十八岁。
可以说是当时天才级别的画家。
看到这道印章，众人自然都没有任何怀疑了。
这的确是王希孟的画作。
“这个王希孟很有名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很震惊的样子？”赵琳突然问道。
她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差，连三门正课都没学好，更别说历史课了。
所以，根本没听过王希孟的名字。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当然有名了！”
周深白了她一眼，说道，“他唯一存世的画作叫《千里江山图》，是咱们国家的十大传世名作！”
“这么厉害？”赵琳不由咂舌。
紧接着。
她又好奇问道：“那这么说来，这岂不是王希孟的第二幅画？是不是跟《千里江山图》一样都特别珍贵？”
周深闻言，脱口而出：“那是当然，堪称无价之宝！”
话音刚落。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了蔡老板。
蔡老板几乎同时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齐齐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