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乾清宫的灯火通明。</p>
朱祐樘在沐浴后,便来到东暖阁翻阅最新的情报。</p>
他其实一直隐隐觉得这个京城有着一股自己看不到的势力,跟早前以徐溥为首的清流团体不同,这股势力隐藏得很深。</p>
只是哪怕在春节期间亦没能寻得破绽,以致自己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神经过敏,或许根本不存在这种势力。</p>
正当朱祐樘认真浏览情报的时候,敬事房的太监端着一个盘托过来,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六个牌子。</p>
每个牌子的背后都会有一个绝色,而这绝色放到后世都是大明星的资质。</p>
敬事房太监的须发皆白,只是那份忠心似乎早已经融进骨头里面,显得恭恭敬敬地提醒:“陛下,该翻牌子了!”</p>
除了十五日是由皇后独占外,其余的日子通常都是通过翻牌来决定。</p>
朱祐樘看到其中一个木牌有着一个明显的红头标志,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莲美人来月葵了吗?”</p>
“正是!”敬事房太监拉长语气回应。</p>
朱祐樘得知最卖力的莲美人果然没能中招,其他的女人恐怕亦不需要抱太大的期待,心里颇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声。</p>
有些事情真不是人力所能为之,哪怕再如何播种亦不见得能有收获。只是这种事情似乎确实急不来,而今自己才年仅十九周岁,哪怕是独耕亦是直到弘治四年才能见效。</p>
现在自己采用的是广播的方式,没准效果更差,故而只能听天由命了。</p>
朱祐樘其实大概知晓几个牌子的位置和记号,原本一直都是特意轮流宠幸,但想着这几个女人不争气,便决定翻开那几个没什么印象的九嫔牌子。</p>
九嫔虽然都是自己的女人,但终究接触的时间比较少,其实在自己心里比不上青月和藩金铃,所以更多是将她们视为生育的希望。</p>
“陛下,您翻的是林充媛!”敬事房太监看到牌面后,便是认真地提醒。</p>
充媛是九嫔的称号之一,而林充媛的真名叫林琪琪。</p>
朱祐樘记得自己其实还有一个九嫔没“睡”,似乎便是这位林充媛。</p>
倒不是他不想睡,而是轮到这位九嫔的时候,自己当时还在为黎朝的战事操心。那晚看到她过于紧张、害怕,甚至躺在被子里小声哭泣,所以自己仅仅单纯地跟她睡了一觉。</p>
只是九嫔终究是有九个之多,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亦没有政治利益,故而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其他女人身上。</p>
朱祐樘并不是那种不尊重游戏规则的人,若是这位九卿再哭泣打发离开便是,所以淡淡地抬手:“下去吧!”</p>
“遵命!”敬事房的太监看到皇帝没有异议,当即恭恭敬敬地告退。</p>
烛火即将燃尽,身穿淡红色长裙的牛濛濛便送来到一盏新的,脚步走得很轻,却是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而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这里看管烛火。</p>
防火,更多的时候依仗的是人力,所以这是她的一项重要职责。</p>
虽然盯着烛火容易让人犯困,但她出身于农家,而今生活在这种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地方,每顿还有肉吃,已经足够让她每天都能感到到快乐。</p>
牛濛濛自从上次跟着三百秀女学习宫廷礼仪后,现在亦是规规矩矩地站立,只是每当看着正在写字的朱祐樘都忍不住涌起好奇心。</p>
朱祐樘正借着灯光翻看着情报,钱家的灭门惨案引发京城百姓的恐慌,自然亦有相应的情报送进皇宫。</p>
钱家灭门的案子若不是巧合的话,那么必定跟北郊的地皮有关,而最大的嫌弃人自然是地皮的潜在接手人。</p>
其实在春节前夕,城外先后发生了五场大火,血案亦有五起之多,而这些人的动机全部都是谋地皮。</p>
资本家为了百分之二百的利润都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而今有数十倍的利润,确实让人免不得铤而走险。</p>
