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陈继儒猛的发出一声怒吼。
陈昕顿时感觉耳膜一震,房间里都有了回音。
紧接着,就见陈继儒怒视陈昕,指着他喝斥道:“逆子大胆!竟然辱骂你爹是老贼?”
陈昕当时就愣住了:“你你刚说什么?你你你是我爹?你是陈继儒?”
陈继儒生气道:“逆子,还敢直呼你爹名讳!”
“你真是我爹?”
陈昕回过神来,接着便往前走了两步,认真的端详起陈继儒这张中年帅哥脸来。
陈继儒被陈昕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废话!我不是你爹,还能是谁?”
陈昕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眉眼,鼻梁,嘴角等等地方果然都跟自己长的很像,看来这人真的是自己的便宜老爹了。
“老爹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陈昕喊爹总觉得有点别扭,于是便在前面多了个“老”字。
这样叫起来会顺口一点,同时心里也能跟身处另一个时空的亲生父母区别开。
陈继儒不禁皱眉,因为之前陈昕从不这样叫自己,而且看见自己的时候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可现在呢?这臭小子不但不怕自己,反而还敢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大放厥词,当真是奇了怪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的仙瑶酿都已经成京城最贵的酒了,我难道还不能来看看?”
陈继儒紧皱眉头,放下账簿背着手就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
陈昕顿时十分不解,问道:“可是老爹,你是怎么进来的?大门我一直都是关着的,你总不能是翻墙进来的吧?”
这话一出口,陈继儒的老脸便有些尴尬起来,他故意侧过身将目光避开了陈昕,道:“你别管我怎么进来的”
谁知陈继儒话刚说到一半,陈昕就吃惊的打断了他:“不是吧!您还真是翻墙进来的!”
“老爹,您可是平远大将军,麾下有千军万马,是咱们楚商国有身份有地位有脸面的大人物!您来我这,你干嘛不走正门呀?我又不会不给您开门”
陈继儒被儿子说的老脸发烫,急忙干咳了两声打断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我这不是不想绕路了嘛!”
细问之下陈昕才知道,原来刚才便宜老爹走错了地方,见过来只有一堵围墙之隔便不想费时间去绕路了,这才翻墙进了酒坊。
陈昕听后一阵无语,心说自己这位便宜老爹也是够奇葩的,身份地位这么高了,居然还干翻墙的勾当,他就不怕传出去丢面子吗?
“公子!”
“东家!”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莫蓁蓁和潘晓杰的呼喊声,然后就听见了两个很急促的上楼声。
“嗙!嗙!嗙!”
再然后,便是用力的拍门声。
“公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莫蓁蓁紧张的喊着。
陈继儒眉峰高耸,伸手示意了陈昕一下,让他去开门。
陈昕赶紧去开了门,面色紧张的莫蓁蓁和潘晓杰便出现在了门外。
莫蓁蓁一眼便看见了屋里的陈继儒,但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陈昕的老爹,还以为是闯进来的贼人,于是立刻就将陈昕挡在了身后,摆出了要动用灭神掌的架势。
“你是何人?”
下一刻,潘晓杰也马上站到了莫蓁蓁的身边,摆出了潘家五行拳的起手式,质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陈继儒拧着眉头看了一眼莫蓁蓁,然后又看了一眼潘晓杰,沉声问陈昕道:“他们是谁?”
陈昕急忙从两人中间钻了过来,将两人的手给按了下去:“别紧张别紧张,这是我老爹,不是贼人。”
“你爹?”莫蓁蓁惊了一下,随即就问:“陈陈继儒?”
陈昕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跟他这么像,应该很好认吧。”
潘晓杰一看居然是平远大将军本人,顿时就有些胆怯起来,连忙躬身行礼:“草民潘晓杰,见过将军大人。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大人恕罪。”
陈昕赶紧介绍道:“老爹,这位是潘晓杰,我们酿酒坊的潘掌柜。”
“这位是莫蓁蓁莫姑娘,她师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封正扬封老前辈。”陈昕又道。
陈继儒又看了看二人,然后便道:“你让他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潘晓杰都不用陈昕说话,急忙就退出了房间。
莫蓁蓁却在盯着陈继儒,很明显是想起了兄长就是死在这个人的营狱里,愤怒的火苗又开始蔓延了起来。
陈昕很清楚莫蓁蓁这时的心情,于是赶紧冲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冷静点,先不要冲动,下去等我。”
莫蓁蓁到底还是压住了火气,转身就离开了屋子,攥着拳头下楼去了。
陈昕站在门口看着莫蓁蓁一直下到了一楼,这才关上门回头走到了陈继儒的跟前。
陈继儒面沉如水的看着陈昕,顿了顿才问:“说吧,这个酿酒坊是谁撺掇你开的?”
“没人撺掇我呀,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自己花钱开的。”陈昕茫然道。
陈继儒眼中带怒,大声道:“还敢骗我?你小子是什么货色我还能不知道?除了吃喝嫖赌,胡作非为,你还擅长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说实话,要不然我马上叫人过来,把你的酿酒坊拆个稀巴烂!”
陈昕急忙道:“老爹,我说的就是实话啊!这酿酒坊真是我自己开的,没有人撺掇我,千真万确呀!”
可是陈继儒却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不管陈昕多么努力的解释,他就是不信陈昕的话。
这一刻,陈昕完完全全理解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就在陈昕心累无力的时候,外面有人急急的敲门叫喊道:“公子,老爷,是小的,小的是添岁!”
陈昕顿时就跟听见救兵来了似的,扭头就去开了门,把添岁拉进了屋里。
添岁进屋之后二话没说直接就跪在了陈继儒的跟前,额头顶着地板道:“老爷,是小的的错,是小的没有看护好公子,请老爷责罚!”
陈继儒十分纳闷,不太明白添岁为什么这样,但他从一开始陈昕见到自己时的反常行为也能察觉出,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添岁,你起来说话。”陈继儒眉棱分明,不怒自威。
添岁哪敢起来,依旧这个姿势跪在地上。
陈继儒便问:“你刚说你没有看护好公子,指的是何事?”
添岁暗暗的咽了一口唾沫,稍微将头抬起了一些,声音有些哆嗦的道:“回老爷,上回公子去功山游玩,不小心不小心掉进了湖里,然后回来就就大病了一场,谁知道等醒来之后,公子就公子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完这些,添岁的头“咚”的一下就磕在了地板上,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