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安觉得十分费解,因为他记得周玄不擅于交际,话也不多,这样的人居然有授课的天分?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擅于表达的人才更擅于教人吗,自己话都少、惜字如金,这还能教出优秀的徒弟?
董长安也带过徒弟,而且能被他看上的人资质也算不错,他教十分,对方能掌握个七八分,偶尔通关窍了还能到十分甚至举一反三到十一分,这在董长安看来自己已经是个很优秀的师长了,可是周玄是什么?
他教一分,江小白能掌握十二分??
这真tm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上我也行!
说不定我来教,江小白会更牛批,甚至能一跃成为世上唯一的七星玄士呢,到时候我董长安,还有我们协会,那将闻名于全世界!
这样一想,董长安就很气愤了,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江小白看着董长安的脸色在不断变化着,一会儿是疑惑一会儿是愤怒,心中满是问号。
等了一会儿,董长安也没有回过神,于是江小白就说话了,“董会长,除了用物品证明以外,还有别的办法知道我师父的真实身份吗?”
董长安回过神来,“当然有的,协会创建之初我们曾拍过一张合影,那也是周玄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了,就挂在协会里,你等一下,我让小盛取过来。”
等了几分钟,董盛就把那个合影取过来了。
那个年代的照片并不清晰,不过如果是认个人的话,那还是够了。
其中有道身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距离周围的人都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他是方脸,瞳仁很黑,头发短但却有点卷卷的感觉——
正是姥姥家附近的那位孤僻老人!
那么,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出来吧,演员江小白!
江小白盯着周玄看了好一会儿,眼睛一酸就流下泪来,“真的是师父……”
她的手颤抖着放到周玄所在的位置上,眼睛默默的流,她却任由泪落在手背上,没有擦拭,思念的悲哀的情绪不加掩饰的宣泄出来。
董长安打量她良久,这才叹息一声,“你别太悲伤了,对你师父来说你能有这样的出息,那他在九泉下也能瞑目了。”
江小白低着头,“这张照片……可以送给我吗?”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大概不行。”董长安拒绝了,“这张照片意义非凡,我也只留有一张。”
“那我拍张照片吧。”江小白停顿了一下后道。
这下董长安没有拒绝了,点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人家的师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与世长辞了,她想要留个照片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董长安和周玄的关系远没有他和江小白说的那么好,甚至周玄离开时两人已经反目成仇了,早就没有了什么情分,要说起来他压根不想提及周玄这个人,不过江小白实力太出众,哪怕是为了跟她拉近关系,他也得用周玄来当这个纽带。
江小白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这才依依不舍的把照片还了回去,然后从包里取出纸巾擦了擦泪。
她是素颜出门的,没有通过妆容来做伪装,这么做也是有好处的,比如不用担心花了妆。
“你师父……也是令人唏嘘,他是我好友,当初我们一起创建了协会,如今的协会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只可惜他早早离开了,没有见证协会的辉煌。小白啊,你既然是他弟子,那也就是我的后辈,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可以替你师父照顾你。”
董长安看江小白的眼神充满了长辈对后辈的慈爱,“你不愿意加入不要紧,以后就把这儿当成是你自己家,想来随时可以来,协会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江小白:……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对了,董长安在忽悠冷月为他效力时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我和你父亲是好友,他现在故去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只是他这个照顾的方式还挺有趣——
我们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让你为我做点事不要紧吧?
还有,论实力自己明明高于他,但他厚着脸皮要跟着卫老他们称一句“江小友”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可现在倒好,更是直接三言两语的把自己弄成后辈了,小白二字喊的真是顺溜。
这人不去干电视购物真是可惜了。
“有机会一定来。”江小白心思急转,面上却是不显,她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就有些不解了,“只是……我师父既然和你们创立了协会,又怎么会一个人离开?而且虽然他不说,但我看得出他是有些失意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师父是药师,药师的现状你也明白,很是有些鸡肋,他起初满怀壮志,可是后来却发现情况跟他想的并不一样,受到了打击后就有些一蹶不振了,相比起别的玄师他自觉一身本事没有用武之地,为此就动了离心,哪怕我们轮番劝解他也无济于事。”
董长安摇头叹息。
江小白:……
编的真像那么回事,我差点就信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师父他很少教过我药师方面的知识。”江小白幽幽说道。
他不教你制药是因为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自己就深受其害,当然是不想让你走他的后尘了。
董长安心中暗道。
但是想到这里他就又开始气了,周玄明明擅长的是制药而不是制符,可他竟然能教出一位六星符师,这真的是没天理啊!
又让他有了一种我上我也行的强烈怨念。
“小白啊,你既然是六星玄士,那你看看这个物件如何?”董长安说着,就把一个方正的铁盒递给了江小白。
做了半天的铺垫,重头戏终于来了!
江小白心中一动,观察了两眼后就接过了铁盒。
这个盒子是金属制成的,可能是铁也可能是别的,颜色有些暗沉,整体拿在手里很重。
盒子上有一个锁,这个锁才是最特别的地方,像一个石块一样吊在那里,几乎不晃动,可见是很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