特别住在城外的居民便可以说明他们的社会地位,面对京城的勋贵和重臣之家,他们确实没有抗争的资本。</p>
正是如此,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指使那帮恶徒屠尽钱家满门的人并不是仇杀,而是图谋那座即将升值数十倍的钱宅。</p>
杜三?</p>
杜铭?</p>
朱祐樘看到杜三竟然是杜铭的管家,不由得一阵哑然失笑。</p>
搞了半天,疑凶敢情是自己所依重大臣的管家,而幕后主使很可能便是这位重臣——刑部尚书杜铭。</p>
虽然杜铭不见得敢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杜家难免有几个不成器的家属,而这次炒地皮的收益偏偏如此诱人。</p>
弘治二年确实是一个多事之秋,首辅万安刚刚给自己眨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而今又遇上了刑部尚书杜铭。</p>
刑部尚书杜铭一旦倒下的话,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对自己掌握朝堂确实会产生不利的影响。</p>
毕竟刑部尚书杜铭是最早向自己投诚的尚书,而今自己亲手进行清算,却是有一种过当河拆桥的味道,从而影响其他人对自己的忠心。</p>
朱祐樘屏息凝神,而后在上面进行批示:“彻查!”</p>
若仅仅涉及一些灰色收入,自己还可以眨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现在涉及人命关天的大案,特别还是令人发指的灭门血案,自己断然不可能进行包庇。</p>
现在只希望杜铭没有亲自涉及其中,不然即便是最早向自己投诚的尚书,即便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亦要痛下杀手。</p>
终究而言,自己要做的是带领华夏走向真正兴盛的帝王,是要打造一个充满正义的世界,自己的字典里面并没有妥协两个字。</p>
烛火轻轻曵动,整个东暖阁透着淡淡的橙光。</p>
瞄!</p>
一只花猫从外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来,并没有理会自己名义上的主人,而是朝正打着哈欠的牛濛濛讨好地叫了一声。</p>
牛濛濛看到花猫出现,眼睛顿时一亮,只是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而后扭头紧张地望向案前的朱祐樘。</p>try{ggauto();} catch(ex){}
朱祐樘自然注意到这一幕,却是头亦不抬地继续梳理手中的情报,便淡淡地吩咐:“你将小花带出去玩!”</p>
“是!”牛濛濛的眼睛弯宛月牙,当即便欣喜地抱起来到身边的花猫回应。</p>
在这里侍候的太监和宫女看到牛濛濛消失的背影,眼睛忍不住闪过一抹羡慕。</p>
朱祐樘感觉自己有猫等于无猫,不过小花猫遇上自己性情倒是十分温顺,自己通常在傍晚花猫刚刚洗澡的时候喜欢撸猫解压。</p>
只是到了晚上,撸猫真不如将功夫用在撸人上。</p>
半圆的月亮已经高悬,正慢慢地向正月十五的圆月演变。</p>
由于没有壬寅宫变的影响,而今前来侍寝的嫔妃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熟悉的几个嫔妃还会先到东暖阁。</p>
林充媛年仅十七岁,一张精致的脸蛋,皮肤很是白皙,有着一双皓月般的眼睛,有着小酒窝,只是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p>
一个初夜哭哭啼啼的少女,性子自然是偏软了。</p>
按着一贯的安排,她显得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在看到朱祐樘出现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明显闪过一丝慌乱。</p>
大概是经过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而今自然是想要努力迎合朱祐樘,起码此时此刻见到朱祐樘并没有哭泣。</p>
朱祐樘将自己的双手张开,便是有人给自己除掉衣服,仅仅只剩下最里面的白色里衣。自己的身材虽然不健硕,但有着一种属于美男子的匀称。</p>
刘瑾看到朱祐樘是要办事,当即便将在场的太监和宫女打发离开,而他则跟着负责记事的女官候在外面。</p>
“充媛,朕听说你平日特别喜欢读书?”朱祐樘虽然跟九嫔的关系生疏,但提前了解一些情况,便主动进行交流道。</p>
林琪琪先是轻轻点头,只是担心朱祐樘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是进行补充:“嗯,臣……臣妾喜欢诗词!”</p>
“充媛,你喜欢谁的诗词?”朱祐樘看到眼前少女的注意力被自己转移,便将一只手伸过去询问。</p>
林琪琪的眼睛微亮,显得钦佩地道:“李清照!”</p>
“那你可喜欢饮酒?”朱祐樘想到李清照的爱好,便是轻轻地拉开她胸前的绳结。</p>
林琪琪轻轻地摇头,俏脸露出几分嫌弃地道:“臣妾喝过两次,但并不喜那个味道!”</p>
“那你喜欢到仁寿宫打麻将赌钱!”朱祐樘又是解开下一个绳结,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p>
林琪琪又是轻轻摇头,漂亮的眼睛充满着清澈:“臣妾到仁寿宫打过几回麻将,但我们从不赌钱!”</p>
“好吧,那你喜欢李清照的哪首词?”朱祐樘看到里衣已经解开,咽了咽口水望向红肚兜。</p>
林琪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衣服已经被脱下来,显得完全进入朱祐樘的节奏:“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p>
“如梦令!充媛,你可知朕喜欢哪首!”朱祐樘看到林琪琪似乎是想往下面看,便伸手摸住她的俏脸询问。</p>
林琪琪的俏脸微红,但已经完全不排斥朱祐樘,便好奇地询问:“陛下,你也知道李清照的词?”</p>
“朕岂止知道,还能进行背诵!”朱祐樘发现眼睛的女人虽然小巧玲珑,但这张脸确实无可挑剔。</p>
林琪琪印象中的帝王不会懂这些,何况还是一个女词人的词,眼睛藏不住怀疑道:“陛下,此言当真?”</p>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朱祐樘看着这个完全被词句吸引的少女,便趁机将身子靠了上去。</p>
林琪琪已经感受到穿过肚兜攀爬上来的大手,只是此刻并没有排斥,却是已经感受到两人有着一根命运的红线,起码这位帝王跟自己一样知道李清照的词。</p>
“充媛,你喜欢曲吗?”朱祐樘的脸已经贴到了林琪琪的脸上,已经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p>
林琪琪对眼前的帝王亦是充满着好奇,心里砰砰地跳动,原本今晚是打算过来任人鱼肉,但而今亦是好奇地询问:“陛下,你还懂曲?”</p>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朱祐樘知道眼前是一个感情的少女,便是决定给她进来有攻击力的东西。</p>
林琪琪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绝世好曲,连同心跳地停止般震惊地望向眼前的男人。</p>
“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朱祐樘在唱到最后两句的时候,显得深情地望向眼前的少女。</p>
林琪琪的肚兜已经被扯下,但此刻似乎忘乎所有,那双漂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道:“陛下,您真的好有才!”</p>
“错矣!”朱祐樘已经彻底占据主动,居高临下地望向跟自己四目相对的少女并进行纠正。</p>
林琪琪在心灵上已经被征服,显得茫然地回应:“何错?”</p>
“你现在叫朕官人,而且朕其实还有更高的才华!”朱祐樘此刻并不准备做文化人,而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官人。</p>
林琪琪不知道朱祐樘为何要换这个称呼,但很快便说不出话来,同时感受到朱祐樘的体重比预想要重,更是比自己预想来得要粗暴,但内心竟然有一种淡淡的欢喜。</p>
夜空很是晴朗,只有一轮半圆的明月高悬。</p>
喵!</p>
一只花猫正蹲在乾清宫空旷的庭院中,在听到乾清宫里面的动静后,便朝着那殿顶上的明月叫了一声。</p>
当晚,整个房间仿佛是曲声不断,期间还有木质声伴奏,只是少女最终还是哭了,哭声凄凄惨惨戚戚。</p>
虽然明天的太阳仍旧照常升起,虽然明天仍旧有很多的政务,虽然明天自己将会失去一名重臣,但此刻的某人感受着属于帝王的快乐。</p></div>